一聽見父親的聲音,木河頓時熱淚盈眶。
自父親去世以來,整天煩事雜事,還沒有安靜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此刻風聲蕭蕭,突然聽見了父親的聲音,那種悲涼頓時涌上了心頭。
“河,說話啊,你這是要去哪?轉過頭來,讓爸爸看看你。”
后的聲音語重心長,和父親生前一模一樣。
自母親去世的早,父親既是父親,也是母親,在自己有記憶以來,父親從沒朝自己大吼大過,即便是自己調皮搗蛋,惹出禍來,也不過是叼著旱煙,和自己講些道理。
可木頭自從地窨子出來,就一直用舌尖抵著牙堂,他的神志很清楚,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后的不可能是父親。
按照老人們說的,半夜里一個人走路,如果有人你,你是堅決不能回頭的,因為在你轉的那一瞬間,你的魂火就弱了,這時候,不管是孤魂野鬼還是山野怪,都能在剎那間將你控制。
所以,怔住,盡管痛苦萬分,但他還是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去死吧!”
他猛然回,在轉的瞬間,已經將手里的大片刀狠狠飛擲了出去。
驚魂一瞥,刀刃飛旋便到。
一只懸著前直站著的黃皮子了活靶子,頃刻間就被斷了兩截。
可即便是這樣,在回頭的那剎那間,木頭還是覺自己和那小畜生的眼睛對視了幾秒,腦子里嗡的一下。
他趕彎腰抓起兩把雪使勁在自己的臉上了。
冰寒刺骨,那萎靡下去的神志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不得不說,黃大仙的迷魂確實太厲害了。
重新撿起刀,繼續往前走。
此時啞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但他背對著自己,站在兩顆油松中間,直的,好像個雕塑一樣。
木頭瞇著眼,掃視著周圍,見沒有靜,才隔著七八米遠,大聲喊道:“啞,啞?你醒醒!”
可啞一不,卻抬起右手,招了招,似乎是讓木頭過去。
這明顯是個把戲。
啞如今正于中邪的狀態,他的一舉一,都代表著黃皮子的意思。
木頭沒吭聲,打量了一眼那兩棵樹。
油松一人多,完全能藏得住一個人,更甭說一只黃皮子了。
但自己必須過去,如此僵持著,披單就被勾魂出來的啞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暗暗掐了掐腰間藏著的桃木釘和刨刀,木頭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啞,你……在干什麼?回去吧,大家伙都著急呢!”
木頭故意東拉西扯者,沒有直接走到啞后,而是迂回到了側面。
可啞似乎是有意避開自己目是的,微微側轉,還是和自己呈現出了背對的姿勢。
木頭不想再耽擱下去了,突然左腳一蹬地,上前一把抓住了一顆大油松的樹杈,雙將啞勾住,同時右手出一道符箓就往啞的腦袋上拍。
就在這時候,啞突然自己猛地轉過來,讓木河始料未及的是,眼前竟然是一張致的人臉。
這人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一切,臉上如凝脂,雪白中著紅,一雙朱,角掛著一很特殊的笑容……
“糟了,中招了……”
木頭暗道一聲不妙,果然,瞬間就覺得眼前一片花白。
然后場景變化,荒山野嶺變了小橋流水,古樹石變了莊戶人家,西風雪了鮮花苗圃,一個材婀娜的人款款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木頭想掙扎,可像是被控制了一樣,想吶喊,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音。
人得意洋洋,出食指,勾了勾木頭的下,那張朱紅緩緩湊了過來。
一子濃烈花拌合著狐的氣味直沖鼻息,木頭腦子里冒出一猥瑣的沖,想朝著這張潔的面孔靠上去。就連口水都不由自主地淌了出來……
“沒用的,你已經不了了!”人笑的極其邪嫵,把手從木頭的下上,緩緩放在了脯上。
“也不知道你的心臟比別人大多,你怎麼就敢和我們作對?”
木頭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是大街上發的公狗,眼睛里只有這個人的臉,心里再努力控制緒,都已經控制不住了……
“啐!”
他靠著最后的倔強,吐了一口口水。
人的臉上頓時變得兇戾起來,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木頭的嚨,厲聲道:“黑是黑了點,可這張臉還真是英武十足。可惜,你殺了我太多的人,你也只配給老娘提供一嚨的漿子了……”
眼看著人出的紅舌頭就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木頭忽然嘬了一口牙花子,眼神一變,斜手從腰間拔出了桃木釘,朝著人的脖子就了過去。
這人登時兩眼一瞪,神中盡是茫然,估計也沒明白過來,木頭為什麼這時候突然醒來了。
“嗷!”
凄慘的聲骨悚然。
刷!
眼前一陣天翻地覆,場景再換回了眼前,木頭看見一只赤紅的黃鼠狼,正拖著帶的,朝山里走。
而啞卻已經倒在了屬下。
“啞?啞!”木頭上前,一邊大聲著啞,一邊從拍打著兜,一燒線的味道鉆了出來。
出地窨子的時候,他就知道,黃皮子的招式防不勝防,稍不留意就得中招,所以,他在自己棉襖里的上了一段點著的香。這艾草香一來提神,而來燒的快,萬一自己中招了,那香火也能及時燙到自己的皮,靠著痛覺把自己喚醒過來。
此時啞迷迷瞪瞪睜開了眼,朝著木頭咿咿呀呀比劃了幾句什麼。
木頭馬上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馬上回去,就按照我的腳印,趕往回走,老楊他們接應你。至于我,還得去追那畜生,我決不能放這皮子回去。”
木頭出一張符塞給啞,推著他往回走,自己則馬上朝著剛才那黃皮子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