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誰誰自己心里清楚。”
蘇柒若忽然看向王氏,板著臉道,
“我家夫郎無母無父,你若是想借著嫡父的由頭來打秋風,那實在是抱歉,本店不做慈善。”
現在跑上來認親了,以前欺負人的時候心里爽的很吧?
蘇柒若對這種人嗤之以鼻,這事兒若是被云子沐知道了,指不定有多鬧心呢!
“你……你這人年紀輕輕的,卻這麼惡毒,如此脾如何能做得長久的生意?”
王氏沒想到云子沐的這個妻主這麼厲害,毫不給他留面,索他也不捧著了。
“能不能長久就不勞您掛心了,慢走不送。”
蘇柒若怕自己再與王氏說下去會忍不住手,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無恥之人?
王氏氣得老臉慘白,跟在他側的云子琴臉也十分難看,垂在側的手攥著,只恨不得給蘇柒若一拳。
可若真起手來,又有些不敢,畢竟從小生慣養,哪兒會打架啊?
“云子沐這個賤奴指不定給這人吹了什麼枕邊風,竟害得我這般狼狽!”
王氏邊走邊罵道,他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云子沐上,卻是半分也不往蘇柒若那想。
因為在王氏看來,人斷然不會為了一個男人這般辱于人的,只有背后有人說了什麼,才會如此。
“今日您就不該帶我去,我瞧著那人可半點也沒把我們當親人看,倒像是見了仇人似的。”
云子琴氣憤道,只是那沐春酒樓的飯菜味道還真是不錯,可惜了那一桌子的菜了。
“哼……這個虧我不能白吃,早晚要討回來的。”
王氏氣得跺了跺腳,忽然調轉了方向。
“父親,回家是朝這邊走啊!”
云子琴還以為王氏被氣糊涂了,忙在他后喊道。
“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不是?你先回家等著,我去張大富那里一趟。”
王氏雖然占小便宜,可卻從來沒讓自己的兒跟著去到張大富那里要東西,他到底是要顧忌著些云子琴的面的。
云子琴眉頭蹙,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對于父親這種小家子氣的作態心中亦是十分不喜,但又無可奈何。
王氏斂了神,又如往常那般來到了張大富的豬攤上。
張大富有一陣子沒有見過王氏了,如今見他過來,還頗覺意外。
想著與云子青的婚期將近,張大富也不想再與王氏作對,便大方地給他切了二斤上好的五花。
王氏提著回去的時候心總算是好了些,想到剛才在沐春酒樓吃的那紅燒,他心里不又起來。
只是當他做好的紅燒端到桌上,卻怎麼都覺得味道有些不對,云子琴也小聲嘀咕了幾句,王氏又不由得后悔起來。
自己今兒去都已經去了,又何必因著一時生氣而跑了回來?
可惜了那新上的菜他才吃了一口,要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好歹也應該吃完飯再去找蘇柒若才是。
云子青默默地了幾口白飯就收了碗,他雖沒問,大概也能猜到,他們去沐春酒樓定是沒討著什麼好。
王氏許是咽不下這口氣,下午就又跑到沐春酒樓去鬧了。
那會兒客人都還沒上來,王氏就坐在酒樓門口又哭又喊,儼然一副潑皮模樣兒。
“可憐我妻主去的早,留下的兒子們一個個都不孝順,嫁了人便忘了家中老父,大家都來給我評評理啊!”
王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觀察著酒樓里的人的神態,奈何本就沒人理他。
陸七妹站在柜臺后面撥打著算盤,眼皮都不挑一下。
王氏從地上爬起來又往陸七妹的方向挪了挪,繼續這般哭喊著。
陸七妹抬手掏了掏耳朵,一臉不耐煩地看著靠在柜臺邊哭喊的王氏。
“喂!我說,大爺,麻煩您到外面去哭好吧?咱們耳朵都要被您喊出繭子來了。”
王氏噌得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向陸七妹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誰是你大爺?”
王氏今年還不到四十,這陸七妹就管他大爺,這不是明擺著說他老嗎?
“不是大爺難道是爺爺?可我瞧著您也沒這麼老啊!”
陸七妹咧著笑道,臉上并無半分怒意。
“你……”
王氏氣結,他到底還是要些臉面的,就算不為著自己,也得為著兒多想想,要不他還真的就去街上哭喊了。
“你把云子沐給我出來,我倒是要親口問問他,看看他是不是現在富貴了,就不認我這個父親了!”
“這個時辰我們東家和主君怕是還在午歇,您若是想見我們主君,咱們可以給您傳個話兒,等我們主君什麼時候有空兒了,您再過來。”
陸七妹刻意將“主君”二字加重,氣得王氏滿臉紫青。
這還真是風水流轉,想當年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被人一聲主君,那云子沐和他那個狐子的爹不過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奴侍,如今才不過兩年,竟已換這般景。
王氏見自己耍無賴似乎沒什麼用,便又放了態度,理了理蓬蓬的頭發,好聲說道:“那有勞你現在幫我去通傳一聲,我找他實在是有急事。”
“現在定是不行,要不您改日再過來。”
陸七妹這段時日和蘇柒若學得也圓了些,敷衍人的本事大漲。
“云子沐他嫁給你們東家這麼久,肚子都還沒有靜嗎?”
王氏忽得冒出這麼一句來,陸七妹也被他問得一愣。
“這就不牢您心了。”
陸七妹瞪了王氏一眼,不知道他又要噴什麼壞水。
王氏這下可高興了,捂著笑道:“到底還是子有問題的,他本就是個不能生養的,虧得你們東家還拿他當個寶兒似的。”
王氏這話也不過就是自己胡說的,可落到店里的那些個打掃的人耳中,就被有些人當了真。
畢竟在他們聽說,東家和主君在一起都已經一年有余,這麼看來,或許真的是主君子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遲遲未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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