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看他渾不在意的模樣，也不生氣，掃了眼盧佳怡。

——對，白溪山包養人，鬧大了隻是對醫院名譽有所影響。但我要說的是，這個人是盧佳怡送到他邊去的。

——以我跟盧佳怡目前的糾紛，這種行為，就是賄仁安醫院院長，助其打昏我，排膂我，要把冤案辦鐵案。

——不巧，我現在正好被網民關注，你說，要是有好奇的博主去仁安實地考察一下，發現這樁樁件件的事兒，再把我們的關係也給抖落出去，你覺得那時候對徐氏來說，是好聽呢，還是不好聽？

徐自行的眉心微皺了下，漆黑的眼盯著薛慕春，薛慕春彎笑笑，一臉的“我是為你好”的表。

盧佳怡跳了起來：“薛慕春，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給白溪山送人了！”

薛慕春轉頭看了過去：“你敢說，阮潔不是你送出去的？”

“我沒有！”盧佳怡立即否認，冷笑了聲，“我手下出名的，不出名的，加起來差不多五六十號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不妨回頭往你們天籟去打聽打聽，可別隨便往人頭上扣帽子。”

薛慕春料想要否認。當初阮潔進醫院時，薛慕春就找了點關係查的背景。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有點兒東西。

不繄不慢的打開相冊，裏頭有一張留存照片，是阮潔參加了一個頭腦風暴的節目。

這是比較早期的節目，那時候阮潔剛醫科大學畢業，模樣還青，不像現在這樣有氣勢。這節目也不火，所以幾乎沒人記得。

可盧佳怡看著這張照片時，臉微微變了下，但還沉得住氣，心想薛慕春不可能再知道的更多了。

薛慕春看了一眼，不疾不徐。

——我一失業人員，閑著沒事兒，就找了找資料。阮潔參加這個節目，當時簽的是紅果文化，紅果，不就是後來更名為廣盧的公司？

廣盧，諧音廣路，暗的告訴別人，盧佳怡路子廣，背後有靠山，這些年廣盧越發壯大，盧佳怡已經是江城強人中的代表之一了。

薛慕春不但查到了阮潔曾經上過節目，還挖出了紅果的前世今生，把查到的資料截圖直接攤開在麵前。

盧佳怡這下有點繃不住了，但在徐自行麵前，不能就這麽承認。“薛慕春，那麽久遠的事，我怎麽還可能記得。人家自有門路接近白溪山，跟我有什麽關係。”

“楊秀本事也大，你為什麽不去問問？”

薛慕春淺淺的笑著，不回應。原定設套，讓盧佳怡自己說出阮潔是個醫生的套，這樣就坐實了與阮潔有關係。但這人很狡猾也謹慎，始終撇清關係。

但薛慕春的笑，就是在諷刺盧佳怡在狡辯，不用再反駁回去，盧佳怡若是再說點兒什麽，就隻會顯得心虛。

盧佳怡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抿了下，住拳頭忍住。

兩個人一同看向徐自行。

徐自行半垂著眼睫，這會兒抬起眸子，看向了薛慕春，冷淡道：“怎麽不說了，你不是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