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擰著眉道,“這小子壞的很,就挑著別人看不見的時候,我親親他,反就哺我一口唾沫,還帶著味的。”
阿梨把錢都收起來,放到小匣子里,邊鋪被子邊嘟囔著說,“你這是偏見!”
薛延矢口否認,“怎麼可能!他不就是對我脾氣糟點,不聽話點,晚上吵一點,還占了我媳婦大半的力,弄得我一個月沒吃著順心的飯,我會記恨嗎,不會的。我是他爹爹呢,我忍著他的。”
阿梨聽得直笑,推開薛延直直著的礙事的腳,把褥子展平,哄著他道,“好了,別牢了,過幾日就給你做好吃的。”
薛延高興些許,湊過去道,“我想吃小燉蘑菇和松仁玉米。”
阿梨答應著說好。
薛延心滿意足,抱著來寶到懷里拍兩下,再將他放到兩人中間,妥帖掖好被子。
關燈之前,薛延想起什麼,又說了句,“梨崽,到時候咱們還得去各個店轉一圈,看看人家的好看款式。今年棉服賣得好是因著抓住了好時機,但明年可就不了,咱們還是得在最重要的地方下功夫。”
阿梨應著道,“曉得呢,我陪著你去。”
第91章 章九十一
轉眼十月中旬, 阿梨終于出了月子, 來寶也長大不,老人說小孩子一聽二看三抬頭,滿月后便就能滴溜著眼睛悠悠轉了。薛延給他買了大大小小一籃子的撥浪鼓, 每天換一個, 叮鈴鈴在耳邊搖個不停,來寶沒有以前那麼哭, 而且白白胖胖, 長相比以前更討喜,薛延上嫌棄著, 心里卻得不行。
外頭時常下雪,漫天遍地的銀,墻底下的冰化了結,結了化, 腳得走不了人,連阿黃都摔過好幾次。馮氏年紀大了, 阿梨子不好,薛延不敢讓們常出門,米面油菜都是讓店里的伙計直接給送過來,倒也方便。
本來說好的,出了月子便就陪著薛延去云水寺和小香山, 但現在來寶是最膩人的時候,阿梨舍不得離開,現眼看著阿梨就要能出門了, 薛延提議好幾次,都被毫不留拒絕。自從有了這個小團子,他已經許久沒和阿梨親熱過,就連牽手說說己話,都得等著來寶睡著,一日日難過得很。
現在就連最后一點希都破碎了,薛延忽而覺得前途無,連談生意都沒了力氣。
他痛定思痛,反復琢磨三四天,終于想出了個餿主意。
月子有四十幾日,中間阿梨一直沒好好洗過澡,有的時候上難得不行,也只是用帕子沾了溫水潦草一遍,現在終于得以赦免,讓薛延燒了好大一桶溫水,仔仔細細洗了一次。
馮氏這幾日有些咳嗽,怕過了病氣給來寶,不敢帶孩子。
薛延幫著阿梨洗頭發,順手搬了個小凳子在一邊,上面鋪一層小被子,將來寶放在上面,好看管。他不知從哪聽來的歪道理,說出月子后往頭發上抹姜可以讓頭發變黑變亮,便到廚房里熬了一碗,用小刷子蘸著往阿梨發上抹。
那味道嗆得刺鼻,沒幾下阿梨便就不了,歪著子躲他,“我不要了。”
薛延出一只手將給逮回來,又弄頭發一把,“好不容易弄的呢,你別不聽話。”
阿梨上還沾著水,溜溜的讓人抓不住,薛延空出一只手在上了,直接用手指舀了一勺,攥著阿梨的發梢仔仔細細給了一遍,威脅著道,“你現在不聽話,老了就要大把大把地掉頭發,最后變沒頭發的老尼姑。”
阿梨空出一只手捂著來寶的鼻子,回頭道,“那你豈不是要了老和尚?”
薛延“嘖”了聲,蹲的發麻,換了個姿勢,耳垂一下,“怎的生了孩子后還學會逞上的能耐了,平日不聲不響,諷人的時候還厲害,別總跟著來寶學這些沒用的。”
阿梨被他弄疼,抬手捂著頭發,努努,回頭還想說些什麼,被薛延按著脖子給扳回去,“別,若待會生姜進眼睛里,有你哭的時候。”
薛延對待阿梨向來有耐心,抹了洗,洗了抹,來來回回折騰了三次,足足小半個時辰才終于弄完。阿梨坐在炕上把頭發絞干,再將手指放到鼻下聞了聞,一子散也散不去的老姜味。
阿黃在角落里打噴嚏,最后實在不了,從門口專門給它做的中鉆出去,和馮氏一起睡。
阿梨蹙著眉將頭發又了遍,那味道一點沒見,薛延彎著腰慢吞吞地拖地,抬頭看一眼,笑得很高興。
阿梨嗔了他一眼,抿道,“幸災樂禍。”
薛延不說話,自顧自笑著,勤快地把桌子也給了遍,這才了裳進被子里。
阿梨看著他一雙眼晶亮亮的綴著,總覺得那笑底下藏著點什麼不為人知的意思,但生姜助眠,越聞越困,沒一會就連眼皮都睜不開,抱著來寶睡下了。
來寶皺著小眉頭,扭著屁不讓抱,阿梨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親親他臉蛋,很快睡著。
真正猜到薛延的意圖,是在半夜時候,來寶因著醒過來。薛延輕車路地下去點了燈,阿梨拍拍來寶的背,掀了裳要給他喂,但來寶卻哭得更厲害,腦袋一偏,不肯吃。
阿梨驚訝又著急,換了一邊喂,但他仍舊不肯吃。
薛延早有準備,披著裳去廚房盛了一碗小米粥的粥油,小心給喂下,來寶吃飽了,終于安靜下來。他以往時候最黏阿梨,沒事就往阿梨懷里湊,但今日卻極為反常,不僅不吃,更是不讓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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