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不該放任自己心意。
陳西繁明天還有航班,兩人繞著附近走了一圈,他就準備回去了。
臨走前,陳西繁把一袋子甜品遞給,“回去早點休息。”
“你也是。”
陳西繁散漫地應了聲,揮揮手,“上去吧。”
漆夏轉,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他。
陳西繁站在車門旁邊,低頭百無聊賴地踢著路邊的幾顆小石子,他脖頸微微彎著,很隨的樣子。風將他黑大吹起一角,夜里,總覺他的影有幾分清寂。
手里的紙袋沉甸甸,可以聞見甜品的香氣。
這個人,大晚上越半個城市,來給送甜點。
想到這兒,漆夏心臟了,猶豫著,努力說服自己:其實朋友之間抱一抱也沒什麼吧,蛋糕漆圓不開心也會抱抱呢……
比大腦更快做了決定,漆夏忽然小跑回去,大著膽子,手輕輕擁了擁陳西繁。
這個擁抱短暫得猶如流星劃過,漆夏飛快抱完,說:“回去路上車開慢一點,拜拜。”
然后,做賊心虛,拎著紙袋逃似的,一溜煙沒影了。
陳西繁都沒反應過來,他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角彎彎,無聲地笑了。
一路跑回樓上,剛開門,漆夏就被唐蕎拉到沙發上,一通嚴刑拷問。
“老實代,深夜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有個朋友過來找我。”漆夏把紙袋放在桌子上,從里面取出一個芒果班戟遞給,“吃嗎?”
“男朋友?”
“嗯。”
唐蕎對吃的來者不拒,接過咬一大口,含糊著說:“我靠,那個野男人真會挑,這甜品好好吃,他是不是在追你?”
漆夏扯了個抱枕抱著,鼓鼓腮幫子:“我也不知道。”
“哈?”唐蕎目盯著,“什麼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呀,你可以理解為曖昧階段吧。”
“哦哦懂了,那你也喜歡他對吧?”
漆夏眼睛睜圓了,“你怎麼知道?”
“拜托,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什麼意思好吧。”唐蕎吃完一個芒果班戟,又拿了一塊千層蛋糕,“如果不喜歡他,你本就不可能下樓和他見面,更不可能收下他的甜品。”
漆夏撇撇,安靜了好一會,才說:“你記不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我有個暗對象。”
“記得,好多年前了吧,那會我們在長宜旅游你提過。”
漆夏把懷里的抱枕抱了些,“去年我又遇見他了,現在……我們的關系很曖昧。”
“這是什麼奇妙的緣分!”唐蕎快好奇死了,“所以呢,這麼多年過去,你那個暗對象就沒變丑,也沒變禿嗎?”
“當然沒有!”
唐蕎點點頭,化專家,“我懂了!說句實話啊,這種況,你最好不主不拒絕不負責,等著他來追你。”
漆夏蹙眉:“怎麼聽起來像渣?”
“哪里渣了?反正你就跟著自己的心走,先這麼曖昧著,但絕對不能率先挑明。這是我的經驗之談,大學時一個男生和我搞曖昧,我主挑明關系,我們就沒有然后了。”
在這方面,漆夏還是個新手,唐蕎倒是經歷富的。
漆夏輕輕“嗯”了聲,“反正……先這樣相著吧。”
夜深了,沒吃完的甜點漆夏放進冰箱,洗漱后,和唐蕎躺到一張床上。
躺了一會,漆夏卻沒有睡意,一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剛剛那個若有若無的擁抱。
竟然,主抱了陳西繁!
這簡直不可思議。
漆夏翻了翻,小聲:“唐蕎,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的暗對象,你也認識的。”
“唐蕎?”
沒人回答,看來已經睡了。
第二天一早,唐蕎就回機場工作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空見面。三月中旬,新的一期《科學時刊》雜志上市發表。
漆夏采訪楊甫的稿件刊登在雜志重點版面,獲得非常不錯的曝度,與此同時,漆夏的知名度也打開了。
那段時間,科學記者圈里提到漆夏,大家都有印象,而漆夏的郵箱里,每天都能收到獵頭和各大行業峰會的邀請郵件。
這天是周三,漆夏和漆圓約好一起回家做飯。下午沒什麼工作,漆夏潛心準備升職答辯的ppt。
《科學時刊》升職答辯非常嚴格,答辯通過率不到一半。ppt改了好幾版都不滿意,改到六點,漆夏都有些頭昏腦脹了。
收拾東西下班,剛到家門口,就見到了漆圓。
“姐姐——”
上大學不到一年,漆圓沒什麼變化,只是變白了一些。
漆夏習慣地小姑娘的頭,“晚上想吃什麼?”
漆圓說:“簡單一點吧,我不太,而且你上一天班也累的。”
“吃面可以嗎?”
“可以。”
冰箱里面還有些素菜,漆夏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一些蛋,火腸和面條,拎著一袋子東西回家做飯。
路上邊走邊聊,漆圓說起大學生活滔滔不絕,還說有個男生在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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