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9日:七號同學,今天飛英國,故地重游去Eastbourne白崖看日落,再一次想起了漆夏。對我來說,好像很特別。】
【2018年12月9日:七號同學,昨晚夢見了漆夏,站在白塔巷口的梧桐樹下,一直在哭,很想問怎麼了,但是鬧鐘把我醒,所以沒有后續。】
……
【2020年9月16日:七號同學,經年未見,你還好嗎?希每個白日庸忙后,有麗晚霞作為你的嘉獎。】
【2021年8月6日:七號同學,今天再次見到了高中同學漆夏,我莫名被吸引,移不開眼。】
【2022年1月27日:七號同學,我大概是瘋了,為什麼覺得你和漆夏是同一個人。】
【2022年2月14日:是你嗎?漆夏。】
整整七年間,繁星歷歷看給發的消息超過千條,時間間隔太久,以至于有些對話不得不讓漆夏暫停,回想當時的人生進程。
他記得,甚至過往無數個瞬間,曾想過。
風從窗口灌,驚擾了走廊,穿過時,帶起撕心裂肺的疼。
平生頭一次,漆夏痛恨自己的膽怯。
不該因為宋清月搖想把懷表親手給他的決心,也不該不告而別,以致所有消息石沉大海。
但凡七年間,鼓起勇氣登陸一次小號,絕不會錯過那麼久。
的暗,一直都有回響,只是不知道。
雨綿綿的四月,天灰蒙一片,但春天正在遠去,夏天即將到來。
漆夏花了半小時看完未讀消息,又回頭重新看了一遍,雙眼通紅,克制不住的眼淚決堤。
電話響了,漆夏握著手機,快速接通。
“喂——”不等對方開口,便急切地問:“陳西繁,你在哪里?”
“剛到樓下,方便嗎?我來樓上接你。”
漆夏聲音有些,“不用,你在車上等我,我馬上下來。”
“好。”
漆夏嗓音嘶啞,“你……你一定要等我。”
陳西繁聲音頓了頓,認真道:“嗯,我等你,多久都等。”
掛斷電話,漆夏一腦把東西塞進包包,提起來就走。路上遇見幾個加班的同事,罕見地沒打招呼。
這會正是下班高峰期,電梯數字一層一層地變化,遲緩而焦灼,最終停在二十九樓,一不。
漆夏不停地看手機,一分鐘也等不了了,正好今天穿的是一雙平底白鞋,轉,奔向樓梯間。
因為沒耐心等電梯,選擇走樓梯的人不,漆夏扶著欄桿飛快下臺階,一層又一層……
有認識的人打趣:“漆夏,這麼著急下班,干嘛去呀?”
“有人在等我。”
“誰呀?”
“男朋友。”
樓梯間里一陣“咦”的聲,同事們笑起來。
七八分鐘后,順利到達一樓,漆夏著氣,從消防通道出來,剛剛走到一樓大廳,就看見那個人在等。
陳西繁穿了件米風,搭藍條紋襯衫,形修長落拓,無論是誰,幾乎第一眼注意到的人,都是他。
他手里捧著一束辛西婭玫瑰,站在明亮的大廳中央,水晶吊燈線自頭頭頂垂落,整個人好像在發。
看見漆夏,陳西繁微微偏了偏頭,勾笑了,大步向走來。
“怎麼了,這麼著急見我啊?”陳西繁把花遞給,“跑累了吧……”
漆夏把他拉到旁邊,稍微安靜的地方,“陳西繁,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年,你一直在q/q上給我發消息。”
聞言,陳西繁微怔,“你看見了?”
“嗯,我今天登錄才看見的。”
陳西繁淡笑了下,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剛開始收到快遞,只是想謝謝,但七號同學一直沒回復,反而加重了他的好奇心。
后來,干脆當樹,想到什麼,都會發給。
很多時候,陳西繁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和七號同學對話,還是在和漆夏對話,即便們原本就是一個人。
或許和誰對話不重要,只是那些年似是而非的,需要一個載。
陳西繁沒追問消失的原因,也沒糾結錯過的種種,只是的頭,“好了,那沒什麼,不是你的說麼,都過去了。”
“我現在在追你,認真點兒。”他說著今天的安排,“我們先去吃日料,然后看電影?”
漆夏急促地呼吸:“你已經追到我了。”
“什麼?”
漆夏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已經追到我了,不用那麼麻煩。”
陳西繁愣了愣,“不麻煩,我喜歡追你,樂意追你,你呢,可以晚點再答應我。別人怎麼追喜歡的姑娘,我可以做得比他們更好,你不用羨慕誰。”
“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漆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不想管那麼多,也不想以后。
視線模糊,陳西繁手幫眼淚,聲音溫,“怎麼又把你惹哭了。”
漆夏搖頭。
以為,在他熱烈的人生中,自己沒有一席之地,只是一個沒有姓名的路人甲。
以為,人生應該是一場馬不停蹄的相遇和告別,陳西繁用實際行告訴,還可以是失而復得和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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