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威儀盡失,看他怎麼和表兄爭。
“好!”
蘇文淵面驟然冷了下來,“顧琪抗令不遵,依軍規,當斬。”
他提高聲音,向外面吩咐,“來人,將其拖出去,軍法置。”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這還真砍啊!
顧琪一臉無畏,“你敢——”
他可是顧家的人,是當今皇后的侄兒,太子殿下的表弟。
他一個剛回國的皇子,有這麼大的膽子?
更何況,他又沒錯。
這個前鋒,他不干了還不?
蘇文淵當然敢。
而且無比清醒。
他眼神涼意十足,含嘲諷,“看來,你在軍營的這麼多年,都白待了。”
外面立崗的士兵聽到命令,立刻便有兩人走了進來,要帶走顧琪。
顧琪臉有一瞬間的蒼白,但還是強撐著不愿服輸。
蘇文淵的話他聽明白了。
軍令如山。
一個連軍法軍規都不知遵守的人,不配待在軍營。
哪怕他是顧家人。
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言,生怕被連累了去。
顧懌見事鬧的有些大,連忙出聲勸阻,“主帥——”
“顧將軍這是打算為顧琪求?”
蘇文淵挑眉看向他,不咸不淡懟了回去。
看了半日熱鬧,現在想起來調解了?
他當然沒打算殺顧琪,不過是想教訓他一頓罷了。
一則是為了殺儆猴,二則,是想打一下顧家的氣焰。
顧琪囂張跋扈,顧懌袖手旁觀的底氣,皆是因為,他們背后有顧家這棵大樹。
他心里默默嘆口氣。
江夏的世家門閥,著實是太深固。
怪不得皇兄同他說過,想要江夏重新活過來,必須要除門閥世家這顆毒瘤。
別的不說,單是田地這一塊,皇親貴族、門閥世家就占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一二,才是普通百姓共同分而種之。
所以,背井離鄉,流離失所之人才越來越多。
這條路,任重道遠啊!
不過再難,他也不怕。
顧家是顧皇后的母家,皇兄不便出手,那就由他來好了。
當然,相比于其他世家,顧家對子弟約束比較嚴格,甚作惡,所以他也不打算趕盡殺絕。
只要瓦解其勢力,分散其權勢,讓其不再繼續影響朝堂便好。
顧懌面不變,心平氣和勸道,“顧琪不尊軍令,的確該罰,但陣前擅殺大將,恐會影響大軍士氣,不如這樣——”
他話鋒一轉,語氣罕見的和了些,“免了他的死罪,適當罰一二,讓他長些記,主帥覺得如何?”
當然,他可不認為,自己的面子在蘇文淵這里有用。
這小子對他的敵意那麼大,怎麼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饒了顧琪?
他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他知道,蘇文淵就沒殺顧琪的意思。
這是他遞給他的一個臺階。
或許他想拿顧家手,但絕不是現在。
果然,蘇文淵涼涼看了他一眼,心不甘不愿的微點了下頭,“那就依顧將軍的意思。”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冷冷下令,“將顧琪拉下去,責打三十軍。”
頓了一瞬,他又指著最下首的一名將領吩咐,“許將軍,勞煩你來監刑,誰若敢尋思,與顧琪同罪。”
三十軍,也夠他的。
聞言,顧懌也沒再說什麼。
顧琪從小被縱著長大,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顧琪傻眼了。
蘇文淵竟然來真的。
許晉也傻眼了。
經歷過古家和上家的相繼倒臺,他們許家已經夠低調的了。
尤其是,他還是一個外派的遠支。
可哪里想到,三皇子竟然指派了他,來監刑。
可是他不想得罪顧家啊!
不過害怕歸害怕,他還是沒膽子違抗軍令,垂頭喪氣跟著顧琪出去了。
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了沉悶的擊打聲,以及刻意低的。
大帳的氣頓時低沉抑了起來。
蘇文淵倒是若無其事,“接下來,我們商討一下,明日城的細節……”
……
經此一事,勤王軍將領對蘇文淵刮目相看,再也無人敢質疑他的決定。
他的威信,迅速在軍中傳揚開來。
蘇文淵抓住機會,很快籠絡了一批可用之人。
當然,為了此次行的保,所有參與行的將領,他都派了人切監視。
一夜忙碌。
凌晨,天還未亮,勤王軍便著夜悄悄出發,向京城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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