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敖應了一聲,驅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一番檢查下來,被確診為急肺炎,要安排住院,最近冷空氣來襲,生病的人很多,這會兒卻找不到床位。
陸敖只能先將蘇暖安置在走廊上輸,隨后聯系顧淮。
大半夜,顧總正抱著妻睡覺,電話就響了起來。
戚玥被吵醒,迷迷糊糊拍了拍顧淮,“你手機。”
顧淮睜開眼,皺眉將手機抓過來,摁了接聽。
那邊不知說了些什麼,顧淮從床上坐了起來,“你等一下,我聯系一個朋友。”
戚玥又睜開眼,了眼睛,低聲問,“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顧淮拍了拍的肩膀,“睡你的覺,我去打個電話。”
戚玥以為是公司的事,也沒多問,閉上眼再次睡。
顧淮穿上鞋,拿著手機去臺撥了一個電話,約莫過了十分鐘,他掛掉電話給陸敖回過去,“七樓十九號病房有位置,安排蘇暖過去吧。”
陸敖應了聲,掛電話前,低聲道,“算我欠你一個人。”
說罷,掛了電話。
顧淮扯了扯角,收起手機,從臺回來,打算繼續摟著老婆睡覺。
然而,剛剛跟他睡一個被窩的人,趁著他打電話的功夫,已經鉆到了另一邊,自己一個人睡了。
顧淮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然后果斷掀開戚玥的被子鉆了進去。
戚玥迷迷糊糊,就覺得有個熱乎乎的東西在往上,困得厲害,沒有醒來,只覺得這飄來的味道中帶著一香味,有點像戚睿的味道,所以不自覺的往熱源上靠了靠。
顧總對于顧太太主“投懷送抱”的行為非常滿意,關了燈,把人摟,重新睡。
醫院。
幾經周折,終于將蘇暖安置到病房,這會兒已經凌晨四點多鐘了,蘇暖輸還沒醒,陸敖猶豫了一下,手將被子給蓋上,轉出去給陸媽媽打電話。
陸媽媽那邊擔心的睡不著,聽到陸敖這邊的消息,總算安心下來,叮囑陸敖照顧好蘇暖,七點過去給他們送點吃的。
掛了電話,陸敖看了時間,再次回來病房。
病房里另一個床位是一個老太太,晚上沒有人陪床,蘇暖轉到這個病房的時候吵醒了老太太。
這會兒老太太還沒睡,見陸敖進來,指了指床尾的一張折疊椅,低聲道,“你把那個椅子撐開,可以躺一會兒,之前我兒子陪床的時候就是睡在那上面,后面柜子里有毯,將就一晚吧。”
陸敖道了謝,將椅子撐開,放到蘇暖床邊,靜靜著。
老太太在一邊笑問,“你媳婦嗎?”
陸敖淡淡“嗯”了一聲。
“大半夜送來,什麼病啊。”
“急肺炎。”
“涼了吧,肯定是小冒不注意。”
陸敖沒說話。
仔細想來,游那天之后,蘇暖的狀態就一直不是很好,臉已經蒼白到讓他無法無視的地步。
為什麼不去醫院呢,又在裝可憐?
他有些心煩,心煩自己被蘇暖擾的心。
老太太大概有些孤單,絮絮叨叨跟陸敖說了很多話,陸敖有些時候應著,有些時候沉默,但是還是很樂意訴說。
從的敘述里,陸敖知道,老太太有三個孩子,老伴去世早,一個人把孩子養大,孩子們很有出息,一個在帝都上班,一個在國外定居,小兒子離最近,在XX大學教書,一有空就會帶著孫子孫來看,隨后又問陸敖有沒有孩子。
“有一個兒。”
“兒好啊,兒是心小棉襖,兒跟爸爸親。”
陸敖怔了一下,沒說話。
陸子妍跟他并不親近。
陸子妍出生的時候,他不在邊,以出差的名義,在外呆了十幾天,回來的時候,被陸媽媽拉去看小丫頭。
那時候滿心不愿,就好像不見那個孩子,就能否認的存在一樣,一個將他跟蘇暖綁在一起的孩子,他實在沒有太多的期待。
但是當陸媽媽抱著還在襁褓里的小丫頭,給他看的時候,他的心的確被了。
陸媽媽將孩子塞進他懷里,他有些不知所措抱著,那麼,他一點力氣都不敢用,生怕弄傷他,父母被他僵抱孩子的姿勢逗得直笑,就連蘇暖眼中也有些笑意。
他不知怎麼就有些惱,把孩子重新給陸媽媽,借口公司有事離開了。
他看到蘇暖臉上一瞬間的僵,心里甚至閃過一快。
如他所愿,孩子變得跟他一點也不親近,到了說話的年紀,遲遲不愿開口,尤其在面對他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清晰的聽過喊他“爸爸”。
有時候他也會想,這不是他要的結果嗎,為什麼他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反而會覺得心口發悶呢。
他自以為的報復,究竟報復到了誰?
臨床的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陸敖卻沒什麼困意,他打開郵箱,翻看了下文件,一個小時后,護士過來給蘇暖換藥,又給量了溫。
比送來的時候,溫已經降下來些,三十七度七,還是有些低燒。
換完藥,護士把醫生開的藥送了過來,告訴他,病人醒來之后要服用,并且告訴他服用的劑量。
陸敖一一記下。
六點多,天快亮的時候,蘇暖醒了。
睜開眼是雪白的天花板,四周有酒跟藥水混合的味道,手想坐起來,發現手背上扎著針,一便有些回。
陸敖坐在旁邊的折疊椅上睡覺,出門的時候穿的單薄,這會兒溫度也低,便有些蜷。
蘇暖手將針拔了下來,拿起外套下意識的想給他搭上,但是手在半空中僵持了一會兒,又把服放下,轉離開了病房。
陸敖醒來的時候,床上是空的,輸的針頭被拔掉放在一邊,他皺眉,起出了病房。
走廊上沒什麼人,值班護士在查房也沒有注意。
他正打算下樓去找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單薄的影從走廊盡頭走來。
他冷著臉過去,語氣不好道,“藥還沒輸完,你跑什麼!”
“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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