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男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抬道,“店裝修,暫不營業,明天再來吧。”
“我今天約會,”顧淮看著那人,笑著道,“不能行個方便?”
男子形一頓,轉一看是顧淮,頓時就樂了,放下手里的東西,從柜臺后面繞過來,給了顧淮一個熊抱,“臭小子,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顧淮笑道,“太晚了,怕你都休息,過來運氣罷了。”
男子松開顧淮,顯得十分開心,“明天就正式開業了,我哪兒舍得這麼早就睡了。”
說話間,戚玥才看清對方的長相。
健康的小麥,濃眉大眼,留著一臉修剪得非常規整的絡腮胡,左眼皮上有一道兩公分左右的疤痕,看上去有幾分兇狠,即便笑起來,那份戾氣也難掩飾。
戚玥在看他的時候,對方也把視線落在了的臉上,“你對象?”
男子問。
顧淮點頭,跟戚玥介紹道,“這位是關雄,關于的關,英雄的雄,他關哥就行,是戚玥,是我人。”
戚玥禮貌道,“關大哥好。”
關雄笑呵呵道,“弟妹好,都別站著,找個位置先坐下,我去給你倆弄點吃的,”說著拍了拍顧淮的肩膀,“待會兒陪我喝兩杯,”說完笑問戚玥,“弟妹不介意吧?”
戚玥搖頭,調侃道,“只要關大哥不嫌他酒量不好。”
關雄樂起來,“喝點,喝點。”
安排他倆坐下后,關雄就去從后廚給他倆弄吃的去了。
顧淮倒了一杯涼茶給。
戚玥收回打量的視線,對顧淮道,“沒想到你還有關大哥這種的朋友。”
顧淮抬眼笑著,“我還以為你會害怕他呢?”
戚玥抓了抓頭發,“也還好吧,長得雖然兇的,但是人好的,還那麼熱,就是沒想到跟你這麼,有點意外。”
“他可不止看著兇,十幾年前可是南城一霸,后來出了點事,在里面蹲了幾年,出來之后,又混了兩年,后來就干起了燒烤,手藝不錯的,待會兒你嘗嘗。”
戚玥驚訝,“關大哥真的是道上大佬啊?你怎麼會認識他呀?”
顧淮抿了口茶,“他沒做燒烤之前,在我們家一個廠子里做倉庫,那時候我還沒畢業,跟著同一批實習生過來實習,有個實習生在作車間,將投放的藥品搞錯了,反應室發生了炸,當時正是午休時間,大家都去吃飯了,就我跟三個實習生在,大家一看炸,就開始往外逃,我當時想看看什麼原因,就沒走,結果那兩個實習剛跑出去,一個人影就進來,把我扛了出去。我跟幾個實習生剛來廠里,很多作都不悉,”
顧淮想著忍不住笑起來,“出來著我的領子,就沖我一陣臭罵,說我是個慫包,念書念傻了,炸嚇傻了,跑也不知道跑,其實那個反應室的炸威力并不大,主要是反應過快,把反應出來,速率降下來就沒事,不過我看他著急的樣子,覺得稀奇。”
“大概是印象里,那種長相兇狠紋著紋的人,似乎都把人命視為草菅,所以他那麼罵我的時候,我沒覺得害怕,就覺得這人有意思,他還以為我被罵傻了,覺得自己可能說話語氣太重,下班的時候,特意跑過來約我去喝酒,一來二去也就悉起來。”
關雄并沒有在他們家廠子里干多久,他當時剛剛出獄,這份工作是以前外面的兄弟給他找的,“炸”事件雖然沒有造嚴重后果,但是總要找一個替罪羊,實習生不是正式員工,就算是他放錯了藥品,當時作的時候,也應該有悉業務的員工在才對,這本就是負責人工作失誤。
但他們怎麼可能把罪責歸自己上,于是這口黑鍋就扣到了當時在現場的關雄上,一來他剛來這里不到半年,平時獨來獨往,跟大家關系都不太好,二來,他有前科,頂這個罪名再合適不過。
顧淮那時候年熱,沒有現在穩重,因為這件事還跟顧陣吵了一架,后果就是公司原本補償給關雄的三個月工資,最后一份也沒給。
他第一次知道沒有能力的維護,對他想保護的人來說,本就是一種傷害,那一年,他也跟顧陣的父子關系降到了冰點。
興許是經歷的太多,關雄對這樣的結果也沒有表示不滿跟反抗,甚至在被辭退后,還約他去他家里喝酒。
兩人雖然相差十多歲,但是意外聊得來,他對自己沒能阻止關雄被辭退這件事趕到慚愧,關雄卻很豁達,問他自己烤的羊串好吃不好吃?
那時候顧淮才知道,就算沒有這件事,關雄也打算辭職了,他遇見了個姑娘,想追人家,老做個庫房也不是辦法,就想著辭職開個店,創業去。
他的燒烤店開得非常順利,最早的時候開在T大南門外,連個店面也沒有,臨時搭起的帳篷,弄了一張桌椅就開始了。
一開始因為他長相兇悍,學生們都不敢來,就連附近一起擺攤的小販看見他都不敢打招呼,顧淮就聯系了大學同學,喊他們過去給關哥捧場。
顧淮認識那些人,各個都是學校里的風云人,有這些人坐鎮,來得客人就漸漸多了起來,因為質新鮮,味道絕,價格實惠,不到一年時間,整個大學城都知道T大南門有一家“老關燒烤”賊好吃。
再后來,有了店面,生意越來越好,他也逐漸忙不過來,開始雇人。
幾個月前,T大南門街區改造,房子要拆,關雄就把店搬到了這里。
戚玥聽完,好奇道,“做這麼大店面,怎麼不考慮做分店啊?”
顧淮笑了下,“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跟我說,他燒烤的訣就是得他自己親手烤。”
“啊?”
“他很自己這份工作,目標也不是為了做什麼連鎖店,每天忙忙碌碌,在鬧市聽著人聲喧嘩,看著車水馬龍,聞著人間煙火,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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