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李承錦笑著問他,“那你現在呢,沒有再往嗎?”
陸瑾瑜嘆了口氣,“不談了,累了,孩子一個個跟祖宗一樣太難伺候了,我還是喜歡別人伺候我。”
說話間,李承錦上那淡淡的青檸薄荷味,再次飄來,陸瑾瑜已經喝了不酒,雖然果酒度數不高,但是喝多了,人還是有點暈乎。
他胳膊搭在李承錦的脖子上,湊過來在他上像個小狗一樣嗅了幾下。
“你用香水了?”
見他有些站不穩,李承錦手扶住了他,“我從來不用香水,是沐浴的味道吧。”
“沐浴?”
陸瑾瑜撐著桌子,撥開他的手坐了下來,“怪好聞的,什麼牌子啊。”
“助手幫忙捎的,我也不知道,回頭我幫你問問。”
陸瑾瑜“嗯”了一聲,趴在桌上,“這酒好像還真是有點烈,我瞇一會兒。”
李承錦笑了下,“睡吧,阿玉。”
“你我什麼?”原本已經閉上眼的李承錦,突然睜眼。
李承錦神未變,淡淡道,“阿玉,宋玉,你以前不是這個名字嗎?”
陸瑾瑜抓著他的領,有些兇狠道,“不許我阿玉!”
領被人抓到手里,李承錦也毫不減慌張,直視著陸瑾瑜不太清明的眼睛,問,“為什麼?”
陸瑾瑜皺起眉,“娘們兒兮兮的。”
李承錦一愣,沒忍住笑了起來。
陸瑾瑜兇神惡煞道,“笑什麼笑!”
好不容易收住笑聲,李承錦才道,“我沒覺得娘,陌上人如玉,適合你的。”
陸瑾瑜皺起眉,“欺負我念書沒你好是不是?你以為我不知道陌上人如玉是形容的的!”
李承錦一愣,突然笑起來,“你沒醉啊。”
“糊弄我,”陸瑾瑜哼了哼,“我媽給我起宋玉這個名字的時候,騙我說: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是形容男子溫潤如玉絕世無雙,我信以為真,還覺得這名字特能提現我的帥。后來念書時候,老師講《木玉約》我特麼才知道陌上人如玉形容的是子!這倒是其次,主要這詩不太吉利,后面那句是:不求同世生,但求同歸土。為什麼不求生前求死后,窩窩囊囊的,死了不就什麼都沒了,應該是,不求同歸土,但求同世生。”
李承錦好笑道,“那有點違背古人的浪漫懷。”
“浪漫個屁,死了一了百了,埋在一起有什麼用,活著才有期待,活著什麼都都能等到,沒聽過活久見嗎?”
李承錦被他這番謬論逗樂,溫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陸瑾瑜趴在桌上,重新閉上眼,“我本來就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李承錦將他手邊的杯子拿開,以免他作太大到,但是拿起之后,卻沒有著急放下,他垂眸嗅了下,請抿了一口。
淡淡的酒香,微甜,灼熱,微。
指腹輕輕挲了一下杯沿,垂下眼簾,喜歡的是這種味道嗎?
抬頭的時候,撞上司徒琰探究的眼神。
李承錦神自然的舉起杯子,朝他示意了下。
司徒琰頓了頓,拿起杯子算是回應。
另一邊。
周遭人散去,林夏眼神繾綣地著顧淮,似有千言萬語想說,最后卻只是輕聲問了句,“顧淮,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顧淮的回應,中規中矩中帶著點點疏離。
回完,再無后話。
林夏端著杯子的手,輕輕蜷了一下,眼簾微垂,“之前你說要給宋楠辦慶功宴,原想趁著那時候見見面,沒想到后來你沒來,宋楠還有些失。”
給宋楠辦慶功宴?
戚玥皺眉,這件事并沒有聽顧淮提起。
“臨時有事,”顧淮淡淡道,“不開。”
“我聽說了,好像是戚小姐傷了,”說著,林夏看了戚玥一眼,“那兩天我剛回來,沒打招呼,也不好貿然過去看,恢復的還好吧?”
反客為主的客套話,聽在戚玥耳朵里格外不舒服。
林夏的意思是,出事的那兩天剛回來,而顧淮正好就是那兩天電話一直打不通,甚至出事的時候,都沒聯系到顧淮,并不想將事都往壞的一面想,但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有點太巧合了?
顧淮手機上沒有署名的曖昧短信,接二連三打不通的電話,以及顧淮看到林夏毫不驚訝的眼神,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回來了,甚至已經跟見過面……
戚玥蜷起手指,一前所未有的危機,讓如臨大敵。
盯著眼前這個長相貌知的人,垂眸笑了下,“多謝關心,還好。”
林夏勾了下角,對顧淮道,“戚小姐好像對我并不陌生,你跟提過我嗎?”
顧淮倒是沒否認,“說過。”
戚玥心中吐槽,說過個屁,還是從陸瑾瑜里聽到林夏這個名字的,顧老狗對林夏的事只字不提,每次提到就說一言難盡,難盡個屁,本就是不想說!
林夏來了興趣,“是嗎?我還好奇,你跟戚小姐怎麼形容我的?”
話倒是沒什麼問題,這個語氣,真不是戚玥小人之心,這聽著本就是跟男友撒的語氣!
顧淮撥著酒杯,神如常,“朋友而已。”
林夏神一頓,隨即笑道,“小顧,你可太不夠意思了,戚小姐都知道我,我就從沒聽你提過呢?”
這話的信息太多,一來,這種親昵的稱呼說明兩個人關系斐然,二來,那句“從沒聽你提過”間接說明,兩人一直有聯系。
半是嗔,半是認真的語氣,將跟戚玥放在了同等位置上,像是并不知曉他們的關系一樣。
戚玥肺都要氣炸了,桌子下面,照著顧淮的腳,毫不留的踩下去。
顧淮撥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眼含笑意的看了戚玥一眼,突然低笑起來。
林夏不明所以,低聲問,“怎麼了?”
顧淮還未開口,戚玥突然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接個電話。”
說完沒等顧淮同意,就走了。
笑笑笑,笑個屁!狗男人,回去再跟你算賬!
怕自己再多待一會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掀桌子!
顧淮的視線一直到戚玥離開,才緩緩收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六年我們只聯系的三次,一次是你姐姐忌日,兩次是因為宋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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