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頓時慌了,忙衝上去掐人中潑冷水。
阮老太終於悠悠轉醒,頓時哭喊道:“明明嫁的是小的,咋突然就變這個老不死的,咱們這是被人給騙了啊。”
阮大江在旁邊出餿主意:“媽,不然咱們就去胡家鬧,讓他們給換過來。”
這下就連胡富貴的臉都變了,連連搖頭:“不能換,我們都扯證了,法律保護!再說了,我兒子以後是要娶黃花大閨的,咋會瞧得上個二婚村姑。”
這死老頭的話也太刻薄了,阮老太的臉十分難看。
厲聲道:“村姑咋了,還不是你們胡家求著要娶的?我閨才二十多歲,說啥也不能便宜你這個糟老頭子,土都埋在脖上了,搞不好明天就蹬。”
胡富貴被人指著鼻子咒死,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行吧,如果你實在不想嫁閨,那就把彩禮都退回來,我就當吃了這個悶虧。”
阮老太氣得當場吐。
這人是占了便宜又賣乖啊,這都在胡家呆三天了,該做的事肯定做了,現在退回來,那意義能一樣麽!
胡富貴見對方不做聲,心裏總算出了口惡氣,又故意道:“老太太,既然事已經這樣了,你就認下我這個婿,反正彩禮收了那麽多,你也不吃虧。”
阮老太的臉十分難看,卻也隻能竭力忍耐。
對方現在明顯在破罐子破摔,隻要敢再鬧,那蘭香的日子會更難過。
阮蘭香鼓起眼睛,氣得咬牙切齒,隻恨不得跟這死老頭子同歸於盡。
可是不能!
現在已經嫁人了,結婚證都扯了,真要強著離了婚,以後更難找人家。
“都怪那個孫紅霞,要不是,我咋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媽,你可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
阮老太眼淚汪汪,“蘭香你放心,媽一定把那個賤人抓回來”
母倆摟在一起,嗚嗚地哭起來。
旁邊的胡富貴滿臉得意,連帶臉上的老褶子都舒展開來。
他知道這些鄉佬沒別的法子,哭過幾次後也隻能認命。
大手一揮,“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一把抓起阮蘭香的胳膊,拽著對方出了門。
阮老太又哭了起來,“蘭香,我可憐的閨……”
剛想追出去,卻被阮大江攔住。
“媽,事已經這樣了,胡家這次也送來不好東西,咱們就認命了吧。”
阮老太氣得直氣,剛想再罵,無奈眼皮一翻,直朝後倒了下去。
現場一團,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阮芙看到這裏,知道整件事已經是無法挽回,這才心滿意足的轉,騎著自行車就往城裏趕。
路上還特意買了兩個大西瓜。
這樣的大喜事,當然要吃頓好的樂嗬一下。
回到飯館的時候,正好到從外麵回來的秦放。
他看見阮芙笑瞇瞇的,頓時也有些好奇,“今天咋這麽開心,路上撿到錢了啊。”
阮芙用力點了點頭,“比那個還高興,你還記得之前去荷花村時,我們在西瓜攤上聽到的那些傳聞嗎?”
當然記得,啥一枝梨花海棠嘛。
秦放的神有些尷尬,隻得點了點頭:“記得,咋了?”
阮芙樂得笑出了聲,“我今天看得就是這出好戲,那些之前讓我過傷害的人,今天都遭到了報應。”
整個阮家早已支離破碎,阮蘭香的事會是最後一稻草。
阮老太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化為泡影,這咋能不開心。
秦放越發好奇,“那你詳細說說,我也有點想聽。”
阮芙也不藏著掖著,這才把阮蘭香本想嫁個有錢人,卻不小心嫁到了老頭子,最後阮老太氣得再次中風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道:“其實這件事跟我並沒有太大關係,他們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但我依舊是覺得很痛快。”
秦放聽明白了,點點頭,“對,是他們活該。”
阮芙有些不安,“秦放,你不會覺得我很可怕嗎?別人倒黴的事,我卻拍手稱快。”
男人輕輕搖頭,認真道:“阿芙,你是很好的人,隻會保護自己,不會隨意害人。”
阮芙聽了這些話,心裏頓時覺得甜滋滋的。
沒想到這男人還會說話,並且正好能說到自己的心坎上。
主湊了過去,在對方的懷裏蹭了蹭。
滴滴道:“秦放,你對我也太好了吧,這樣的話,我眼裏可能真的沒法看上其他男人了。”
每次秦放聽到撒,心跳都會加速,但這一次,這心跳頻率有些不太正常了。
他似乎有些張,甚至在刻意抑著什麽。
阮芙抬起頭,“出什麽事了嗎?”
秦放遲疑了一下,“阿芙,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阮芙瞪大眼,之前不是說最近都會在這裏麽。
“怎麽會這麽突然?”
秦放生怕對方生氣,連忙解釋道:“我也是突然接到通知,等下就要走了,不過你放心,最多兩周就回來了。我離開的時間,也會有人在暗地裏保護你的。”
阮芙“哦”了一聲,悶悶垂著頭不做聲。
秦放以為是不樂意,頓時有些急了。
“要是你實在不樂意,那我不去也行。”
下一秒,阮芙卻抬起頭,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傻啊你,工作當然重要,我就在這裏好好複習,同時等你回來。”
想了想。又主開始張羅麵。
“既然準備走,那我可要給你多包點餃子帶上,路上好吃。”
手腳利索,說著已經開始和麵。
這回調的是酸菜豬餡,一個個元寶形的胖餃子包出來,顯得十分人。
秦放嚐了一口,一臉滿足道:“真好吃,阿芙你手藝越來越好了。”
阮芙抿笑一下,將剩下的餃子滿滿當當塞了一飯盒。
“時間太趕了,來不及做別的,等你回來,我再給你燉吃。”
秦放替去鼻尖的麵,看著那嘟嘟的,下意識想親一下。
誰知道旁邊的簾子被人掀開。
陳大娘邁著小腳走進來,笑瞇瞇道:“阮老板,我剛剛在外頭聽見了,秦老板這是要出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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