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是凝滯住了。

    因為言蹊的這句話，所有人都呆住了。

    顧卿寒更是半天才回過神，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想要仔細問，卻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出話。

    言蹊手中掐著戶口本和份證，指尖了上麵的人影，是那個和相似的孩子。

    在心底低聲跟解釋，“其實，放過他，也是一種好，你不是讓我照顧好他麽？那麽放他自由，讓他去尋找自己的，也是一種照顧。”

    解釋完，言蹊抬眸，直直看向顧卿寒：

    “顧爺，您不是一直想擺我麽，如今我如你所願。這樁婚姻本來就是我強求的，你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本就不想和我結婚，是因為夏凝，因為的央求才勉強和我在一起。

    如今，我和夏凝鬧翻，這樁婚姻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顧爺，你一直厭惡我，以我為恥，覺得我這個人不善良、惡毒、自私自利，不知恩，白眼狼……簡直壞得罄竹難書，跟我這樣的人朝夕相對，你應該覺得很難吧。”

    說到這，言蹊低頭笑了笑，覺心底搬開了一塊巨石，終於可以離開這裏，遠離這攤七八糟的事。

    覺得顧卿寒應該也很高興，終於可以擺。

    卻不料一抬頭，就看到男人薄抿，鐵青著一張臉，神鷙至極。

    言蹊呆住了，不明白他是怎麽回事。

    這個男人怎麽古裏古怪的？

    想了想，言蹊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便道：“顧爺放心，離婚之後我會離你，離顧家遠遠的，絕不會借著你的名聲辦事，更不會敗壞你的名聲，這點你放心。

    而且我也不會要贍養費，您一分錢都不用給！”

    話說到這個地步，顧卿寒總能滿意了吧。

    結果，男人依然沉著臉，眉心擰。

    言蹊蹙眉，沒想到這個顧卿寒居然這麽討厭，都退到這般地步了，他居然還不高興。

    難道是想死麽？

    夏凝這個時候開口：“言言，你真的想好了，要跟卿寒哥哥離婚？”

    夏凝現在的想法已經徹底變了，現在不想補償程言蹊了，更不想程言蹊在眼前晃悠，想要走，滾得遠遠的。

    所以，言蹊說以後會離開卿寒哥哥，遠離顧家，很是合夏凝的心意。

    “當然。”言蹊點頭，“顧爺不喜歡我，我死賴在這隻會惹人厭。”

    夏凝攥指尖，遮掩住心的激，故意做出一副傷模樣，歎息一聲：“唉，這樁婚姻說起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強求你們在一起的，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你們都是好人，是我最親近之人，隻要在一起時間長了，定然能發現彼此的優點，會真心相。

    卻沒想到，這隻是我的一廂願罷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相一年、兩年、十年都不會有結果。”

    說著，夏凝轉向顧卿寒：“卿寒哥哥，我不為難你了，若是你真的不——”

    話未說完，就被顧卿寒打斷。

    男人眉眼看似淡薄，卻著犀利，他直直看向夏凝，問：“凝凝，你希我們在一起嗎？”

    “呃……”夏凝滯了一瞬，當然是不希了，但這話不能直說，不然顯得偽善，遲疑片刻，夏凝哽咽道：“我當然希你們在一起，但是卿寒哥哥，我不希你為難——”

    “不為難。”顧卿寒幹脆利落地打斷的話，神認真，“隻要是你想要的，那就不為難。”

    “好。”顧卿寒擲地有聲，“我答應你，會和程言蹊在一起，不會離婚。”

    夏凝：“……”

    這是怎麽回事？夏凝慌了，心中瘋狂吶喊，不對不對，不是這個意思。

    趕補救：“卿寒哥哥，你不要這樣，我不希你為了我委屈自己，我希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娶你真心想要娶的人。”

    “不委屈。”顧卿寒笑著著，“我知道凝凝是擔心我，但是你想要我做的事，就是我想要的。你放心，我不會和程言蹊離婚的。”

    夏凝：“……”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有這麽一瞬間，突然希顧卿寒對沒有那麽好，沒有那麽言聽計從。

    言蹊眼睜睜著這一切，簡直是醉了。

    這兩人是聖父聖母麽，無語，太TMD無語了！

    “喂喂，二位。”言蹊開口，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到自己上，“你們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是我要離婚，我想離婚。”

    顧卿寒皺眉，冷冷地掃了言蹊一點，聲線低沉冷厲：“別胡鬧，你以為用這招就能迫我麽？程言蹊，擒故縱在我這裏不管用，我不會再縱容你了！”

    言蹊好冤枉，特別冤枉，什麽時候擒故縱了。

    顧卿寒這個家夥不會是瘋了吧。

    見他說不通，言蹊直接轉向夏凝：“夏凝，我想要和顧爺離婚，我們之間本就不合適，你我現在已經鬧翻，這個婚姻更沒有存在的必要，你勸勸顧爺吧，我們好聚好散。”

    “夠了！”顧卿寒沉著臉打斷的話，語氣嘲諷，“又把心思用到凝凝上？你省省吧，休想再利用夏凝。”

    “來人。”顧卿寒冷喝一聲，“把程言蹊送回房間。”

    話音落下，就騰騰騰跑出一個傭，飛速推著言蹊回樓上。

    那傭力道大得很，言蹊本就掙不，隻能回頭高喊：“顧卿寒，你有病！推我回房幹什麽，你不是要我搬走嗎？還回什麽房？”

    言蹊簡直要氣死了，就沒遇見過顧卿寒這種人。

    奇奇怪怪，沉善變。

    他不是討厭麽，恨得想要弄死，如今主提出離婚，夏凝也不阻止，多好的機會，他居然不同意。

    神經病吧！

    顧卿寒著言蹊進了電梯，一直高高吊起心髒才悄然落下。

    沒有人知道，在言蹊說出離婚兩個字時，他有多慌，心髒仿佛要炸一般。

    腦子嗡嗡做鳴，太劇痛，眼底發酸，輕，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那一瞬間，他什麽也顧不得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他不想和程言蹊離婚，不離婚！

    他本能地拒絕這個可能。

    但為何會這麽慌，為何會不想離婚呢？顧卿寒不知道。

    是因為習慣愧疚，還是不想讓夏凝失？

    顧卿寒陷深深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