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恒的震驚無以複加。

    此時，邊的那聲“爸”都變得難以說出口了。

    這老頭居然要因為這麽點事把他趕出去……

    “這不就是你所希的嗎？”

    林誌遠死死盯著林恒，皺紋遍布的臉上難得出現如此神。

    “你最好走得夠幹淨，徹底和林家割席，讓這世間再無一人知道你是我林誌遠的兒子。”

    林恒氣不過，用力點頭。

    “行，我就知道！”

    他沒別的狠話好說，撂下這麽幾個字，在雨夜中奪門而出。

    這個晚上，林恒是在辦公室的小休息間裏度過的。

    他輾轉反側一整晚，反複回想這段時間的事。

    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花了幾個小時來痛罵這些沒長眼的蠢貨。

    神從爭執中離出來，再回這場鬧劇，他隻覺得無力這種網上有。

    木已舟，他隻能好好想想怎麽利用腳下這艘船走得更遠一些。

    他現在所能利用的，似乎真的隻剩下那塊地。

    怎麽讓這塊地以最快速度查出錢來，幫他翻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林恒很久，直到晨曦微亮。

    林恒頂著黑眼圈走出辦公室，一個電話來田大鵬。

    半個多小時後，同樣滿臉憔悴的田大鵬端著兩杯咖啡進來。

    “你的。”

    他把其中一杯放在桌上，整個人倒進椅子裏。

    “林哥，趕早上班的員工都還沒來呢，你這麽早把我過來幹什麽？”

    林恒揮揮手，意思是別說這些沒意義的。

    他屈指敲桌麵：“我問你，要搞墓地的那個黃總那邊，你是怎麽解決的？”

    田大鵬張，無聲地“啊”了一聲。

    還能怎麽解決。

    大哥說話那麽難聽，他當然隻能趁著客戶喝得夠醉，把事模糊過去，順便給人送走。

    田大鵬揣著林恒的意思，試探道：“哥你是說……”

    林恒點頭。

    他端起咖啡，理直氣壯道：“你想辦法修複一下關係，盡快把人再約出來一次。”

    ……

    局勢之勢，有人一步錯步步錯，為力掙紮而打轉。

    也有人專心守著眼前的事，笑得合不攏。

    王誌遠又一批菜賣出去，看著那些村民激不盡的笑容，他也跟著笑，不好意思地自己發量危險的腦袋。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這都是小秦總反應快，不然咱們哪能笑得出來？”

    他揮揮手，把人往外驅趕，“小秦總都說了，現在的況還不能掉以輕心！

    你們趕的，該巡邏地巡邏，該幹活幹活去！”

    等看著那些人離開，王誌遠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還忍不住拿出手機。

    他高興啊，剛剛還有村民趴在窗邊說呢，是他救了大家的菜，幫他們找到銷路，這和救大家的命沒有區別。

    但天災影響範圍大，這份喜悅往哪裏分都像炫耀。

    他想了許久，還是打通了秦淩的電話。

    “喂？王伯伯。”

    “誒，你最近有空嗎？”

    秦淩話裏帶著笑意：“你要是有正事兒找我，那我沒空都得時間出來啊。你給我個大概時間就行，我去接你。”

    電話那頭的人如此豁達，王誌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那麽正式，我就是想著，你要是有空，我就代表鄉親們請你吃個飯。

    你可是這件事裏的大功臣，又幫了大家一次，大家都想表示表示呢。”

    電話那頭好像有些為難，倒吸一口氣後安靜幾秒。

    秦淩又看了一遍聊天記錄，確認自己騰不出空來。

    “道謝就不用了，我這邊還有多事要忙。等風波過去，咱們有的是時間一起吃飯。到時候我請你，算是晚輩的一點心意。”

    這話客氣，王誌遠想爭取都找不到切點。

    也是，這有出息的孩子手裏大事多著呢，哪跟他們一樣，每天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

    他無聲地笑笑：“行，那等你有空再說。”

    配合著說了幾句客氣話，秦淩才把手機放下。

    不是他不願意給王家麵子，是他實在不開。

    秦淩歎了口氣，斟酌措辭認真回複。

    “沈老師放心，你有要求我一定配合。”

    那邊很快回複。

    “要求說不上，就是有些事兒想跟你談談，還重要的，你有空就過來吧，盡快。”

    沈源的話頗為急切，且沒有多說的意思。

    字裏行間就能看出事的迫。

    秦淩拿不準究竟是什麽事，隻能按照沈源所說，盡快收拾好手頭的事趕去H市。

    嚴重的暴雨影響，出行比平常要麻煩得多，秦淩折騰到隔天，才在H市找到地方落腳。

    “不好意思啊，還麻煩沈老師冒著大雨來接我。”

    “這都是該做的，你別冒了就行，先。”

    車裏，沈源遞過去提前準備的新巾。

    “老師太客氣了。”

    秦淩笑著接下，先問，“耽擱了些時間，我應該沒壞事吧？”

    沈源當然搖頭。

    本來就事發突然，秦淩能騰出空過來都不錯了。

    “我就不跟你搞那些客套的了。是這樣，上次不是提起過你正在搞的項目嗎，說是關於造幹細胞的數據庫？”

    看到秦淩點頭，他才繼續說。

    “有人聯係我，說是對這個很興趣，打算在這方麵著重開發，意思是要買你這個專利。

    我呢了解不多，就幫你拖著那邊呢。

    年輕人想法多，你有意向就自己去談。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或者是重大決策要簽合同之類的，都可以來找我。”

    秦淩可謂寵若驚。

    這位社會地位不低，兩人之間還基本沒有經濟往來。

    沈源對他的事如此上心，竟僅出於對後輩的看好。

    “這合作方，您認識嗎？”

    “那肯定，就是不太，院方一個姓張的老教授，風評還不錯，沒聽說過什麽對學生不利的事。”

    沈源稍微停頓，反應過來秦淩的顧慮，“正好最近閑著，你不介意的話，我陪你走一趟？”

    秦淩連連點頭。

    “那還真是麻煩老師了。”

    沈源辦事利落，又或者是對麵的人一直在等消息，電話打出去沒多久，那邊就主發來定好的餐廳信息。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兩方這才正式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