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提出項目的孩子？”

    張教授是個戴眼鏡的小老頭，對這個項目極為看重，早早就在包廂裏等著。

    一見到有人推門進來，他立馬笑著起，走向秦淩。

    “比照片裏看著還年輕，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能力，前途無量啊！”

    張教授熱地拍著秦淩的肩膀，還不忘看沈源一眼。

    “你打算什麽時候到學校報到，研究生往哪兒讀想好了嗎？”

    “誒，張老，哪有當著我的麵搶人的？”

    沈源故作不滿，手攔了一下，“再說了，你那專業對口嗎？”

    張教授順勢在旁邊坐下，招手讓服務員端茶水過來。

    他依舊笑嗬嗬，注意力全放在秦淩上。

    “學生年紀還小，不懂得可以慢慢教嘛。是他在學校裏展現出來的學習能力就夠驚豔的，等他到讀研究生的年紀，不知道得多大放彩。”

    到時候再想搶人可就難了。

    秦淩始終帶著客氣的笑容，端起茶杯聊表敬意：“張教授您謬讚了。很激您的看重，聽沈教授說，您對我之前籌備的數據庫有想法？”

    “對，對，今天專門約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張教授用力點頭，拿出名片從桌上推過去。

    “這是我的名片，其他的沈教授應該簡單跟你說過，我就不贅敘了。

    數據庫是個很不錯的想法，能起到極大的輔助作用。

    我們這邊的人討論後，一致覺得這個專利值得購買，專門讓我過來倚老賣老。”

    張元景笑著，開著自己的小玩笑，嚐試活躍氣氛，“同時呢，我們這邊也可以給你提供很大的信息量，富數據庫。價格好說，我們這邊打算出這個數，有什麽想法你盡管提。”

    幾手指一，張教授比了個六的手勢。

    誠意很足。

    秦淩和沈源無聲地換視線。

    從沈源眼裏看到肯定的意思後，他才點頭。

    “我這就是自己弄著玩的，能在專業上有幫助就再好不過了，這還得謝謝你們看得起我。”

    秦淩也跟著樂。

    數據庫怎麽用不是用？

    給院方或許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同時還是給這倆教授賣了人，能順便再發展一下人脈。

    他沒有理由拒絕。

    合作達，張元景笑得更高興，又招手添了幾個菜。

    還表示難得到這麽聊得來的學生，如果不是下午還要回實驗室，他真恨不得喝點。

    “咱們以茶代酒也一樣，心意到了就行。”

    秦淩隨口接一句，追著細問，“教授剛剛提到的改進項，能不能仔細說說？”

    “當然沒問題！”

    這是雙贏的事。

    之後一個小時裏，他們基本都在圍繞這件事展開討論。

    越是深通，老教授就越驚歎於秦淩的知識儲備。

    聊到最後，他對秦淩的實力心服口服，還主加了價。

    “按照你的說法，數據庫以後還會有不優化，添這二十萬我還怕你嫌呢。”

    張元景站起，“今天吃的還算開心吧？以後來H市就找我，我肯定好好招待！”

    沈源立馬笑問張教授是不是要搶他的活幹。

    倆人越聊越遠，說著說著又搶學生去了。

    一頓飯和諧地結束，秦淩的任務也完得差不多。

    “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我打車過去就行，哪能真的讓沈教授專車接送。”

    秦淩隨便了輛的士，衝路邊的人揮揮手，“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自己回到酒店，秦淩稍作休息，又去想這邊還有什麽需要做的。

    畢竟難得來H市一趟。

    接近下午四點，他撥通了沈初薇的電話。

    先前在飯局上沈源就提過，他這個妹妹的心髒病已經越來越嚴重，現在隔三差五就得往醫院跑。

    說不定真如故事裏說的一樣，攜帶先天心髒病的可憐人注定短命。

    數據庫的建立，不就是為了給這樣的人提供便利？

    “喂，我是秦淩。”

    電話裏傳出來的聲音有些疑，但難掩欣喜：“你找我有事？”

    秦淩把聲音放緩，溫和道：“我收到沈教授的邀請，現在人就在H市。晚餐的時間點你在店裏嗎，我去照顧一下生意，順便也幫你看看。”

    沈初薇那邊糾結了幾秒才回答：“那也太麻煩你了……”

    意思就是也有想法，隻是怕人上過不去。

    秦淩再勸說幾句，事就能基本定下。

    他們約個大概的時間便掛斷電話。

    不巧的是，行程定好後的半個小時裏，秦淩手機響了三次。

    都來自秦政或者秦家下人的號碼。

    他一開始還有意無意地忽視，被打煩了才接起來。

    “喂……”

    “你倒是悠閑，聽說你又往外跑了？這個時候了還隻想著旅遊！”

    秦淩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手機裏傳來強勢的責罵聲。

    還真是秦政一貫的作風。

    他閉上眼平複心，冷靜地再次開口：“我很忙，你有話直說。”

    話直白的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

    接著就是不可置信的斥責。

    “你這是什麽態度！哪有你這樣跟父母說話的！

    你不就玩你那點過家家把戲嗎，你能有什麽大事？

    我告訴你，不管你有沒有空，今天都必須回來！”

    今天？

    秦淩又看了一眼時間。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就現在的路況，他趕回去怎麽也得半夜，出事的風險還極大。

    他可真是個從稱職的好父親。

    秦淩也沒工夫和他吵，隨口問：“還有別的事嗎？”

    這一句話又差點把秦政氣炸。

    “不把你老子放在眼裏的畜生，難怪你能幹出這麽過分的事！”

    電話那頭的人哐哐敲著桌子，語氣越來越激，“不回來也行，那我就直接報警。到時候區查案，照樣能讓人把你逮回來，你就等著吃司坐牢吧！”

    為了保證自己占據主權，秦政說完就撂電話。

    留下秦淩聽著忙音沉思。

    他還沒到忙得顧首不顧尾的程度，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麽事值得鬧上法庭。

    但秦政的子，能幹得出專門打個電話來開玩笑搞威脅的事嗎？

    還是說……秦政終於找到了什麽把柄，要對他邊的人手了？

    秦淩的疑慮越來越重，仔細一番盤算，他覺得秦政要仗著份鬧個大事出來。

    “算了，看看這個老東西又要鬧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