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攀屏住呼吸，看到穿婚紗的江惜文時，他還有幾分心跳加速。

    接著想到這是別人的新娘，腦子裏就隻剩下心死了三個字。

    直到新郎轉過來，他看清楚新郎的臉。

    心才真的死了。

    不，他這個人都快死了。

    王攀不可置信地站直子，連著往後退了兩步，不停搖頭。

    秦淩詫異地回頭：“怎麽了？”

    他知道王攀心裏還有殘存的，但也不至於演上了吧。

    說好隻窺的，王攀這靜怎麽鬧得跟要去搶婚一樣？

    “我，我不知道咋跟你說。”

    王攀拍著心口安自己，再回頭看一眼窗戶後麵的景，他都覺得自己要做噩夢。

    “曾經最親的人和我緣關係很近的親舅舅站在一起。媽的，不說合不合適，這輩分都了啊！”

    想到以後家族聚會要和前友見麵，還得管前友舅媽，他就覺得眼前發黑。

    秦淩聽他罵了幾句，捋清楚其中關係。

    此時再看那個穿西裝的男人，才覺得五格外眼。

    “上次那個表舅那一支的？”

    “嗯。”

    王攀咽了口唾沫，“倆人也是兄弟，和我家關係一直不錯。”

    大家氏族總會有些是非糾纏的故事，比如那兄弟倆就曾差點反目仇，隻因為家產之爭。

    王攀一直站在吃瓜的視角唏噓。

    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為當事人。

    秦淩沉默幾秒，出一句：“節哀。”

    他們總不能現在衝出去，說這的之前勾引過男方外甥，強一腳阻止這段婚姻。

    相比之下，秦淩更好奇江惜文到底怎麽想的。

    還有，王攀一直在說兩家關係很近，但對江惜文的存在特別震驚，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麽個舅媽。

    那位小舅名龐永春，出自龐家，背後再怎麽說也算半個豪門，娶妻進門之前，不帶回家吃飯或認人？

    秦淩還是覺得說不過去。

    要麽是王攀年紀小，其實兩家關係比他想的要僵，所以結婚的事完全不讓王家參與。

    要麽就是，這事沒人知道。

    龐永春也是被蠱的一員，堅信自己遇到了，要為了這絕的人玩閃婚。

    這事秦淩不知道怎麽跟王攀說，隻能拉著他的胳膊，讓他蹲下繼續看。

    “況還不一定呢，先看看。尤其注意兩人靠得近的時候，你小舅是什麽狀態。”

    王攀瞬間明白秦淩在說什麽。

    他悶悶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心思也早就飛到了天邊。

    被他們窺的房間裏，江惜文和龐永春換了三套服，落落大方的白婚紗，款式靚麗的創新禮服，還有偏國風的紅婚服。

    那兩人就像是再正常不過的小夫妻，笑容又甜，時不時來一點小互。

    攝影師說什麽，他們就怎麽做。

    幾套照片拍下來，秦淩都沒從那二人的相中找到值得推敲的地方。

    “看出啥了啊。”

    王攀蹲兩小時，撐著發麻的到旁邊坐下，“你有啥想法不？本來是打算看啥？”

    秦淩臉難看，緩慢搖頭：“我不知道。”

    他現在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兩個人有可能是自由。

    但他隻要回頭再看王攀一眼，就忍不住搖頭，不斷否決自己的猜測。

    江惜文行為放浪，心思不正，絕對別有用心！

    “那咱看了個啥啊。”

    “是啊，我也想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小隔間的門忽然被打開。

    王攀下意識站起，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發現進來的人五和秦淩有幾分相似，他才鬆了口氣。

    “咱們這是正經工作室，又不是搞那種見不得人的大尺度私房照片。你們特地問我找了個小隔間，就為看一眼？”

    秦珊端著胳膊，目審視地打量屋兩人。

    尤其是那張陌生麵孔。

    “你是秦淩的朋友吧，和江小姐有恩怨？”

    王攀含糊地嗯了一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

    秦淩搶過話茬：“確實沒什麽好看的。就是聽說江小姐要結婚了，對這件事好奇而已。”

    好奇，要看一眼，然後一蹲就是半個下午？

    秦珊表變得有些怪異。

    又看了一眼撐著牆甩的王攀：“這是你同學吧？看上去年紀不大，沒想到啊。”

    王攀也不知道秦珊了解多。

    他隻覺得臉上燒得慌，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是，是啊，姐，你忙完下班了？”

    剛剛負責給江惜文拍攝的，就是秦珊。

    “說不上，回去可能還得加班把照片修一修，再通看看顧客滿意度。”

    秦珊似乎是被王攀套近乎的稱呼打了，笑著解釋，“就是想來看看。

    你們究竟想從這裏了解什麽？”

    秦淩和秦珊四目相對，兩人眼裏都有些許警惕。

    隻是秦淩要隨意很多。

    他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頂多看到了那姐姐腋沒刮幹淨。本來也沒打算了解什麽大事，看完這就走了。”

    秦珊挑著眉：“是嗎？”

    滿眼好奇，但沒多問。

    看到秦淩疲倦的樣子，秦珊搖了搖頭：“那你們等我一下，我送你們回學校。”

    “不用。”

    秦淩沒辦法跟王攀一樣親地喊姐姐，他假咳一聲，“哥倆還打算回頭去整點吃的塞裏，讓你送不方便。我們自己回去就行，打車錢還是有的。”

    秦珊不滿地瞪他一眼。

    但不可否定，秦淩這個借口找得不錯。

    秦珊聽完會覺得秦淩不在正事上花心思，卻不會懷疑話裏的真實。

    “我說你什麽好？

    這要是被爸知道，你肯定又要挨罵。

    和同學互相督促督促嘛，多想想學習的事。”

    訓誡的話連著丟出幾句，秦珊的語氣又低下去，“我給你轉點錢，吃飯別吝嗇。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

    這就是秦淩不喜歡和這些人往來的原因。

    他寧願純粹地恨或排斥秦家人，而不是搞這樣，好與壞摻雜著，讓他心越來越複雜。

    和秦珊告別後，秦淩和王攀又從小路離開，繞了個彎從大門出去。

    兩個剛走到門口，一個人忽然從旁邊出來，攔在二人中間。

    “真有意思，看的滋味是不是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