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反轉

    蘇染汐嗤笑一聲，揚聲諷刺道：“你們想護犢子也不能把所有人當傻子吧？我聽聖姑說，當年白祁一門被逐出白族後，沒多久可是被滅盡了。一個兩個是意外，難道其他人都是意外死亡嗎？”

    眾人震驚：“什麽？都死了？”

    “是，都死了！都被這個老東西派人追殺而死！”白鷺指著奉天長老的鼻子，目眥裂道，“因為奉天嫉恨先聖蘭霜他一頭，以至於白族不敵聖族一派子，故而他跟先聖較勁，最後還以莫須有的罪名罰我的父親，又抄沒了白家，將萬年彼岸花占為己有。”

    “因為那萬年彼岸花是先聖送給我父親的摯友之禮，奉天此舉就是要證明自己永遠勝過蘭霜一頭，而親近蘭霜的人對他而言都是背叛者，必須殺之而後快。”

    聞言，滿堂死寂。

    “你這個叛徒，住口！”奉天長老聽到蘭霜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在耳邊炸開，堅固的心房好似瞬間裂開了許多隙，沉寂多年的那些嫉恨、不甘、怨懟和憤怒，全部從隙中逃竄而出。

    又是蘭霜！

    那個人一直魂不散，困擾了他一生！

    這個小兔崽子一口一個‘蘭霜’到底想幹什麽，以為他會懼怕區區一個死人的名字嗎？

    “我為何要嫉恨蘭霜？”

    他突然走向白鷺，俯首冷漠道，“不過是個勾結大夏太子、背叛南夷和皇室的叛徒逆黨，若非為大局考慮，早就是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豈容你在大殿之上一口一個親近的‘先聖’？這才是對南夷和我們所有人的辱和蔑視！”

    涉及蘭霜，眾人麵麵相覷，悄然看一眼南夷帝，沒人敢輕易表明立場，胡言語。

    蘭霜是叛徒不假，可也是當今王上的白月啊。

    若非對蘭霜而不得的惦念，他怎麽會待蘭汐這般寵？

    白鷺反相譏：“奉天長老莫不是忘了先聖對南夷和四大家族的貢獻了？天元八年，王室反叛，兵攻皇城，是蘭霜急募兵，以蠱打叛軍節奏，拯救皇族於危難。”

    “天元十三年，邳家上百艘商船遭海盜截殺，家主流亡海上不知所蹤，是蘭霜以施追蹤蠱，帶人千裏搜尋，救人於海盜刀下！天元十九年，白族，奉天長老一家被擒，若非蘭霜單槍匹馬拿下叛黨頭子，你早就滿門盡滅了！”

    “蘭霜為何要叛逃南夷，在座各位心裏沒點數嗎？生於斯，長於斯，若非被得走投無路，又怎麽會背負千古罵名也要遠走他鄉呢？”

    “你——”奉天長老像是被人中了忌心事，一張老臉狠狠了，險些踉蹌著昏倒在地。

    “長老！”大臣們連忙走過來扶著人，對白鷺不假辭道，“夠了，你一盜賊僅憑三言兩語就想汙蔑白族長老嗎？”

    蘇染汐嘖嘖搖頭，像是在嘲笑他一番廢話：“是非真假，派人一查不就知道了？南夷養著三司大小員，難道就是為了聽你們空口白牙憑好惡來臆測斷案的？”

    眾人大怒：“蘭汐，你——”

    “夠了！”一直沉默的南夷帝突然然大怒，摔了杯子大步流星地走下來，冷冷掃一眼驚慌跪地的大臣們，厲聲道，“你們都當孤死了不？”眾人連忙請罪。

    奉天長老眸一，頓不妙：“陛下，老臣……”

    “長老不必多說了。”南夷帝了眉心，冷聲道，“蘭汐說得對，是非對錯，一查便知。此事，便由三司主審，再召六王子協理。十日，必須給孤和天下人一個合理的真相！”

    眾人連忙應聲。

    奉天長老倉皇的了子，向蘇染汐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憤怒：“一切都是你的謀吧？蘭汐，你和白鷺沆瀣一氣，圖謀彼岸花在先，汙蔑老朽以轉移矛盾在後……”

    聞言，眾人登時醒過神來：“對啊，奉天長老的對錯先不論，白鷺盜了彼岸花是事實，無論如何也該還了吧？”

    南夷帝低頭看過來：“花呢？”

    “回王上，燒了。”白鷺磕頭謝罪，“那彼岸花本就是先聖贈給家父的摯友之禮，後來卻了害死我滿門的罪魁。我盜取彼岸花，就是要燒給亡靈，讓他們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你！”南夷帝氣得吹胡子瞪眼，怒聲道：“你真是膽大妄為！不管你有什麽冤，大鬧白族聖地盜花是真，孤絕不能輕饒。”

    “罪民既然敢來自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白鷺話鋒一轉，冷冷看向奉天長老，“隻是，王上有所不知。白族聖地雖布滿機關和火藥彈，殺機重重，可彼岸花卻藏在了黑水潭。奉天長老這是料定聖蘭汐會前往聖地盜花，所以布下殺局要將聖置之死地。”

    “什麽？”眾人麵麵相覷，心下驚疑不定。

    要這麽說，奉天長老隻怕也沒那麽委屈清白了。

    聖蘭汐可是王上費了多心思尋回來的，如今堪稱國寶一樣的存在，就連王後和大王子都在上栽了跟鬥，又豈容他人想殺就殺？南夷帝麵一沉：“奉天長老，他說的可是真的？彼岸花不是藏在聖地嗎？為何又到了黑水潭？”

    “這……老臣……”奉天長老抿了抿，一而再的挫敗讓他一時了心神，言語間沒了平時的從容鎮定。

    “王上，老臣並未說彼岸花藏在聖地，因為聖聲名在外，白日裏鬧過之後，我便將彼岸花轉移至黑水潭，以免遭了賊。”

    “那聖地的殺陣，又是怎麽回事？”南夷帝可不好糊弄，到了此時顯然也不再護著奉天長老，冷聲質問道，“你這一招請君甕，是要置蘭汐於死地？”

    君王一怒，滿堂死寂。

    “老臣不敢！”奉天長老齒幹，麵繃，“聖地存放的都是白族至寶，本就防範嚴，隻是白鷺多年未曾見識過，故而誤以為那些機關和火藥彈是敵深的證據。王上，老臣絕無此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