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做事的時候不覺得，待停下來後才發現，幾人自昨夜後就一直沒吃過東西，早已腸轆轆，可是瞧這個破地方，不是碎石就是殘瓦，哪裏有能吃的東西，唯一能指的就是那兩個姓的，可是他們會那麽好心送飯來嗎？

    隻要稍稍一下腦筋就知道他們是那拉氏派來的，不害他們就已是阿彌陀佛了，還送飯？

    “你放心，他們一定會送來。”淩若瞇眼著頭頂當空的冬日道：“那拉氏之所以發落我來別院，無非是怕我待在無華閣中，會令王爺無法徹底忘記，其名為消戾修佛。若我才來沒幾天就死了，且還是活生生死的，這個一手安排此事的人如何能逃得了幹係。所以，哪怕恨我骨，一時半會兒也不敢輕舉妄。”

    淩若猜得沒錯，此刻大、二兩個正提著食盒四轉悠找他們，在一腳深一腳淺踩著積雪找了很久都沒結果後，大氣的把食盒往地上一扔怒罵道：“那個賤人跑到哪裏去了，居然讓老子找了這麽久，真把老子惹火了就讓他們沒飯吃。”

    “大哥別生氣。”二隨意將倒在雪地中的飯菜撿起來冷笑道：“估計他們現在正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哭呢，那種生慣養的子哪過什麽苦，你看著，要不了幾天就會被瘋！”

    “最好早點瘋，咱們也好早點差。”大沒好氣地道：“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不來幹這差事呢！”

    “要是不瘋，咱們想辦法讓瘋不就行了。”二一笑，複又出幾分邪之，“話說回來，那子長得可真漂亮，跟天仙一樣，就是跟在邊的那個小丫頭也頗有幾分姿，你說咱們要不要……”

    “要你個頭！”大往他頭上重重拍了一下道：“人窯子裏多的是，什麽樣的沒有，別打不該打的主意，那位可是待了，瘋可以，旁的什麽都不許做，你小子趕把心給我收起來，不然惹禍上別怪我這做哥哥的沒提醒你。”他與二是親兄弟，自小混跡於市井之中，後來惹了仇家，無奈之下投奔到雍郡王府，做了護院，權當避難。

    昨日有人快馬加鞭而來，自稱是雍王府的人，並且告訴他們晚些時候，別院會來一名被廢黜的子，讓他們好好看管著，不許那的踏出別院一步，並且想法子讓那人瘋了，若事的話，就給他們一人五百兩銀子，這筆錢足夠他們舒舒服服過上好一陣子了。

    不過那人在臨走前也警告他們，除了待的事之外不許旁的心思，否則當心小命不保。

    那拉氏固然恨極了淩若，可淩若始終曾是皇家人，即便已經被廢為庶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為四阿哥的嫡福晉說不得要顧及一下皇家麵；所以，讓氏兄弟將淩若瘋是最好的選擇，唯有死人與瘋子才威脅不到。

    氏兄弟在轉了好大一個圈後，終於在後麵找到了淩若幾人，瞥見明顯被修繕過的兩間屋子，兩人瞳孔微，互看了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地喊道：“喂，你們幾個，吃飯了。”

    墨玉正得慌，見他們果然如淩若所言送來飯菜，不由得心中一喜，連忙上前接過遞來的食盒，剛一打開臉就垮了下來，裏麵除了三碗米飯便唯有一碟鹹菜梆子，冰涼涼不說還沾著雪，氣得道：“這哪是給人吃？”

    “不是給人吃的難道還是給豬吃的嗎？”大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道：“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撿四，真當自己還是王府裏的福晉嗎？”

    “對啊，若是不想吃的話，還給我們好了，還省了一頓糧食呢!”二怪氣地說著一邊作勢要拿回食盒。

    李衛忙攔在墨玉麵前賠笑道：“二位大哥別跟一般計較，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麽。”說著往大手中塞了些碎銀子，“往後還有很多地方要倚仗二位大哥。”

    大掂了掂手裏的銀子，朝二使了個眼道：“你這小子說話還像個人，那行，你們慢慢吃，等會兒把食盒給我們送回來。”

    “哎，二位大哥放心，一會兒就給您送去。”李衛點頭哈腰的樣子看得墨玉一陣來氣，待他們走後氣呼呼地道：“那兩人就是個流氓，幹嘛跟他們客氣!”

    “你以為我願意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得罪他們至還有飯吃，否則就等著肚子吧。”李衛說著將飯取出來，遞給淩若小聲道：“主子了吧，您先吃。”

    淩若點點頭接過米飯，待見筷後，李衛兩人才各自端了一碗，這飯又冷又，吃在裏硌牙又難吃，那幾鹹菜梆子更是酸中帶苦，本不能下咽，不過三人都極了，而且此除了這些米飯外再無能墊飽肚子的東西，再難吃也得吃。

    且說氏兄弟並沒有離去，而是躲在一個拐角監視他們，原以為這種生慣養的主子一定不了最下等的糙米飯，沒想到那個子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反倒是把那碗米飯給吃了一大半。

    “大哥，你的點子似乎不太好使。”二皺著那對掃把一樣的眉道。

    大一笑道：“不急，來日方長，那每人五百兩銀子絕對跑不了。”他睨了眼亮堂的天道：“等著吧，天黑之後就有好戲看了。”他一拍二的肩膀轉道：“走，先回去睡一覺，這樣晚上才有神唱好這臺戲。”

    直到他們走後，淩若那種被人監視的覺才消失，不聲地朝原來氏兄弟藏的地方看了一眼對李衛道：“你哪裏來的銀子？”

    李衛正猜著淩若什麽時候會問這個呢，當下嘻嘻一笑，放下吃得的瓷碗道：“奴才知道主子要來別院，心想著外麵前可能要用到銀子，所以將趁著收拾的時候，將以前攢下的銀子都帶了過來，不止奴才自己，小路子他們的銀子也全給了奴才，還好之前三福隻顧盯著主子，沒在意奴才，否則這銀子可保不住了。”說著他從懷裏小心地掏出一個錢袋，打開來隻見裏麵滿滿一袋的散碎銀子，都是幾錢幾錢的碎銀子，也不知李衛他們攢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