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奴婢!”墨玉跑進屋裏捧著那個差點拉在馬車上的小包裹出來,裏麵除了一些碎銀子之外,還有什麽細銀鑲紅寶石戒指、絞銀鐲、翡翠簪子等等,皆是淩若平常帶的飾,在淩若詫異的目中,墨玉得意洋洋地道:“臨走時,奴婢趁屋中沒人,從主子的首飾匣中抓了一大把帶上。”說到這裏朝李衛扮了個鬼臉,“怎樣?這次你沒我機靈了吧?”
“行,你最聰明!”李衛笑著了墨玉的頭,這些東西隨便拿去變賣一樣說也值幾十兩銀子,可比他那些碎銀子值錢多了,怪不得墨玉之前那麽張這個包袱。
冰涼的手指撥弄著那些同樣冰涼的飾,淩若畔微微翹起,那拉氏不讓帶一件飾離去,就是怕用來賄賂氏兄弟,卻沒有留心墨玉與李衛,真可謂是百一疏。
淩若將溫如言給自己的鏤金嵌東珠鐲子放到裏麵,正待命墨玉收起來,眼角餘忽地瞥到一隻在下閃著溫潤澤的翡翠扳指,正是當初被胤禛碎,之後又尋工匠修好後贈與的那隻,沒想到它也會在這裏。
碎掉的始終是碎掉了,即便重新鑲好也會有裂……
墨玉也瞧見了那隻扳指,俏臉不由得一白,記得這隻扳指的來曆,不料自己隨意一抓竟會將它也給抓來了,怕淩若不喜,忙拿過來作勢要扔掉,被淩若所阻,隻見一扳指將它放回原,“留著吧,說不定以後還有用得著的時候。”
墨玉點點頭,端起還沒吃完的飯又了幾口,不知是吃得太急還是怎麽了,竟給噎住了,四找水才發現氏兄弟竟然沒給水,問他們去討,不肯不說還惹來一頓臭罵,說滿地都是雪,隨便拿點吃吃不就行了。
李衛無奈之下隻好自己去尋了一個破瓦罐來,裝滿幹淨的雪,又尋來枯葉殘木,生火燒水。當他將燒滾的熱水倒在飯碗中遞給墨玉時,這丫頭竟然哭了起來,泣道:“他們這樣分明是要將主子往死裏,一天兩天的也就算了,若長此以往下去,主子可怎麽辦?”
“傻丫頭。”淩若微笑地著墨玉沾了灰的臉頰,“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一切終將有好起來,你瞧昨夜我們還要宿,今日不就可以睡在屋裏的嗎?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筋骨,勞其心智,其;若連這一點苦都不過,何談將來。”
李衛在一旁不無憂心地道:“依奴才看,氏兄弟分明是了他人指使,奴才隻怕他們不安好心,會加害主子。”這個他人是誰不說也彼此心裏明白。
淩若笑笑未說話,在墨玉喝過熱水後不再打嗝後,與李衛也各自倒了一碗暖暖子,趁著天尚好,三人合力將屋子收整了一下,雖然依舊簡陋不堪,但總算像個人住的樣子,隻需再將裏麵的灰塵去就好了。
“主子您歇會兒吧。”李衛不止一次這樣勸著,他與墨玉都沒忘記,主子生完孩子至今不過兩三天,正是子最虛弱的時候,本該安安靜靜地做月子,可如今卻是在這裏挨冷凍,將來隻怕會落下病。
“我沒事。”淩若隨口答應一句,繼續用力抹著桌上的灰塵,早在被趕出雍王府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矜貴的資格,再苦再累都要繼續熬下去,直至複起的那一日。
李衛見勸說無用,搖搖頭,剛要繼續幹活忽地聽到一陣悉索的聲音,抬頭看去,竟瞥見有一個人趴在牆頭,正努力地想要翻進來。莫非是賊?李衛嚇了一大跳,正要出聲忽地發現翻牆的人有點眼,再仔細一看不由得激起來,聲道:“主子,您快看,那不是二爺嗎?”
榮祥?淩若訝然抬頭,果然發現榮祥正趴在離地足有七八尺高的牆上,瞧那樣子似乎並沒有看到淩若。
“榮祥?你怎麽會在這裏?!”淩若快步跑到牆下,神激。
榮祥正發愁該怎麽下來,忽地看到淩若,不由得心中一喜,迭聲道:“姐姐,你果然在這裏!”說著他又回過頭,朝牆外道:“阿瑪,額娘,我看到姐姐了,就在裏麵!”
這句話令淩若心神劇震,尤其是在聽到牆外傳來悉的聲音時,緒更加激,“阿瑪他們也來了嗎?你們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嗯,就在牆外。”在李衛的幫助下,榮祥跳下了牆,他此刻比去年見時長高了不,已經到淩若口的地方,榮祥腳踏實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淩若,悶悶地泣聲懷中傳出,剛才趴在牆上那些功夫,已經足夠他看清楚姐姐如今的境。許久,方見榮祥放開,而淩若口的地方了一小塊,他揚著拳頭咬牙道:“姐姐,到底是誰害你的?我去替你報仇,非要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麵對口口聲聲嚷著要替自己報仇的弟弟,淩若心中不已,表麵上卻是輕斥道:“從哪裏學來這些打打殺殺的?真是胡鬧,再說你一個半大的人兒怎麽打得過人家。”
榮祥素來敬重淩若,聽得這麽說不由得訕訕地低下了頭,然僅過片刻,就又恨聲道:“就算打不過也要打,誰教他們欺負姐姐,姐姐你快告訴我到底是誰?”這兩年家中日子好些了,淩柱見他酷練武,便請了一個武師傅教他習拳練箭,頗有效。
淩若微微一笑道:“你還小,姐姐的仇自己會報。”見榮祥還有些不甘心,逐轉了話題道:“你還沒告訴姐姐為什麽會知道這裏?”
從榮祥的口中,淩若知道原來自己離府後,瓜爾佳氏就派人去通知了的家人,盡管瓜爾佳氏不知道別院是什麽況,但也能猜到那拉氏不安好心,與溫如言都不便出府,隻能讓淩若家人照應些。
淩柱夫婦知道後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過一夜後,照著地址就找來了,可到了門口被兩個兇神惡煞的護院給擋住了,說什麽也不讓他們進來,無奈之下,隻得到後院讓榮祥翻牆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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