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言自語,聽得胤禛心裏越來難過,咽聲道:“若兒,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四爺啊!”
聽到他的話,淩若抬起頭來仔細看了他幾眼,眸漸有凝聚,似乎認出了什麽,不待胤禛有所歡喜,已經指了胤禛吃吃笑道:“騙人,你明明就是四爺邊的那個狗兒,別以為有些日子沒見我就認不出來了。”
說話間,狗兒終於趕到了,站在門口扶著雙不住氣,他可沒馬乘騎,全是靠著兩條跑過來的,從紫城到這裏,當真是跑死他了。不過狗兒心中頗有些自喜,他是頭一個到的,那些小狗崽子還在路上跑呢,真是不中用。
稍稍了幾口氣,狗兒正要去給胤禛見禮,倏然眼前一花,接著手臂被人扯住,耳邊傳來欣喜雀躍的聲音,“四爺,您回來了!”
四爺?這是在自己嗎?狗兒被弄得一頭霧水,定晴瞧去,發現抓著自己的人竟是淩若,忙出手臂慌張地指了不遠的胤禛道:“娘子,您認錯人了,瞧,四爺在那裏。”
“我沒認錯,你才是四爺!”淩若說什麽也不肯放開,把不明況的狗兒急得滿頭大汗。
那廂淩若見他一直推開自己,神不由得一黯,泫然道:“四爺,您不要若兒了嗎?孩子很想你,若兒也很想你。”
“奴才真……”狗兒憋了半天正想說自己不是,卻被走過來的胤禛搶先道:“四爺從來沒有說不要若兒,隻是四爺剛下朝回來很累,要歇息一會兒。”
“真的嗎?”淩若仰頭看著胤禛,目純淨如嬰兒。
“當然是真的。”胤禛扶著的肩頭輕聲說著,目掃過狗兒,後者立刻會意過來,略有些別扭地道:“是,四爺……晚些再過來看娘子。”
淩若茫然點頭,抱著枕頭一時似乎不知該怎麽做是好,胤禛命眾人退下,待屋中隻剩下他們兩人時,牽著淩若的手慢慢至椅中坐下,又倒了杯熱茶給道:“你手這樣涼,喝杯茶暖暖子好不好?”
淩若似乎有些意,但下一刻又摟了枕頭,連連搖頭道:“我不冷也不要喝茶,我要抱著孩兒,否則孩兒會害怕的。”
“那我幫你抱著好不好?”見淩若一臉警惕不肯鬆手,他忙放緩了語氣哄勸道:“小格格長得這樣好看,狗兒很喜歡呢,讓狗兒抱抱好不好?。”
淩若想了許久才將枕頭遞給胤禛,“那好吧,你當心一些。” 說著忽地又笑起來,目始終溫地落在枕頭上。
孩子……胤禛眼前浮現起三年前那個小得可憐的孩子,以及淩若抱著死去的孩子在雪地中整整跪了一夜的景,心驀然一痛,仿佛有尖針在狠狠地往裏麵紮;有那麽一瞬間,眼睛被什麽東西給模糊了一下。
“狗兒,你說孩兒長得像不像四爺?”捧了茶盞問,神極是溫。
胤禛出一笑意,“自然是像的,不過更像娘子一些。”
淩若笑著,手指在枕上輕輕過,勾勒出一副小小的五……
孩兒對不起,原諒額娘這樣利用你。可是額娘真的不甘心,你離去後的每一日,額娘都在椎心的痛楚中度過;但是害過你的那些人卻依舊在深宅大院中著錦玉食,高床枕;額娘不甘心,額娘一定要回去,討回他們欠你與額娘的一切!
所以額娘要讓你阿瑪切覺到失去兒的痛楚,讓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曾經還有你這麽一個兒……
胤禛在別院中待到很晚才離開,狗兒扶著他上馬,然後牽了馬繩徐徐往雍王府走去,一路之上他都閉著眼睛,似乎很累。
他不說話,狗兒等奴才自也不敢出聲,一行數人竟是寂靜無聲,唯有馬蹄踩踏積雪時所發出的咯吱聲。
“狗兒。”聽到胤禛自己,狗兒連忙停下腳步跑過去小聲道:“四爺有什麽吩咐?”
胤禛了鼻梁疲憊地道:“明兒個一早,你持我的令牌宮去請徐太醫來替鈕祜祿氏瞧瞧,看這瘋病是否還有的治,另外知道起火的原因是什麽了嗎?”
狗兒小聲道:“回四爺的話,奴才去燒毀的地方瞧過了,裏麵有兩已經燒得麵目全非的,應該是負責看守別院的人。在屋裏還有個爐子,奴才猜測應是近日下雪天氣寒涼,他們生爐子取暖,卻不想在睡著後爐子燒著了什麽東西,所以才被活活燒死在裏麵。”
胤禛淡淡地應了聲,死兩個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拿棺材把他們殮裝了,若有親人在世,另外拿一筆銀子給他們。你從王府中幾個人來看著別院,還有……”他頓一頓睜開眼,眸子在漆黑的夜中幽幽生,“找人將別院修繕一下,尤其是鈕祜祿氏現在住的地方。”
其實狗兒上次回來的時候,已經說過別院破敗殘舊,但他總想著住人不問題,如今親眼見了才知道,所謂的別院本與廢墟無異,淩若他們所住的地方比王府中下人還要不如。看屋中用的東西,凡是能眼的皆是狗兒前幾日子送去的,其餘的東西皆是破舊不堪,他甚至看到李衛的裳打了好幾個補丁,也不知這幾年他們是怎麽過來的,唉……
回到雍王府,胤禛先去朝雲閣看了年氏,就在淩若被廢黜到別院的第二年,年氏生下了的第一個孩子,欣喜若狂,剛滿月便央著胤禛取了名――福宜,可惜這個意喻福澤深厚的名字並未給這個孩子帶來任何好運,隻過了十日便因病夭折。失去這個祈盼多年的孩子,年氏傷心絕,所幸上天厚待於,僅僅半年後,就又懷上了孕,如今已有近五個月,太醫來看過了,說十有八九是個小阿哥。
從朝雲閣出來,在路經含元居時看到裏麵燈還亮著,心中一抬步走了進去,彼時那拉氏正坐在通明亮的琉璃宮燈下專心地繡著東西,見胤禛進來忙在翡翠的攙扶下起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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