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連連後退,直至退到牆角,方才不得不停下腳步,勉強定了定神道:“我從來沒有謀害過皇上,你不要胡說!”說著,又道:“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知春冷聲道:“皇上被你等所害,如今昏迷不醒,宋太醫說皇上的況很危險,隨時都會有命之險。”
“這……這不可能。”吳氏花容失,難以置信地道:“今日從永慶寺歸來,皇上還來看過我,整個人不知多神,怎麽會突然間就出事了。”說著,忽地想到了什麽,指了知春道:“是你,一定是你騙我,想要阻止我去見皇上。”
“多神?”知春嗤笑道:“這兩年,皇上記憶一日比一日衰退,脾氣也越來越古怪,太醫院裏,關於皇上的方子,每一張都寫著虛火旺盛,氣不足;蘭貴人你居然與我說皇上神,你不覺得可笑嗎?”
吳氏被說得語塞,好一會兒方才厲荏地道:“我又不是太醫,不懂得診脈問案,總之我每次見到皇上的時候,他都很神,並無任何不妥。”說著,又道:“你讓開,我要去見皇上。”
“奴婢說過,皇上昏迷不醒,無法見你,再者……以你為了固寵而向皇上下藥的行徑,本沒資格見皇上。”說到此,朝後的小太監看了一眼,後者會意地走到吳氏麵前,細聲道:“蘭貴人,您自己選一樣吧,要奴才說,這白綾最好,脖子一,腳一蹬就好了,一滴都不用見。”
“不要!不要!”吳氏揮手打翻他捧在手中的托盤,聲道:“皇後……皇後沒資格賜死我!”
知春冷笑道:“蘭貴人這話說得好笑,皇後娘娘乃後宮之主,何來‘沒資格’這三個字?”
吳氏激地道:“總之沒資格,你說皇上昏迷不醒是嗎,那就等皇上醒了再說,現在你們趕走,走啊!”
知春上前一步,涼聲道:“奴婢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如果蘭貴人還不肯手的話,那就隻有奴婢們代勞了。”
聽得這話,吳氏神大變,連忙道:“你……你不要以為有一個當皇後的主子做靠山就可以胡來,我是皇上親封的貴人,你若膽敢傷我分毫,就是犯了死罪,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等到時候再說。”說完這句話,知春對站在吳氏前的宮人道:“你不是說白綾最好嗎,那就用白綾送蘭貴人上路吧。”
“是,姑姑。”宮人微笑著應了一聲,自地上撿起白綾,往吳氏脖子上套去,後者見狀,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肩上的傷口,連忙側避開,接著就要往外逃去,然還沒奔出幾步,便被另一名宮人拉住,無法掙開。
吳氏一邊掙紮一邊喊道:“有人要殺人,來人!快來人啊!”
回應的,是無盡的死寂,蘭軒不可能一個宮人都沒有,但不論怎麽喊,都沒有一個人進來幫。
這一次,吳氏是真的嚇壞了,這兩年來,仗著弘曆寵,驕橫無忌,甚至連瑕月也不放在眼中,直至這會兒才發現,其實自己除了弘曆的寵之外,什麽都沒有,在瑕月麵前,弱得本不堪一擊。就像這一次,瑕月要殺,而……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吳氏哀求道:“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是有下過藥,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藥會害了皇上,所有事都是夏氏所為,我也是被害的,求求你們放過我!”
知春走到吳氏前,冷笑道:“現在才後悔,太晚了;另外,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湊到吳氏耳邊,輕聲道:“永慶寺的事,也是主子安排,要是你當時與麗嬪、良嬪一起死了的話,就不必第二次罪了。”
吳氏驟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知春,永慶寺的事是皇後安排,那就是說……麗嬪與良嬪都是死在皇後手中,皇後……
未等吳氏轉完念頭,一條白綾已如蛇一般纏上了的脖頸,吳氏拚命掙紮,雙腳不斷在地上蹬著,然……並沒有什麽用;漸漸收的白綾不斷帶走的生命,直至停住呼吸,躺在地上一不。
宮人俯試了一下鼻息,道:“姑姑,死了。”
知春亦上前試了一下,道:“你們在這裏守著,天亮之後將扔到葬崗去,我去向主子覆命。”
待得回到萬象殿時,天邊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一眾太醫正圍在一旁低聲商議弘曆的病,知春走到瑕月麵前,道:“主子,按您的話,已經死了吳氏。”
瑕月淡淡道:“知道了。”
胡氏在一旁憂聲道:“可惜吳氏的死,並不能令皇上病好轉,太醫商量了這麽久,也不知有沒有法子替皇上續命。”
瑕月握掌中異常炙熱的手,“有的,一定會有的。”
一直到寅時,眾太醫終於商議完了,他們共同寫了一個方子,上麵羅列了眾多珍稀藥材,希可以替弘曆續命。
可以說,這是在找到白蓮教之前,弘曆唯一的生機了,在喂藥之時,不論是瑕月還是胡氏與和嘉,都了一把汗。
所幸,這一次的藥起效了,在服藥半個時辰之後,弘曆的氣開始有所恢複,雖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再次消耗,人也依舊昏迷不醒,但至有了希。
這個時候,弘晝也到了,他剛剛才知曉弘曆昏迷一事,在將眼下的況與之說了一遍後,瑕月道:“皇上原本是想經由德州前往江蘇,但眼下這個況,一時半會兒肯定是走不了。”
弘晝會意地道:“臣明白,臣會派人去江蘇傳信,讓他們暫時不要準備接駕事宜。”
瑕月點點頭,“另外,在皇上醒來之前,朝政之事,就要和親王多加費心了。”
“娘娘放心,臣一定會盡力而為。”說著,他又道:“白蓮教那邊怎麽樣了?”
“兆惠將軍已經知道白蓮教老巢在山西大同文縣,這會兒應該已經帶人前往文縣了,希他能夠盡快將人抓回來,替皇上解除所中的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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