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見這婆一臉的喜氣,便對著笑了笑,然後一臉疑地看向果兒娘,卻見果兒娘也是不明就裏的模樣,沉默了半晌,然後開口道:“你們是誰,來我家又為了什麽?”
石頭是老實慣了的人,也說不出那彎彎繞繞的話來,婆正開口,那端坐著的年輕後生卻是站了起來,對著石頭作了揖,然後開口道:“我們乃是奉了我家夫人的命,特來向春姑娘提親的!”
一說是提親,外頭看熱鬧的那些鄰裏,便議論開了。
這後生也不在意,隻看著石頭說道:“家主乃是當今昌武伯,在下奉了當家主母的命,特來提親,說的便是侯爺膝下五五爺!”
石頭愣住了,他這輩子雖然沒出過遠門,可也是知道這昌武伯的,要知道,這位昌武伯,鎮守邊關,守著邊關安寧,護著邊疆幾十年無戰事,那對天下百姓,可算得上是天神一樣的人啊!
所有能聽到聲的鄰裏,在聽到昌武伯以後,都是一臉的震驚。
“我家阿春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哪裏能攀附得上這樣子的貴人!”石頭卻是心有戒備,“你們怕不是尋錯了!”
“你家姑娘啊,與那五五爺,是天定的緣分,他自是不會讓他的人在這外頭聽些風言風語,著平白的苦楚!”那婆拉了石頭和果兒娘到牆角說話,“雖說你家姑娘這嫁過去,不是當家的正經娘子,可你們家,也是老實本分的農戶,你家姑娘也是明正娶的,雖然隻是個妾,但也是良妾啊!”
那婆見石頭還是不鬆口,便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們也是真的心疼這姑娘,舍不得做小,可若是不嫁,在這莊子上,你們可是要活生生的將這姑娘死?聽說這孩子,已經上吊過一次了!”
這婆也卻是厲害,石頭和果兒娘還一句話沒說呢,這婆就將兩人心裏的話全說了出來,而且,這婆還明示了,說阿春已經是人家的人了,事到如今,他們總不能看著阿春流言蜚語給死!
終於,石頭開了口:“阿春……那五五爺,可會待好?”
婆看著石頭這麽一個頂天立地的莊稼漢子,竟然紅了眼,心下震撼,哪家的爹娘若是遇上了這樣可以攀富貴的事,不都是上趕著將兒送出去的,可偏偏這家,對這姑娘,可是真真的放在心上的!
“都說婆一張,可我也算是這個鎮子上最麵的一個了,我也不敢誆你們,就說那三五爺會待你家姑娘千般萬般好,嫁過去是好是壞,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但是良妾,總是不會虧待的!”婆看著石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石頭一直沉默著,最後還是果兒娘開口道:“我家的姑娘,是寵著的,什麽事都從來沒有強迫過,由著自己,若是不肯嫁,我家果兒自然願意養著一輩子。”
婆看著果兒娘進了屋子,越發覺得這家寵兒寵得都要上天了,這做娘的,竟然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去問姑娘的意見。
良久,果兒娘才從屋子裏走出來,走到石頭邊,看著石頭點了點頭,說道:“阿春點了頭!”
石頭長籲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這婚事,我應下了!”
見石頭應下了,那婆便笑開了,揮了揮手,那些個在院子裏頭的人們就將那一個個包著紅綢子的擔子當下了,這,便算是聘禮。
一直看熱鬧的包姑,好不容易開了人群,到了果兒娘的邊:“你家阿春這可是要飛上枝頭變凰了啊!”
包姑是家莊裏麵,出了名的長舌婦,果兒娘並不歡喜同們多打道,隻是笑了笑沒說話,那婆將事代清楚了,便同那些人一起走了,那些個鄰裏,便一下子全湧了進來。
鄰裏們幫著將那些聘禮打開了,一個個的都忍不住咂舌,這些可都是些上好的緞子啊,比起方才那些人上的料還要好得多,更是有一副上好的黃金頭飾,想來應當是給阿春婚時候戴的。
們這些莊戶人家,婚的時候,便是能戴一件銀的首飾,那便算是麵了,可這乾武侯竟然是準備了整整一套首飾,便是那些個上了年紀的婦人,也忍不住東西,恨不得往自己的頭上戴一戴。
包姑看著眼熱,便走到一邊,看似隨意的打開了一個並不顯眼的箱子,卻不想,那一箱子,竟然全是銀元寶,包姑被唬得嚇了一跳,引來了所有人的目。
石頭和果兒娘走到這些聘禮邊上,看著這些好東西,臉卻是不大好看。
“石頭啊,你還真是養了個好兒啊,你看這些東西,便是往後,給你家果兒娶媳婦也是足夠的了!”包姑看著眼,說起話來越發的酸,“這個姑娘,撿得實在是劃算得很啊!”
石頭一家子,最不歡喜聽到的,就是有人說阿春的世,本來眾人以為石頭會發脾氣,卻不想石頭竟然開口道:“這些東西,咱們應當讓阿春全部帶回去的!”
石頭的這番話,是說給果兒娘聽的,所有人都以為石頭是魔障了,但果兒娘總是要為果兒打算的,卻不想,果兒娘竟然也隻是點了點頭:“咱們也應該再準備些別的!”
旁人聽了這話,隻覺得石頭這兩口子,真真是瘋魔了,這麽些好東西,竟然準備全讓阿春這丫頭帶走,又不是什麽真的骨至親,用得著如此嘛?
不過說到底,這也是別人的架勢,看過了熱鬧,大家夥自然也就散了,包姑也跟著旁人走了,隻是這滿心滿眼的,皆是那一箱子明晃晃的銀元寶。
後來婆又來了幾次,訂下了日子,家也算是真的忙活起來了,到底都是莊稼人,鄉裏鄉親的,哪家有喜事,都是一腦的去幫忙。
石頭去鎮子上打聽過,知道給人做小,都是悄悄抬進去的,心裏不願兒委屈,就想著,在娘家的這場酒席,要辦得麵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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