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敘白淡淡的看了一眼春,隨後喝完了杯子裏的茶水:“哪裏那麽容易死?”
春看著蘇敘白眼下的青黑,想著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著災民營的事,想來也是很累了,便說道:“你快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忙嗎?”
“不是很困,你先去睡吧!”蘇敘白搖了搖頭,“我手頭還有些事要做!”
春看著蘇敘白眼眶凹陷,儼然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有些擔心:“有什麽事明天做來不及?你還是要先照顧好你自己的,你才能更好的去救治那些災民!”
蘇敘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歎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每天都會死掉很多人,每一個瞬間都會有一個人在那裏死去,一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能逃過這一場瘟疫!”
“那難不你把自己熬死了,就當是祭天了,然後老天爺就會放過你們了?”春忍不住挑眉,“不管做什麽事都要確保自己是安全的,你這麽廢寢忘食,等到瘟疫結束了,你也沒了!”
蘇敘白語塞,他抬頭看著春,瞧著氣鼓鼓的,一臉的不滿,半晌以後,他有些無奈的起,了鞋去床上躺著:“這樣總行了吧!”
春見蘇敘白乖乖的躺下了,拉來了一張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榻,直接躺在了上麵:“睡吧,睡一覺起來,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明天再說!”
“嗯,明天再說!”蘇敘白應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
明明真的已經非常的疲憊了,可是蘇敘白卻依舊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想起那些,布滿絕的眼神,心裏一陣一陣的酸楚,怎麽都睡不著。x33xs.
可是沒過多久,旁的春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屋子很小,榻隻在床邊了一個小小的位置,春就倦在上麵,側著子,睡得很。蘇敘白翻了個就能夠看到麵朝自己的春。
春睡得很沉,大約是今天一整天來回奔波也有些累了,呼吸聲也很重。
蘇敘白將被子蓋在春的上,然後就這麽側著,借著微弱的看著。
明明沒有多久,可是再這麽看著春得時候,蘇敘白竟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回來以後,蘇敘白一直很忙,忙些鎮暴,忙些控製瘟疫,本就沒有時間好好看看。
春就這麽躺著,蘇敘白就這麽瞧著,他著的一撮頭發把玩,空的心漸漸被填滿,一直到現在,蘇敘白都不願意回想墜河的那個瞬間。
那麽的毅然決然,那麽的堅定,就好像後的自己是洪水猛,比麵前冰冷的河水都要來的更加可怕,失去的那些日夜夜,他甚至不敢閉上眼睛睡覺,因為他害怕即便在夢裏,也堅定的想要離開自己。
蘇敘白緩緩的深出手,輕輕的著春的臉頰,確定是真的人,並不是夢中的幻想,才無奈的笑了一聲:“小騙子!”
或許是因為屋子裏麵點了熏香,或許是因為睡在邊,一直睡不著的蘇敘白,聽著均勻的呼吸聲,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到蘇敘白醒過來的時候,春已經不在屋子裏了,他趕起,見頭發都沒來得及梳理就衝出了屋子。
然後就看到了在院子裏和紅豆一起漿洗服的春,蘇敘白盯著看了很久,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以後,才不知不覺的鬆了一口氣:“怎麽沒人我起來?”
“你難得能睡的那麽好,當然要多睡一會兒了。”春了手,走到一旁,提起一個水壺遞給蘇敘白,“吶,剛剛燒過的水已經涼好了,用這個水洗漱,剛剛發過大水,遍地都是,水裏頭不知道有些什麽呢,平時洗漱的時候也不要用那些生水!”
蘇敘白愣了一下,看著那個水壺有些詫異:“你說什麽?”
“我說剛剛發過大水,不知道死了多,有些就腐爛在水裏,什麽七八糟的蟲子都會長出來,髒的不得了,平時洗臉都不要用那些水!”春有些莫名,“喝了生水鬧肚子,這麽簡單的話,你不是沒聽過吧?”
“那我自然是聽過的,隻是忽然想起來大家用的好像的確都還是生水!”蘇敘白提著水壺往回走,“我告訴你啊,柴火這些東西都很的,用完了你再過來找我要,我可是沒有的!”
春瞥了一眼蘇敘白,一臉的嫌棄:“用得著你說這個廢話!”
紅豆瞧著鬥的兩個人,忍不住笑道:“也就娘子敢跟五爺這麽說話了。”
“我怎麽啦?我又沒有說錯什麽!”春哼了一聲,回去幫紅豆一起漿洗,“這下過雨,到都是發黴的東西,好好的人都要生病了,更別說那些本來就染了瘟疫的人!”
“前些日子一直都淅淅瀝瀝的下著雨,這兩天才好不容易出的太,是得將屋子裏那些發黴的東西都拿出來洗一洗,曬一曬!”紅豆笑著說道,“聽說今天會有人來送東西,到時候多去領一些才是!”
“糧食都是從周邊城鎮借來的,怕是沒有什麽好東西!”春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看蘇敘白都吃的臉發綠,每天又那麽辛苦,再不吃些好東西,隻怕人都要扛不住了!”
紅豆知道春這是在擔心蘇敘白,也不破,便笑著說道:“我看莊子上有人在養,等會兒我去換兩個蛋,做兩個蒸蛋給爺吃!”
“這個節骨眼上的蛋怕是金貴的很,未必能換的來!”春搖了搖頭,“找了這麽多罪,還是得多吃些好東西的,讓人出去找找看,總有沒災的地方,買些鴨魚的,給他吃點好的,不然這人都要虧空了!”
“這個時節能吃飽飯就好了,還想吃點好的,想什麽呢?”蘇敘白從裏頭走了出來,聽著們的話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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