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在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就來了,那個時候,蘇敘白和春還沒起,便在屋子外頭守著,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被出來燒熱水的紅豆瞧見。
紅豆趕將芍藥請了進去:“娘子既然來了怎麽不說一聲,這個天氣清晨還是冷的,娘子子還沒好,這麽在外頭等著,就不怕得了傷寒啊!”
紅豆說話很快,還帶了幾分責怪,可聽在芍藥的耳朵裏,卻是暖暖的,看向紅豆,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夜裏頭睡不著,早上起的就早一些,來的時候,見你們都還沒起,就不好打擾!”
“我家娘子慣會睡懶覺的,要是不,能睡到日上三竿的!”紅豆說著,給芍藥端來一碗早就備好了的甜粥,“娘子先喝一些粥暖暖胃,我去將我們娘子起來!”
芍藥端著那碗甜粥,笑著點了點頭:“好,不過不著急,若是還困倦,就讓多睡一會兒,我等一會兒就是了!”
紅豆應了一聲就去人了。
紅豆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春和蘇敘白已經起了,春見紅豆進來,便說道:“紅豆,你給我們打點水,我們洗漱一下就出去了,不好讓芍藥娘子等的太久的!”
紅豆點了點頭,便趕出去打水了。
沒過多久,蘇敘白就和春一起走了出來,出來的時候,芍藥已經吃過了甜粥,微微蒼白的臉也變得紅潤了一些。
春趕走到芍藥邊坐下:“姐姐怎麽來的這樣早,來了也不說一聲,現在的清晨氣重,別到時候得了風寒才是!”
“你怎麽跟紅豆說的話都是一樣的?你們兩個哪裏像是主仆了,分明就是要好的姐妹!”芍藥笑著說道。
春回頭看了一眼紅豆,然後笑了笑:“我和紅豆算得上是生死之了,自然是最要好的姐妹!”
芍藥頓了頓,隨後笑著說道:“昨天你派人來告訴我,讓我今天早上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是,昨天我們爺一回來,我就把你的事跟他說了,他說讓你過來,他要和你談一談!”春看向一旁的蘇敘白,“爺,芍藥姐姐過來了,接下來……”
“你跟我去一趟書房吧,有些事在這裏不是很好開口。”蘇敘白看著芍藥,淡淡的說道。.x33xs.
芍藥有些詫異,但還是起跟著蘇敘白去了隔壁的書房,春則坐下來喝粥。
“娘子,你說,芍藥娘子會答應嗎?”紅豆走到春邊,低聲問道。
春看著碗裏的甜粥,淡淡的說道:“答應啊,為什麽不答應?雖然很危險,但是起碼這樣子還有活下去的可能,不然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如今的這個世道,子一旦進了衙門,哪裏還有可能活著出來?就算真的能活著出來,也已經是被糟蹋的不樣子了,下半輩子也沒有路可以走,我們肯幫,對來說是唯一一條有可能活下去的路。”
紅豆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道:“那我們爺,真的會幫嗎?”
“雖然我也覺得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答應了別人的事,他還是會好好的去做的。”春看著麵前的粥碗,“如果芍藥夠聰明的話,可以趁著這個時候恢複自由,如今已經不是賤籍,未來的路還很長。”
紅豆沒再說話,隻是靜靜的陪在春邊。
芍藥跟著蘇敘白到了書法,相比胡生的書房,蘇敘白的書房,就顯得有些雜,桌案上堆積著很多東西,看得出來他平時就很繁忙。
蘇敘白在桌子前坐下,芍藥就那麽站著,不敢說話。
“你知道強買強賣是什麽樣的罪責嗎?”蘇敘白看著芍藥,淡淡的說道。
芍藥點了點頭。
“那個富商聽說死的很慘,而且那還是個大善人,他每年都會給朝廷捐贈一大筆錢,用來給窮人購置新過年,對於這樣的人到這樣的迫害,朝廷常常會給犯案的重罪!”蘇敘白輕聲說著,食指一下一下堅定而有力的敲擊著桌麵。
“我真的是不知的,我,我一個妾室,哪裏會有這樣天大的本事去謀害一個富商呢!”芍藥趕說道,“我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宅子,胡生買的很不容易……”
“可是房契上是你的名字,他完全可以說是你借用他的份,在揚州胡作非為,到時候,他最多被責罵幾句,罰點銀子,貶個,照舊過他的風生水起的日子,而你,卻不知道最後的時候有沒有人給你送一節涼席幫你收!”蘇敘白看著芍藥,冷聲說道。
芍藥渾一,一個激靈跪在了蘇敘白的麵前:“蘇大人,我無長,本就是一個低賤的人,雖然我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報答你的,但是我可以為你當牛做馬,隻求你救救我!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真的,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我隻是想要自己稍微有點尊嚴的活下去而已。”
蘇敘白看著麵前渾抖著的芍藥,有些於心不忍,許久以後,他才開口說道:“芍藥,我不需要任何人來給我當牛做馬,看在阿春的份上,我可以救你,但是,你也得拿出你的誠意!”
芍藥抬頭看向蘇敘白,一臉的不解:“誠意?”
“是啊,誠意!”蘇敘白笑了一聲,“阿春是個子單純的人,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好的,所以你騙得了,但是你騙不了我,一開始你接就是有目的的,你和胡大人都在試探我和的底線,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好,試探阿春是不是真的貪財!”
芍藥的臉在剎那間變得蒼白,自己的心思被這麽赤的放在麵前,說不心虛那是假的。
“阿春那個丫頭是個好說話的,覺著你可憐,非得讓我幫你,我不忍心難過才答應幫你一把,但是你的案子已經是板上釘釘,證據確鑿,你想要翻,很難!”蘇敘白看著麵前的芍藥,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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