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紅腫著眼睛看著蘇敘白:“蘇大人,求你幫幫我!”
蘇敘白微微挑眉:“這個案子我沒辦法幫你,但是,你可以拿別的東西來,功可抵過!”
“功可抵過?”芍藥喃喃的重複著。
蘇敘白點頭:“我記得胡大人邊,應該有一本賬簿,那賬簿上麵記錄了他的罪行,如果你可以搞到那本賬簿的話,那麽我有辦法讓你為害者,自己告發者,到時候你不僅可以擺罪責,甚至還可以得到朝廷的一筆賞金!”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有什麽賬簿啊!”芍藥有些奇怪,“他那麽謹慎的人,怎麽可能會留下這種奇怪的罪證呢?”
“他既然敢做這種事,那自然是朝廷裏麵有比他更厲害的人在那裏給他撐著,如果他不保留這些證據,那未來他出事的時候,他就會變一顆被舍棄的棋子,不會有任何人去保他。”蘇敘白看著芍藥,輕笑了一聲,“他那麽謹慎的一個人又怎麽會允許自己變一顆棄子呢?”
芍藥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x33xs.
“這件事也不是我可以做決定的,你考慮好,如果你願意做,那麽我會找孟小將軍把你的事代一下,如果你不敢或者不願意,那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件事!”蘇敘白看著芍藥,“不過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孟卿原本就是一個格很激進的人,他和我一直在跟你們周旋的原因隻是想要找到賑災銀,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那個耐心,所以不管你能不能找到那個賬簿,孟卿都會把胡生抓起來,押解京!”
芍藥沉默良久,然後抬頭看向蘇敘白:“你把這些事都告訴我,就不怕我回過頭就告訴他嘛?”
蘇敘白笑了一聲:“如果你敢的話,我反倒要去敬佩你幾分,畢竟你要明白一個事,現在整個徽州城,都在孟卿的控製以下,你們已經是甕中的鱉,已經無路可逃,明白嗎?”
芍藥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蘇大人,既然這樣子,你為什麽不再把我們抓起來以後,再去找那個賬簿呢?”
“一旦打草驚蛇,找這些東西就會變得更麻煩,當然了,本來我們已經不打算等了,隻是你剛好撞了上來,你幫我們拿到賬簿,我保你命無憂,這難道不是一筆合適的買賣嗎?”蘇敘白走到芍藥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給你一盞長的時間考慮!”
芍藥沒說話,依舊那麽跪著。
蘇敘白轉離開。
書房門關上的那個瞬間,芍藥一個,直接跌倒在地上,的腦海裏開始回憶胡生曾經沾沾自己和說的那些話,什麽沒長大的小屁孩,不帶牙的犬,如今想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蘇敘白也好,孟卿也罷,他們出生世家,是人總覺得他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卻忘了他們從小就在權利的泥潭裏麵翻滾,胡生是很聰明,也很狠絕,可比起孟卿和蘇敘白,卻了幾分決斷。
也就是在那個瞬間,芍藥忽然明白,蘇敘白也好,孟卿也好,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跟胡生上一條船,他們出生高門,不缺權利,也不缺錢,和聲給他們的在他們眼裏其實本一文不值,他們和他們周旋的目的隻是為了能夠盡快的找到賑災的銀兩。
芍藥越是去回憶這些事,越覺得脊背發寒。
這所有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就好像是一個棋盤,而他們全部都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而他們卻什麽都不知道,還在那裏沾沾自喜。
蘇敘白離開沒多久,春就走了進來。
芍藥抬頭看向春,的目清亮,依舊是那副純真的模樣,一直到現在,春才發現自己送的簪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戴過。
“你好像很喜歡你頭上的簪子,我送你的簪子還要我們一起去街上買的,你似乎從來都沒有戴過。”芍藥抬著頭,輕聲說道。
“我並不是那種很喜歡金銀珠寶的人!”春走到芍藥麵前蹲下,“還有,我就是春,並不是什麽替,我就是那個被他折磨的跳了河的春,隻要我想要的東西,他都會給我買,隻是我一直都不怎麽稀罕。”
“所以一開始我接近你,為了套你的話,你都是知道的?”芍藥看著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春看著芍藥,點了點頭:“是,我都知道!”
“那你明明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為什麽現在還要幫我?”芍藥抬手掉眼角的淚水。
“你沒有傷害我呀!徽州怎麽樣,跟你我都沒有任何關係,你來套話也好,故意親近也好,說到底,也隻是為了在胡生手下更好的討生活罷了,我沒有必要對付你啊!”春幫著芍藥掉他眼角的淚,“芍藥,你現在隻有這一條活路,你得試著走一走!”
芍藥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麽辦,曾經我也相信過別人,可是一次一次的我都在被欺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春盯著芍藥看了很久,能夠到心裏的絕,握住芍藥的手,輕聲安道:“我知道你很苦,上半輩子吃夠了人生所有的苦,也是時候到苦盡甘來了!雖然我也不喜歡蘇敘白那個人,可他向來是說到做到的,就算你不相信他,你也要相信孟世子,當初我被的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是他救的我!”
芍藥沒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落淚。
“不論怎麽樣,我們都得先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我們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麽走,哪怕未來的路充滿荊棘和坎坷,我們也得自己親自走過,才不枉費到這個世界上走一遭。”春看著芍藥,輕聲說道,“芍藥,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芍藥盯著春看了很久很久,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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