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走的馬不停蹄,但是越靠近京城,春就開始變得越發的沉默,紅豆最先察覺到了的變化,想要安,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
連著趕了三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一可以落腳的地方,春吃過東西以後,就坐在驛站的院子裏,看著天上月亮發愣。
吃了個飽的孟卿一走出門,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發呆的春,也沒多想,就走上前去:“蘇敘白好點了沒?”
“已經可以勉強說點話了!”春抬頭看向孟卿,“你用過膳了?”
“嗯!”孟卿走到春邊坐下,“風餐宿這麽久,吃口大白菜都覺得好吃!這日子過得簡直比在軍營裏頭還苦!”
春輕輕地笑了笑:“這一路上你們確實辛苦!”
孟卿看了一眼春,隨後說道:“笑的這麽勉強,怎麽,越靠近京城越害怕?”
“嗯!”春很實在的點了點頭,“我很害怕!”
“死都不怕,怕見到那些人?”孟卿微微挑眉。
“怕疼!”春撇,“我現在都還記得那碗差點要了我命的絕子藥,真的很疼,剜心一般的痛!”
“不會再發生的!”孟卿淡淡的說道,“郝因為你這件事,在京城裏麵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毀掉了,已經害死你一次了,總不可能再害死你一次吧!當時的你跳河這件事,滿朝文武都是知道的,隻是當時你是自己跳下去的,所以沒有人可以定的罪,但是有這件事在前麵,後麵不管你發生什麽事,都會被算到的頭上!”
“就算算到的頭上又怎麽樣呢?那個時候我已經死了,等我死了,就算是再多的公道,對我來說也沒有用了。”春托著腮幫子,抬頭看著月亮,“我爹爹常說,人活著的時候一定要做一些自己不會後悔的事,不然等你死了,你就什麽都覺不到了,什麽都看不到了,再麵的喪事對你來說也隻是一場空而已。”
孟卿無言以對,因為春說的很在理,的確,因為郝有前科,所以春一旦出一點事,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把矛頭對準,可是那個時候即便郝到了懲罰,那也沒有用了,畢竟春先前的委屈都在那裏了!
“孟卿,你知道蘇敘白把我爹娘還有我弟弟關在哪裏嗎?”春忽然回頭看向孟卿。
孟卿看著麵前的春,微微挑眉:“你不會想要的帶你家人從京城逃跑吧?”
“不可以嗎?”春看著孟卿,一雙眼睛閃閃發。
孟卿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你覺得你能想到的事,蘇敘白會想不到嗎?你有什麽辦法可以保證你能把他們帶出來呢?他既然用你父母來鉗製你,那他絕對會派最要的人去守著他們,這條路我建議你不要去多想,畢竟也沒有功的可能!”
其實孟卿說的這些話,春老早就想過了,隻是不甘心,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才從那個地方跑出來,最後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抓回去了,怎麽想都是越想越不甘心。
尤其是一想到回去還要麵對郝那個人,心裏越發怵得慌,倒也不是怕,隻是那個人的手段太過惡劣,躲不了,承不了。
“其實你也不用想太多,你在徽州立了功,又是在太子麵前,殿下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我覺得他不會放任你繼續這種委屈。”孟卿忽然想起什麽,然後笑了一聲,“說不定我們的這位殿下還能給你找一個好一點的份,雖然沒有辦法合作為和作為丞相之的郝平起平坐,但是起碼不會那麽任人宰割。”x33xs.
春頓了頓,然後笑道:“我們不能把希寄托在別人上呀!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哪有功夫管我這麽一個小平民呀!人得靠自己,不能總是奢別人。”
孟卿對春有些側目:“那你準備怎麽靠自己啊?”
“其實我還是想逃跑,但是左想右想都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所以我有仔細考慮過之前你跟我說的事。”春低垂著眼。
“我?”孟卿挑眉,許久以後才忽然想起來,“怎麽,你想去娘子軍?”
“可以嗎?”春抬頭看向孟卿,眼裏滿是堅定。
“很辛苦的!”孟卿很嚴肅的看向春,“你應該明白,一個子想要當兵,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是一個男人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我隻是隨口一提,但是你既然當了真,我還是要勸你一下,那真的很辛苦,拳拳到,刀刀見的日子,你真的能過嗎?”
“你說,在那裏,蘇敘白就沒有辦法帶我走,是不是真的?”春沒有回答,隻是反問孟卿。
“沒有人可以從我姑母手裏搶人,除了我祖母!”孟卿很認真的回答道。
“那就行了!”春笑了起來,“到時候,我和蘇敘白商量商量,就像你說的,如果我的家世是短板,是我被欺辱的原因,那我就去搏一搏,與其天天在那裏自怨自艾,倒不如試一試,萬一犬升天了呢?”
孟卿被春的話逗笑:“你想的倒是明白,這都隨你,你要是開口,我就去找我姑母,但是你得想清楚,畢竟娘子軍不是你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一旦進去了,你要再想出來,那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我知道!”春像是想通了什麽一樣,有些釋然的笑了一聲,“其實就像你說的,很多事總是要去麵對的,一味的想著去逃避,最後都會變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孟卿沒有多說什麽,撐著膝蓋站起:“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不手,你想的明白就行,畢竟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不要後悔就好!”
春看著緩緩離開的孟卿,回頭去看月亮,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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