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敘白病了三日,這三日,京城裏頭倒也沒什麽事,皇帝忙著理徽州的事,一直沒有置胡生一行人。
這三日,郝日日都來,但是蘇敘白已經不願意見了,他將自己困在書房裏,不吃不喝,急得蘇大娘子團團轉,恨不得直接將郝轟出去,要不是孫娘子一直攔著,都能撓花了郝的臉。
這一日清早,菘藍就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爺!”
蘇敘白坐在榻上,手裏拿著本書,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菘藍看著蘇敘白這副模樣,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輕聲說道:“爺,娘子在別院裏頭,聽說你病了,讓連翹送了羹湯過來!”
一直低垂著眼的蘇敘白頓了頓,然後緩緩抬眼:“不是說了別告訴嗎?”
“我們沒說,是連翹去采買的時候,聽說了的!”菘藍將食盒裏頭的老鴨湯和小菜拿了出來,“娘子煲的老鴨湯,聞起來很香!爺過來吃一些?”
坐在榻上許久微的蘇敘白,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書冊,準備起的時候,卻因為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頭都有些發昏,差點跌倒在地上。
菘藍眼疾手快,趕給蘇敘白扶住了:“爺坐著,歇一會兒,我把湯拿過來!”
蘇敘白緩緩坐了回去,眉眼都是淡淡的。
菘藍找了一張小桌幾,將食盒裏的小食和老鴨湯都放到了小桌幾上,然後端到蘇敘白麵前放下:“娘子做的到都是爺喜歡吃的東西,這老鴨湯上的油水撇得幹幹淨淨,很清淡!想來肯定是合爺胃口的!”
蘇敘白看著麵前擺著碗碟,尤其是那一碗稠稠的小白粥,還很用心放了一片新鮮的茶葉,乍一眼很是人。x33xs.
蘇敘白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笑了一聲:“嗯,廢了些功夫才能煮出來這樣子的東西!”
見蘇敘白開始吃東西了,菘藍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一直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些,許久以後才說道:“爺肯用膳,那娘子的一番苦心就沒有白費!”
“嗯,這粥裏帶了一子茶香,有些饞了,讓人去沏一壺茶來!”蘇敘白看著麵前的粥,淡淡的說道。
菘藍應了一聲,便趕出去了。
院子裏,蘇大娘子地看著,瞧見菘藍出來,便趕上前:“如何?”
“吃了,說是想要喝茶,讓人去沏一壺茶來!”菘藍也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來人,快去沏一壺茶來,千萬記得沏五爺喝的,別沏錯了!”蘇大娘子趕吩咐道。
院子裏負責沏茶的婢應了一聲,趕去了。
蘇大娘子著心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肯吃東西就好,這人是鐵,飯是鋼,肯吃飯,旁地就都不是什麽大事!”蘇大娘子懸著心地落了下來,“這孟家別院的廚子還真是厲害啊!”
“做得清淡,都是爺吃的!”菘藍也是高興,一直皺著的眉頭都鬆開了。
蘇大娘子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一想起在小廚房折騰的郝,就覺得厭惡:“郝家的兒真真是半點的規矩都沒有,日日的在府上折騰,要不是我攔著,怕是都恨不得直接住在老五的院子裏!”
想起郝,縱然是平日裏很有緒的菘藍,都變得有些不悅:“讓回去吧,沒什麽事就不要總來,爺本就不高興,還總是這麽來,難免討人嫌!”
“誰說不是呢!”蘇大娘子一想起郝,就覺得自己的頭一陣一陣的疼,難得厲害,可偏偏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地粘在上了,討厭得厲害。
沒多久,婢就端來了已經沏好的茶,這幾日蘇敘白不願意見人,不管什麽東西都是菘藍送進去的,菘藍接過茶水,剛要進去的時候,就聽到許子清一聲吆喝:“哎,等等!”
許子清快步走了過來,瞧見蘇大娘子的時候,還行了一個晚輩禮:“伯母,我們來看看他,聽說他病了好幾日了!”
蘇大娘子見到他們來的時候,驚了一下,隨後想起,方才孫娘子來說過,說是永昌侯府和寧遠侯府來人了,當時還應了一聲,但是自己一門心思都在蘇敘白的上,就忘到腦後去了。
蘇大娘子趕說道:“你們還專門跑過來看我們家老五,真是有心了!”
許子清看了一眼邊的孟卿,笑了笑:“都是同僚,這不是應該的嘛!”
“去吧去吧,對了,今日還多虧孟世子別院裏頭的廚子了,做的飯特別的合老五的胃口,可算是吃了些東西了!”蘇大娘子說著,就看向了孟卿。
孟卿本來是被許子清拉來了,本想著湊個人頭,過會兒就走了,可眼下,蘇大娘子這麽說了,他便隻得笑著應下:“是嗎?也是早些年我父親他們選得,我父母口味刁鑽,請的廚子也厲害些!”
蘇大娘子也沒有多想,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們小輩一起說話,待在這裏隻會讓他們尷尬,所以也就沒多待,隨口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許子清他們幾個一走進蘇敘白的屋子,就聞到了一子香味,許子清忍不住慨:“孟卿,你們家別院的廚子還真是好本事啊,做的湯菜這麽香,我也時常去你那個人別院,怎麽就沒有嚐過這個味道!”
“我們別院的廚子可沒這個本事!”孟卿找了張椅子坐下,“你看看那小菜致的,肯定是用了心的,那個湯,一點油水都沒有,鴨骨頭都爛了,沒有七八個時辰燉下去,可做不出來這個湯!”
許子清愣了半晌:“不是廚子做的?”
“當然不是,是春做的!”孟卿笑了一聲,“蘇大人好福氣啊,生個病,府裏頭有個不要名聲天上門來看的千金閨秀,城外頭還有個蕙質蘭心的小娘子,有福氣的!”
許子清有些詫異:“怎麽,外頭傳言你得了個新的小娘子,都是真的?”
孟卿看著許子清,並沒有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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