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的事塵埃落地以後，孟對晚去了紅豆的墓前，因為剛剛下過雪地麵還很，自己帶了條帚在路上的雪，一點一點的清掃幹淨，連翹好幾次想要幫忙，都被趕走。

    孟對晚說：“紅豆隻陪了我短短的幾年，可是他可以為了我跳進數九寒冬的河水，也是因為我才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命，我想自己陪好好說說話。”

    連翹自然明白孟對晚和紅豆的，紅豆可以為了豁出去命，為了紅豆，也可以如此。

    孟對晚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將地上的積雪慢慢的清掃幹淨，孟對晚今天起了個大早，做了很多紅豆喜歡吃的糕點和菜，還帶了一壺自己釀的酒。

    孟對晚用帕子一點一點的幹淨的墓碑，然後將所有的菜和糕點擺好，倒了一杯酒，點燃了香火。

    所有的金元寶都是孟對晚在一個又一個深夜，一隻一隻親手疊的，將所有的紙錢和金元寶一腦的全部倒出來，然後一個一個慢慢的點燃。

    “你離開這麽久，我從來都沒能夢到你，我覺得你肯定是怕我想你，然後又在半夜裏麵哭鼻子，可是其實我真的好想好想見見你呀！”孟對晚看著麵前一點一點燃燒殆盡的紙錢，輕聲的說道，“你知道嗎？我親手給你報仇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這輩子竟然敢殺人，可是為了你我覺得我應該怎麽做！你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隻是因為你在我的邊，陪著我吃了那麽多的苦，可最後其實這樣子的一個下場！”.x33xs.

    “紅豆啊，你可真是沒福氣，我現在可是永昌侯府的嫡，我想要什麽都有，再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了，可你偏偏就是沒有福氣……”

    孟對晚絮絮叨叨的順著，淚水順著眼角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紅豆的死對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明明前一天還在跟自己說說笑笑的人，忽然就了別人的刀下亡魂，甚至都沒能看到最後一眼，而卻是因為自己死的。

    就在孟對晚哭的渾抖的時候，一件厚重的披風輕輕的蓋在了的肩膀上，回頭看過去，就看到了蘇敘白那張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連翹專門派人到我那裏去打聽紅豆的墓碑在哪裏，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要來這裏！”蘇敘白看著孟對晚，輕聲說道，“郝，是你殺的？”

    孟對晚頓了頓，並沒有否認，而是很淡然的點了點頭：“是，是我親手殺的。”

    蘇敘白看著孟對晚許久，他的目裏有一些看不懂的緒，好像是恐懼，又好像是擔心，好半晌以後他才開口：“你會不會很害怕？”

    孟對晚有些詫異。

    蘇敘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管是誰，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是會害怕的，更何況你，你本就是子綿的人，能得你去殺人，也是我無法想到的。”

    “你不覺得我可怕嗎？”孟對晚忍不住問道。

    “為什麽可怕？因為你殺人嗎？”蘇敘白挑眉，“我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麽事，你隻是在為你自己，為紅豆他們報仇，京城本來就是一個魔窟，一個吃人的魔窟，其實如果你不手，我也會手，殺人場地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孟對晚一直覺得蘇敘白喜歡的是那種溫造作的子，所以在他邊的時候也習慣的扮演著溫婉的江南子，所以當他直接說是殺了郝的其實，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會去關注他的緒，即便現在的是孟對晚，他也不是很希自己在蘇敘白的心目中，變得很殘酷。

    “我想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紅豆了！”孟對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在我邊的時候是是個份低賤的人，不管是誰都可以辱罵，責問，他跟在我邊真的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可是從來都不會抱怨，隻是任勞任怨的跟著我，這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蘇敘白想要手將孟對晚攬進懷裏，可是他不能這麽做，他隻能看著孟對晚，然後輕聲安：“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對不起他們的從始至終都是我，我保護不了任何人，卻依舊義無反顧的要將你留在邊，讓你吃了那麽多的苦，了那麽多的委屈，這從始至終都是我的過錯。”

    孟對晚看著麵前的蘇敘白，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會跟自己說這些，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蘇敘白，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話？”

    “我……我現在是一個人，一個可以為自己做主的人，孟對晚……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蘇敘白看著孟對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非常認真的說道。

    孟對晚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他看著麵前的蘇敘白，有些不可思議：“蘇敘白，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嗎？你怎麽了？”

    “我當然知道啊！”蘇敘白看著孟對晚，“我不管你是春，還是孟對晚，你是都是我真心實意喜歡的人，我想要讓你做我的妻子，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就是以前的我沒有辦法這麽做，我現在沒有妻子，也不會再有人我婚，小阿春，我們可以試著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孟對晚笑了，“怎麽重新開始？把以前的事全部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嗎？對，我現在不是阿春，我現在是永昌侯府的孟對晚，我現在可以做你的妻子，而不是妾，可是蘇敘白，我不願意了。”

    蘇敘白臉驟變，他站在那裏隻覺得渾僵，久久說不出話來。

    “喜歡是當不了飯吃的，我用了半條命才從你邊逃出來，我為什麽還要回去你那裏呢？”孟對晚看著蘇敘白，緩緩後退，“難道要再賠上去一個紅豆嗎？蘇敘白，我們永遠都不可能重新開始，我也不想要再去你的邊了，不，我從來都不想！”

    孟對晚轉離開的時候很決絕，甚至是跑著走的，倉皇的跑掉，上的披風落在了地上，他都沒有回頭，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跑。

    沒有半點要回頭的意思，如果現在的時候回頭，就可以看到滿目蒼夷的蘇敘白，可是沒有，也並不想要回頭。

    好不容易才從那個煉獄裏麵出來，是瘋了才要回到那個地方去。

    孟對晚跑回到的車邊上的時候，連翹趕跑了過來：“姑娘這是怎麽了？”

    “我們回去，快，回去！”孟對晚趕爬上馬車。

    連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第一時間上了馬車，帶著孟對晚離開這裏。

    一直都走出去很遠，孟對晚才放下心來，的握著自己的手，滿眼通紅，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即便是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那段讓人淩辱的日子，即便對蘇敘白還有幾分義，可是很清楚的明白，義沒有命來的重要。

    “姑娘是在那裏看到什麽了？”連翹還是忍不住問道。

    孟對晚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道：“蘇敘白！”

    連翹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去那裏做什麽？”

    “說是……想要和我重新開始……”

    “姑娘，你沒有答應吧？”連翹一把抓住孟對晚的手，“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啊！他本就不是一個好人，姑娘，你說什麽都不能答應的呀！”

    孟對晚趕搖頭：“沒有，我趕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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