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的事傳到京城以後,皇帝盛怒,將書房桌麵上的東西全部都推翻在地上,書房的人跪了一地。
“混賬東西,真真是混賬東西,朕想要給他留一條命,他倒好,想反了朕,還跟匈奴人勾結!”皇帝氣的重重的踢了一下桌子。
範正在一旁瞧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跪在那裏陪著。
“去,把蘇敘白給朕過來!”皇帝冷聲說道。
範正應了一聲,趕忙去了。
沒過多久,蘇敘白就趕來了,範正早早的就在宮門口等著了,一看見蘇敘白便趕說道:“蘇大人你可算是來了,今日嶺南上了一封奏折,陛下看過以後就發了好大的脾氣,誰去說話都不好使!陛下專門請大人進宮的,多半也是為了這件事!”
蘇敘白愣了一下:“你是說嶺南?”
範正點了點頭:“不錯!”
自從孟對晚離開以後,蘇敘白荒廢了一陣子,但後來也想明白了,其實,孟對晚離開他是好事,起碼現在的可以過的比以前好,比以前自在,語氣一直把綁在邊,倒不如放走,雖然這樣子自己會很難過,但是起碼是自在的。
可今日範正忽然提起嶺南,他便有些慌:“嶺南是出了什麽事嗎?”
“前些日子一直有賊寇竄,已經有一陣子了,但是都被孟將軍鎮了,嶺南一直都有水賊和山賊,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所以也算不得是出了什麽事,隻是這些日子,賊寇的出變得有些頻繁,孟將軍便上表朝廷,讓朝廷稍稍重視一番。”範正輕聲說道,“旁的,倒也沒有什麽別的事兒了!”
永昌侯父子去漠北巡兵,已經走了有一段日子了,至今還沒有回來,永昌侯府最近也沒有什麽其他消息傳出來,蘇敘白忽然有些擔心:“是不是孟對晚……”
範正頓了頓,然後看向蘇敘白:“蘇大人也不要胡思想了,還是先去見一見陛下,畢竟隻有這樣,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
蘇敘白微微皺眉,隨後一言不發的跟著範正往前走。
走到書房的時候,範正一推開門就能看到滿地的狼藉,很顯然皇帝又發了一次火,範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心謹慎的走了進去:“陛下,蘇大人來了!”
“嗯,你出去吧!”皇帝坐在龍椅上,低著頭,淡淡的說道。
範正看了一眼蘇敘白,應了一聲“是”,就帶著所有的宮人快速走了出去。
蘇敘白跪下行禮:“陛下千秋!”
“起來吧!”皇帝歎息,隨後抬起頭來,將手裏的奏章丟給蘇敘白。
蘇敘白眼疾手快,直接將奏章接住:“這是……”
“這是嶺南送來的,你打開看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麽了?”皇帝說著,又歎了一口氣。
蘇敘白有些忐忑的打開奏章。
奏章上的字豪邁非常,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常年習武的人寫出來的字,隻是蘇敘白越看臉變得越差,半晌以後忍不住說道:“陛下是覺得,孟將軍指的背後之人是七皇子!”
“除了那個孽障,還會有誰能幹出這麽蠢的事來?”皇帝氣惱,“朕想要放他一條命,他卻想要造反,但凡他有點腦子,他都應該知道,朕是在救他,可他倒好,不僅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雖然還想要反了朕!”
蘇敘白低下頭沒吭聲,他滿腦子都在想孟對晚帶兵打贏了好幾場仗,甚至還活捉了對方的頭領阿圖,除了一的詫異,他心裏更多的還是驚歎。
皇帝見蘇敘白不說話,忍不住皺眉:“你怎麽不說話?”
“回陛下,孟將軍隻說對方是有預謀的勾結匈奴,擾朝廷,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七皇子!”蘇敘白低下頭,輕聲說道,“陛下會不會是想岔了?”
皇帝看了一眼蘇敘白,然後冷聲說道:“蘇卿的眼裏看來,我是一個沒有什麽腦子的昏君嗎?”
蘇敘白趕跪下:“臣不敢!”
“朕知道,因為朕的一時不忍心,放走了他,害得太子和你傷,朕心中有數,隻是朕總是想著他年時的模樣,他的母親罪大惡極,可說到底,他並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朕隻是覺得就這麽殺了他,他實在是無辜……”皇帝歎息,“隻是朕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敢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還不支持的,對外宣稱自己是匡扶正道!”
“陛下因為這件事找微臣來,應該是有事要安排吧!”蘇敘白抬頭看向皇帝。
“朕希你去一趟嶺南。”皇帝看著蘇敘白,淡淡的說道。
蘇敘白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陛下為什麽選微臣?”
“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朕也並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孟卿如今還和他父親在漠北沒能回來,太子現在也不出空來,暫時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了!”皇帝看著蘇敘白,輕聲說道。
蘇敘白微微低下頭:“陛下,微臣怕是也不好走這一趟,孟將軍對微臣頗有不滿……”
“朕知道,但是你和孟對晚的事,是私事,老七造反則是國事,你得明白一個輕重緩急的道理!”皇帝看著蘇敘白,“你隻管放心大膽的去,在這件事上,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蘇敘白滿臉的為難:“陛下……”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辭去嶺南嗎?”皇帝放下手裏的筆,“怎麽如今讓你去你卻不肯去了?難不這麽短短的一些時日,你就已經不想再見到孟對晚了?”
提起孟對晚的時候,蘇敘白的臉微微泛白,良久以後,他才苦笑道:“我無時無刻的不想要去見,隻是這些日子過下來,我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他已在我邊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倍,我很害怕我在見到以後又忍不住想要強行的把留在自己邊,應該屬於戰場,而不是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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