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公公好半晌,忍不住問道:“這武昌侯,是不是什麽時候得罪你了?”
“侯爺自然是沒有得罪我,隻是奴婢心疼公主,公主心疼的人,奴婢自然也是心疼的。”公公低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皇帝頓了頓,隨後笑道:“也是,你向來是個喜歡娃娃的!”
公公笑的靦腆:“奴婢這輩子都是沒有子孫福氣的可是公主小的時候奴也是抱過的,那麽小小的人啊,糯糯的,那孟姑娘小時候我也是見過的,多好的小娃娃啊,用心養著才能長那麽大的,怎麽就讓人欺負那樣呢!”
皇帝頓了頓,然後揮了揮手:“去,蘇大人進來吧!”
沒過多久,蘇敘白便進來,他穿著常服,顯然是還沒來得及換服,便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蘇敘白進到書房,參拜皇帝。
“免!”皇帝隨手拿起一本奏章,看了幾眼,然後問道,“卿怎麽滿頭大汗,是遇上什麽要的事了嗎?”
蘇敘白抬頭看向皇帝,隨後說道:“陛下,微臣的父親可是找陛下說過什麽過分的事?”
皇帝放下手裏的奏章,看著蘇敘白良久,然後說道:“怎麽,你們父子倆是沒有說好的?”
蘇敘白看著皇帝:“陛下,那是我父親上來請求一下給微臣賜婚的,那微臣這裏請求陛下,千萬不要答應。”
皇帝笑了一聲:“那若是朕已經答應了,你又該如何?這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一言九鼎總不可能因為你們父子倆沒有商議好,就隨意將朕說出去的話,收回來吧?”
蘇敘白跪在那裏,許久以後才說道:“陛下,臣無論如何都不能娶孟家的姑娘。”
“哦?我記得你曾經為了要死要活的,怎麽如今也已經移別了?”皇帝微微挑了一下眉,“朕原本還以為你是個癡種,想著要全你,沒想到你也是個負心漢啊!”
“臣不曾負心,隻是臣不願意再將拉下水,如今在娘子軍過的肆意瀟灑,雖然辛苦,卻自在,我得多麽惡毒,才會想要把他拘在我的後院裏麵。”蘇敘白紅了眼,隨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微臣懇求陛下,收回命!”
皇帝看著蘇敘白許久,最後歎息:“其實朕也看不懂你們兩個,朕瞧著,那小姑娘對你也不是沒有意了,可偏偏你們兩個都要死死咬著,朕也不是那種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人,既然你們不願意朕自然也不會著,朕還沒有答應你父親。”
蘇敘白猛的抬頭,眼睛都亮了起來:“多謝陛下!”
“你父親是個非常嚴厲的人,尤其在管教兒子這方麵,你父親在那裏給你求娶孟家的姑娘,可你卻在背地裏拆臺,你就不擔心他回去會打死你嗎?”皇帝看著蘇敘白,輕聲說道,“你明明就很喜歡,若是朕賜婚,怨恨的也是朕,而不是你,你大可以順水推舟,又為什麽要來這裏說這番話呢?”
“我很喜歡,所以隻要是不願意的我也不想強迫,曾經的我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讓跟著我吃了很多的苦,可是如今我卻明白,喜歡未必就一定要將綁在邊。”蘇敘白看著皇帝,鬆了一口氣一般,“若是因為這件事父親要打死我,我也沒什麽可說的!”
“你父親是個好將軍,是一個好的臣子,卻不是一個好的夫君,好的父親,朕其實想看到有一天你做父親的,朕想看看你是會像你父親一樣,還是會為一個真正癡的人。”皇帝揮了揮手,“回去吧,朕不會答應你父親的。”
“謝陛下!”
蘇敘白離開皇宮的時候,眼角都快要流出淚來,他忽然想起自己被郝家婚的日子,這一次,他總算拚著自己的烏紗帽,保住了孟對晚的自在日子。
蘇敘白沒有直接回府,因為他知道父親出來別人是要找他算賬的,與其等到回到府裏的時候大罵一場,讓母親擔憂,倒不如在這裏讓他好好罵一頓。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武昌侯就在下人的摻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武昌侯一看到蘇敘白,就是橫眉冷眼的,顯然是惱火的:“你給我過來!”
蘇敘白依舊站在那裏,沒有半分彈。
武昌侯被氣的手抖:“老子在前頭給你求賜婚,你倒好,在背後直接去找陛下退婚,你如今是長大了,翅膀了,不聽父親的話了。”
蘇敘白站在那裏,低著頭,聽著武昌侯的訓斥。
“你看看你這副死樣子,跟你那個娘親簡直一模一樣,我這麽辛辛苦苦的,難道不是為了你們嗎?可是你呢,你不僅不幫著我辦法,還在背後拖我的後,簡直跟你娘一個德行。”武昌侯氣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著蘇敘白的額頭。
就在武昌侯到最後的時候,蘇敘白一把抓住了武昌侯的手:“為了我們?你難道不是為了你那些在外頭的兒子嗎?”
武昌侯臉一變,抬手就要打:“你這個小畜生,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住手!”跟著武昌侯一起出來的老侯爺冷聲嗬斥。
武昌侯見到老侯爺,心底也是怵得慌,他下意識的將手背在後:“老侯爺!”
“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上了年紀反倒折騰兒子。”老侯爺冷眼看著麵前的武昌侯,“你苛待發妻和嫡子,本就是傷了他們的心,可是你不僅不反思,卻還斥責他們,你那幾個庶子,被你保護了廢,等到這個時候,你又想起了你的嫡子。”
武昌侯被訓得說不出話來。
老侯爺看了一眼蘇敘白,隨後轉離開:“歹竹出了個好筍!稀奇事!”
武昌侯被老侯爺當著兒子的麵斥責,臉尤其的難看:“看什麽看,還不夠丟人的嗎?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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