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回 偶然與巧合

    與此同時原野也回頭了，再接著看到周禮後的徐斯衍，什麽都明白了。

    原野：“四哥。”

    周禮：“你先出去。”

    周禮的語氣聽著很不妙，原野擔心薑明珠：“四哥，珠珠剛完，這會兒還虛著，你別為難了。”

    周禮：“斯衍，把他帶出去。”

    徐斯衍上來強行把原野拽走了，周禮關上病房的門走到餐桌前停下。

    他站在原地，一隻手在口袋裏，銳利的目落在對麵薑明珠的臉上。

    薑明珠放下勺子站起來走到他麵前，還沒說話就被他起了下。

    “為什麽不告訴我？”

    薑明珠：“你在關心我麽？”

    周禮：“回答問題。”

    薑明珠：“沒有意義啊。”

    “我說了又能改變什麽呢，你會因為我的病就和我結婚嗎？”自嘲地笑，眼眶紅了一片，“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麽狼狽的樣子的，醜。”

    周禮：“怎麽暈倒的？”

    薑明珠：“我也不知道啊，每次出都是莫名其妙的。”

    周禮：“安心住院。”

    雖然周禮今天還是延續著平時話不多的風格，但是薑明珠覺他的態度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能是大男人的同作祟，畢竟現在的樣子看著真的可憐的。

    兩人沒說幾句話，周禮的手機就響了，薑明珠看到屏幕上是個沒備注的號碼。

    周禮鬆開薑明珠去接電話：“什麽事？”

    林煜：“周總，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找到了點資料。”

    周禮：“見麵談。”

    林煜：“好，那我在老地方等您。”

    薑明珠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但周禮接完電話就要走了。

    薑明珠沒挽留他，張開手臂和他抱了一下：“你去忙吧，路上小心。”

    周禮上的腦袋，“今天怎麽不作了。”

    薑明珠：“虛弱，作不了。”

    ——

    包廂，周禮看著桌上薄薄的資料和寥寥幾張照片，刀鋒一般的眉皺一團。

    “這就是你查了半個多月的果。”

    林煜有苦說不出：“周總，我盡力了，廠裏和他有過接的人並不多，資料庫裏翻遍了，隻能找到這些。”

    “這位的資料應該是被做過理，除了工廠裏留下的一些員工資料和影像之外，查不到任何信息。”

    周禮目幽暗不明，林煜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見他翻開了資料，就先不多了。

    資料很薄，工廠基本的員工資料，能看到一些基礎信息，附帶的還有一份比較詳細的職檢。

    【出生日期：1996.8.19，高：184，籍貫：港城，型：rhB型……】

    周禮的目被型這一欄吸引住，眉心突然急速跳。

    靳也是這個型。

    資料裏附帶了一份裴燁桉的份證複印件。

    周禮把那張紙拿起來，端詳良久。

    份證的登記地是港城，上麵的地址就是藍天福利院。

    周禮問林煜：“公安係統查過麽？”

    林煜：“查過，他的份證在兩年前已經過期了，沒有去續辦過，這三年多也沒有過任何出行和住酒店的記錄。”

    周禮：“消費記錄也沒有？”

    林煜：“名下的銀行卡、手機號碼都注銷了。”

    周禮瞇起了眼睛。

    林煜：“……周總，這個人的種種跡象，很像是去世了。”

    林煜混跡這行很久，查過的人不下三百，查裴燁桉的時候，心裏就有判斷了。

    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怎麽可能沒有手機卡、沒有銀行卡、沒有出行記錄？

    周禮也想到這個可能了。

    不單是因為裴燁桉三年多沒有任何出行消費記錄。

    周禮雙手疊在一起，腦海中浮現出徐斯衍給他的那一份完整病曆。

    薑明珠的躁鬱癥是在三年前確診的，和裴燁桉記錄消失的時間剛好對得上。

    周禮兩隻手的大拇指緩緩著，眼底的芒逐漸犀利。

    他去問林煜：“他怎麽從工廠離職的？”

    林煜：“聽主管說，那一年的四月中旬請了個假，後來就聯係不上了。”

    話音落下，林煜明顯看到周禮的目變得更可怕了，嚇得他後背發涼，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麽。

    林煜戰戰兢兢的時候，周禮終於有反應了。

    周禮：“去港城幫我盯兩個人。”

    ——

    和林煜見過麵以後，周禮驅車回到了萬華，進辦公室後便將門反鎖了一道。

    周禮把裴燁桉的資料和薑明珠的病曆擺在了一起，銳利的目從兩份資料上分別掃過。

    裴燁桉比薑明珠大三歲，份證上的生日和同一天。

    自己說過，福利院會把帶回去的那天當做生日，這一點，他上次去港城的時候也得到了證實。

    這足以證明他們兩個人是同一天被帶回福利院的。

    後來薑明珠被收養了，讀了國際高中，進了名校，裴燁桉卻在北城的工廠裏打工。

    他們那麽好，裴燁桉為什麽不留在港城陪著薑明珠？

    裴燁桉對薑明珠那麽重要，那子，竟然會容忍裴燁桉去另外一座城市？

    他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還有裴燁桉的型、請假的日期、薑明珠確診躁鬱癥的時間節點——

    周禮耳邊猛地回起薑明珠漫不經心的話語。

    “如果是我的話，才不會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個配型類似的人來頂替不就好了嘛。”

    同樣的型，重合的時間，詹語白和宿瑉的地下——

    不會有這麽多巧合同時上演，薑明珠的那句話也絕非隨口說說。

    從紐約給他下藥到現在，薑明珠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了合合理的解釋。

    裴燁桉，薑明珠。

    ——

    付曉芝用了所有關係給薑明珠找醫生，這件事兒也驚了周家。

    周二這天，詹語白親自陪同靳來瑞禾做定期複查，兩人在醫院上了付曉芝。

    靳喊住，詢問了幾句況。

    得知還沒找到合適的醫生，靳寬：“別急，我幫你聯係一下。”

    付曉芝：“謝謝靳姨。”

    詹語白：“伯母，我們去看看明珠吧。”

    靳：“也好，兩兩帶路吧。”

    付曉芝不耐煩地朝詹語白翻了個白眼，怎麽哪裏都有？

    雖然不願，但到底還是得給靳個麵子，付曉芝忍著沒罵詹語白，帶著們去了薑明珠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