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
子期白了紀航一眼,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手機視無睹地刷微博。
「…」
「喂!」
「哐當!」
隨著紀航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子期嚇的是直接把手機拋了出去。
「你神經病啊,吼什麼吼。」
子期心疼地撿起手機,仔細瞧看了一番,也正是因為的這個作被紀航發現了端倪。
「為什麼沒用我給你買的手機?」
「賣了。」
子期回答的很乾脆,那手機賣了8000多塊錢給化買營養品。
「…」
紀航已經數不清今天他是第幾次被這個小悍婦氣到了。
「子期,還能不能正常流了?」
「不能,紀航,大家時間寶貴,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能不能一次講清楚?你現在這樣純屬就是浪費我的時間,我是真的很煩躁。」
子期好不容易想正兒八經做一件事,卻沒想到會被紀航這個瘟神找上門,現在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就想做公益,幫助大山的這些孩子們,給自己加一點主角環。
「紀航,你能別演了嗎?你那個紅知己難道沒有告訴你真相嗎?」
「說了吧,肯定說了,既然這樣你還上來幹嘛?我煩的很。」
子期起走到一個柜子前,紀航看著干吞了幾粒藥片。
「你吃什麼?」他聲音里著幾許關心。
「抗抑鬱的鎮定葯。」
子期直言不諱,這有什麼好瞞的。
「額,為什麼要吃這個?」
紀航的意思是為什麼現在還要吃,不是已經好了嗎?
哪知子期會錯了意,回頭重新回到紀航面前坐下,然後拍拍袖子上的灰塵說道:「怕失手殺了你。」
「…」
紀航尷尬地撇撇,「子期,你就這麼恨我嗎?都到這個地步了?」
「你說呢?紀航,我不恨你,難道我要你嗎?你就別和我演了嗎,到底想幹嘛,這次是又準備把我的視頻放在微博上,還是準備和我另一個好朋友上床?」
子期說這些的時候一臉輕鬆,那語氣就和逗弄小孩玩似的。
說到這個紀航就頭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再去談還有什麼意義。
「期期。」
紀航看著子期的目忽然和了下來,「你聽我說,這次我沒有演戲,我是真想和你好好談,我保證絕對不花心了,真的。」
「噗~」
突然子期就笑了出來,「紀航,這話,我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狗是不會說話,不然它肯定會說,我再也不吃屎了。」
紀航:「…」
空氣中凝結著死寂,半晌之後,只見紀航徑直起朝剛才子期拿葯的那個柜子走去。
他二話不說,拿起藥品就往裡倒了幾粒葯。
子期明顯被他這個行為嚇到。
「喂,紀航什麼風。」
紀航回到座位,他沒好氣地看著子期,「我也怕自己失手殺了你,我也需要鎮定,抗抑鬱。」
話是胡說八道的,他好著呢,抑鬱個啊。
「子期,你聽我說,這次我真的想要改過自新。」
「那你找別人改過自新。」
子期是真的不想和紀航重蹈覆轍了,報復的事被任初安那小野擺了一道,現在也沒慾做了,沒有主角的環,沒辦法一路披荊斬棘,萬一報復的不好,小命丟了,豈不是很冤枉。
「不想找,我就想和你試試,子期話說到這裡我也就攤開來說了。自從離開你之後,我就痿了,心理上的那種,唯獨對你有覺,我本意是想利用你治好我的痿,所以我故意接近你,想讓你幫我重振,卻沒想到你也留了一手,竟然是回來報復我的,你當真不喜歡我了嗎?」
「…」
子期聞言額,頭疼啊,這事態為什麼沒有按照電視劇套路發展呢,以前大學的時候室友追了一個劇,說的是主生前被各種摧殘,而後重生回來啪啪啪打臉男主報復那些傷害的人,一路上就和開了掛一樣,爽點無限多,為什麼沒有?
報復的小船剛駛進海里,就被任初安這個臭婆娘給掀翻了。
只能說生活不是戲,戲的編劇是人,而生活的編劇是命運。
哪怕生活給了一堆狗屎,都得當巧克力吃了。
子期重新把視線看向紀航,「所以,你明知道我是報復你,還來找我,紀航,你的行什麼時候這麼爛了?沒人找了?你就不怕這次我不割包,我割的是你的嗎?」
「怕,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試一下,子期我也想和別人開始,但問題是沒有覺啊,不然我們先試著談一下,到時候有覺我再做一回渣男甩了你?」
子期一臉驚愕,某男心中竊喜,心想自己這回是終於扳回一局了。
「子期,要不要試試看,人生嘛就是不斷尋找刺激,你看我現在浪子回頭了,又來找你了,是不是我們可以重蹈覆轍走走套路,萬一我變得很深呢。」
紀航說著就把子往子期邊靠了靠,然後了一個香吻。
「你媽了個頭,我沒時間和你浪費,紀航,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誒,就是不要臉了,就是纏著你不放了,我也不知道你哪裡好,又不大,屁也不翹,長的是不錯,但脾氣臭的要死,還會建群壞我桃花,而且作的要命,關鍵是天天追著別人屁後面要求結婚。子期,我問你,現在你還敢不敢追著我結婚。」
紀航想只要子期敢,那他就豁出去了,雖然沒有那麼,但是至他有想試試的衝。
「…」
子期無語,有種局勢被紀航兩級反轉的覺。
見不說話紀航便繼續,「期期,我和你說,我有個小表弟,他就是那種非常專的男人,不瞞你說,我有一瞬間特別羨慕他,羨慕他和朋友的,羨慕他們之間所有的互,羨慕他們的所有,回頭看看我好像一無所有。」
「不,你有睡不完的妹子,紀航,你會不會太矯了,哪裡看的文案?還有你會不會把我想的太好了,哦,你因為羨慕你表弟的,就回頭找我去圓滿你的羨慕,大哥,凡事有個度啊,你傷我的時候,怎麼不給自己留點後路呢?」
切,子期是誰,三言兩語,幾個小破禮,就可以回頭了?
「紀航,我就這麼和你說吧,千萬別在和我有瓜葛了,不然我真怕自己會弄死你,慈悲為懷,我想做個好人。你別搞了,我真的不會回頭,老娘心裡對你都沒了,回什麼頭。」
子期有些抓狂,既然老天爺不讓報復,那索就把後路都堵死吧。
可是,沒有想到這次還是老天爺和開的一個玩笑,因為堵死的後路在後來的某一天又被老天爺給炸開了。
雖然子期的話讓紀航心痛,但他還是秉著越挫越勇的神逆風直前。
「沒,那就創造,真的子期,試一下不會死,追妻火葬場很爽的,回家的知道嗎?我每天必追,不然我也讓你會一下品如的快樂吧。」
紀航也不是那種高冷的慾總裁人設,他是總裁,但是卻是一個逗總裁。
其實他也很想說:人,你是我的,你永遠都逃不開這種話,但是話到邊他實在覺得燙,而且有點傻缺,所以他還是不要說了,畢竟他還沒有富可敵國到在兩百平方米的床上醒來。
他不配!
「滾。」
子期用力推搡紀航,才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個渣男的上。
沉默,無以復加的沉默,一通寂靜之後,紀航突然起看著子期憤恨道:「媽的,算你有種,你說的沒錯狗改不了吃屎,你子期骨子裡就是作的,小爺真是瞎了眼才會來找你,其他人都迷人,你他媽的煩人!」
渣男就不配有骨氣嗎,紀航一定是追妻火葬場里最有骨氣的一個了,他才不要,不要。
好說歹說發自肺腑地說了那麼多真心話,結果到頭來就換來這樣的態度,媽了個,不伺候了。
拜拜了您。
「滾出去。」
「滾就滾。」
切,誰稀罕,大家都是有脾氣的,江山易改本難移,隨隨便便因為一個人就把自己脾氣格都改了會不會太假?
紀航連行李都不要,摔門而去。
從宿舍樓走到村口這段路,紀航都沉浸在氣憤之中,他想自己難道做的還不夠,都帶著滿滿真心千里送了,子期還擺譜,他還沒嫌棄和老男人不清不楚呢,倒先把害者這個角扮演的全滿分。
「什麼玩意。」
紀航越想越氣,他像個小孩一樣拿路邊的花花草草出氣。
眼下天已晚,周圍都是荒郊野地,別說是汽車了,就是一個鬼影都沒有。
紀航站在村口等了許久,除了等來涼風嗖嗖還有難熬的飢,什麼都沒有等來,最關鍵的是手機也沒電了,真是求救無門。
他想過回頭去找子期,但又拉不下那個臉,男人嘛,自尊心就是保護自己的盔甲,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能丟棄自己盔甲的。
所以紀航選擇了很男人的抗下來。
就在他準備以睡眠對抗飢的時候,郁卿突然出現了。
靜謐的環境下,哪怕出現一響,都是可以很容易被察覺的。
紀航抬頭,一眼就對上了郁卿的眸子,他趕忙起,不是太友善地看著他。
「走吧,待會要下大雪了,今晚就去我那裡對付一晚吧。」
郁卿很大度,按理來說此刻他應該高興的手舞足蹈,因為紀航被子期趕出來了,但事實是他不僅沒有這麼做反而向自己敵出援手,這足見他人品了。
紀航:「…」
猶豫片刻,他很乾脆地和郁卿走了,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想死。
紀航跟著郁卿來到了他的宿舍,也是小破木板房,屋陳設也是簡單,一張床加一張桌子,連放行李的地方都沒有。
此時他的屋子裡正架著一個爐子,上面煨著一個小酒壺,壺正冒著百煙。
「坐吧。」
郁卿率先來到那個爐子前,他拿起酒壺在兩個白瓷杯里各倒滿了酒。
「過來暖暖子,這裡沒有好酒,這是村民自己釀的米酒,如果你不嫌棄就喝一杯吧。」
郁卿邊說還邊拿了一些小零食出來,這麼晚了做飯是不現實的一件事,唯一能充的就是這些了。
紀航努努,他看了一眼那些鮮艷的包裝,都是些什麼蛋黃派,八寶粥,包裝麵包,這種八百年他都不會的東西。
可是他別無選擇,現在擺在眼前就兩條路,要麼吃要麼死。
紀航走到那個爐子前,手隨便拿了一個蛋黃派,然後對著郁卿有些不自然地說了一聲謝謝。
拆開包裝,紀航狼吞虎咽地把那個蛋黃派吞進裡,好傢夥,這種工業糖的味道差點沒讓他直接吐出來。
這哪裡是什麼蛋黃派,這簡直就是化學原料的勾兌品,不過紀航還是強忍嘔吐的慾,是把那個玩意吞腹中。
「喝點酒潤潤吧。」
紀航接過酒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雖然這自釀的米酒比不上那些高端洋酒,但到底是比那什麼蛋黃派能口。
紀航又喝了一杯,子漸漸地暖和了起來。
等到狀態調整的差不多時候,紀航才想起正事,他看著郁卿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幫我?」
「沒有為什麼。」
郁卿角微揚,他拿起酒勺又為紀航添了一杯酒,而後又補了一句,「任何東西在命面前都會變得不值一提,這就是我為什麼幫你的理由。」
氣氛有些詭異,紀航覺得郁卿頭頂上突然多了一圈環,不過他這人向來喜歡特立獨行,既然好人有人當了,他不介意當個壞人。
「哦,我以為你因為子期不得我曝荒野呢。」
瞧瞧這狹小的襟,打氣筒都吹不大,不過沒關係,紀航覺得自己這樣至真實不虛偽。
面對紀航的調侃郁卿也不放在心上,他端起白瓷杯聞了聞,「我和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哪樣?都給卡了,都去你家住了,還不是什麼樣。」
紀航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小事他會記得這麼牢,如果他的這種記憶力用在公司,紀老爺子一定會覺得是祖墳冒青煙了。
「卡?」
郁卿眸一轉,「什麼卡?」
「別裝了,有一次我在醫院親眼看到你給一張卡。」
隨著提示的線索越來越多,郁卿的記憶也漸漸地被勾了起來。
他想紀航說的應該是那十萬塊錢的事。
調整片刻,郁卿推推眼鏡,「你說的那卡並不是我給的包養費,是我為了謝在關鍵的時候救了我兒子一命。」
什麼?救人?居然是子期救人,等等,還有…
「你有兒子?你結婚了?」
「是,但我現在單,我太太病逝了。」
郁卿沒有避諱。
「那去你家住…」
紀航又問。
「也是因為我兒子,那天他病了,小陪我們去醫院,後來太晚了支撐不住便在我家睡了,不管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我和之間至目前是清白的。」
對,郁卿說明了重點,是目前,以後的事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就那麼一瞬間,在紀航知道真相以後,他覺得自己臉疼得厲害,就好像被人狠狠了一記耳一樣。
「…」
完了,紀航覺自己上的枷鎖又多了一條,想想當初,他因為自己的臆想對子期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甚至還把這個當做自己出軌的理由,嘖嘖,真的是渣的不像話了。
不過…
「不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你不怕我去找子期嗎?」
郁卿輕笑,「不怕,我只是就事論事,我喜歡,所以不願意去背負一些不實的詆毀。」
不知道為什麼,紀航平時覺得自己像那麼一回事的,但是到了郁卿面前,他就覺自己很廢。
他不是應該拿的是男主劇本嗎?
紀航不怕連小凡那種男人,他怕的是郁卿這樣,因為他上確實有吸引人的東西,雖然沒有逆天的值,甚至可以說平庸,但是就給人覺很吸引。
紀航怕,他很怕子期喜歡上郁卿,因為如果是那樣,他恐怕這輩子都追不到了。
「所以你也喜歡。」
紀航聲音的很低,但郁卿還是聽見了。
「是的,喜歡,喜歡的敢敢恨,喜歡那種為衝。」
「我不怕告訴你,在我們相識的時候,還是你的朋友,那時候不論我做什麼,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不管我拋出怎樣的都可以無於衷,不,專心致志地去喜歡你,所以紀小公子是真的丟了寶,是一個好孩。」
郁卿的話看似無害,實則字字句句都是在紀航心口的刀,難。
「…」
紀航舉起酒杯又是一杯,他現在心很複雜而且充滿害怕。
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子期是他褪去新鮮之後仍然還能為之心的人。
紀航低頭握著酒杯不說話,他很想問問郁卿能不能把子期還給他,但話到邊,他又覺得很稚,還什麼還?子期那麼拽的人,就算把關起來,都不會。
紀航突然有種輸了全世界的覺,他進退兩難。
「好了,早點睡吧,明早我聯繫村長讓他找人送你去縣裡的長途汽車站。」
郁卿說完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個睡袋給紀航,「今晚委屈一下。」
委屈談不上,因為紀航就沒睡,他失眠了,那一晚他了一包煙,就像寫回憶錄一樣回憶著過去與子期的點點滴滴。
他媽的不回憶還好,一回憶連煙都拯救不了他。
後半夜,青山真的下雪了,很大很大,漫天飛舞,紀航在雪天里待了一夜,他抓破腦門,凍傷終於是悟出了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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