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修行者與鮫人們紛紛捂住耳朵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樣恐懼哀嚎。是的,他們視凡人如螻蟻,但是面對這傳說中的神祗,他們豈非也像螻蟻一樣,莫說起應戰,本連反抗的意志都生不出,這是一種本質上的巨大差距。
這一聲吼僅僅是泄式的吼,本談不上是攻擊。
李青山也覺心沸騰,耳鳴不已,連忙運轉靈,鎮定心念,「這絕對不是真正的祝融火神,甚至不比窮奇那樣直接降臨,最多只有一氣息,甚至連自我意志都沒有,竟已強到這種程度,真是太壯觀了!」
「李青山,你還不出手!」
共淵近乎本能的後退一步,水本可以克火,但面對這等神明般的存在,也失去了戰勝的信心。
這『神火令』不愧是吞火神國的鎮國神,結陣勢,封鎖界域,天火轟擊,地火沸騰,最終卻是為了召喚這吞火人敬奉的神明——祝融氏。
「你堂堂鮫人王,把希寄托在我一個二次天劫修為的人類上,未免太不像樣了吧!」
李青山魔心閃爍,滾滾魔氣凝結一魔鎧,不知不覺間,雙眸已化為赤紅,容藏在牛角盔之後,臉上笑容不改,反而出興之。
共淵頭一次,覺得他的「膽大包天」不是那麼令人討厭了,甚至還有一不願承認的安心。能在這樣的存在面前鬥志昂揚,絕非尋常人可以做到。而他旁那小安就更加怪異了,依舊是面無表,彷彿這尊火焰巨神本是不存在一樣。
李青山扶了扶頭盔,著種種力量的漆黑,沖旁小安微微頷。
轟隆兩聲巨響,火焰巨神駕馭火龍,展手臂環住小半個山峰,守山大陣扭曲塌陷,破碎只在頃刻。
火焰巨神豁然力,一頭撞向山巔,讓所有人亡魂俱冒!
李青山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邁步、加、展翅,向火焰巨神衝去!
「他這是活膩了在送死嗎?」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吞火人,還是普通的南海修行者,都產生了相同的念頭。
李青山率先衝出法陣,還隔著數百丈的距離,席捲而來的熱浪,就讓魔鎧變得通紅,火焰巨神模糊不清的面孔充斥整個視野,充斥著狂暴與毀滅。
與這尊數百丈高的火焰巨神,他渺小的像是一隻小蟲,危機與恐懼在心中尖,卻又讓他的沸騰燃燒,有一種拋開一切的自由。
百丈,頭盔化,鎧甲消融,魔氣消耗一空。
十丈,燃燒,見骨骼,也被燒的通紅。
投火焰的瞬間,他右手向前一推,修羅場赫然在手,漩渦旋轉擴張。彷彿一張盆大口,將火焰巨神吞下。
充斥天地間的火猛然一暗,竟讓山上的人到有些不適,面面相覷:「出了什麼事!?」
而不單單是火焰巨神,就連李青山也消失不見,一個紅眸出現在虛空中,手中拿著修羅場,形一閃,又回到了雲帆山上,將手中熾熱震的修羅場給小安。
小安淡淡道:「那大火人已被暫時封住,你們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好,野人王果然名不虛傳,老夫今日便與吞火人決一死戰!」
嵇長風猛將寬大衫撕裂,出老邁而健壯軀,再將手中的飛廉旗一揮,飛廉殿轟然坍塌,傳出凄厲的風吼聲,一飆風衝出煙塵,呼嘯而來。
嵇長風縱一躍,剛好騎在那飆風上,才見那飆風原來正是壁畫上的飛廉神。
如果說祝融是火神,那麼飛廉便是風神,雖然遠遠無法與三位吞火人王用火神令召喚出來的火焰巨神相抗衡,但在數千年來到雲帆宗的祭祀,也有一番厲害,可比擬三次天劫初期的妖王,度更是快的驚人。
嵇長風與飛廉的形皆模糊不見,約只見一道長風飈上長空,襲向三位吞火人王。共淵揮起的冰晶權杖,出一道湛藍寒,直指三人中最弱的祝焱。
「怎麼回事?祝焱,快讓火神打破那法寶!」祝焚吼著,揮舞天火令擋住嵇長風的迅猛如風的攻勢。
他們聯手召來火焰巨神,本是他們最強的時候,現在卻反而為他們最虛弱的時刻。
「不行,祝融大神的氣息太強大了,我也無法控!」祝焱眉頭皺,一邊閃躲激而來的寒芒,一邊握人火令,命令火焰巨神攻擊,不顧一切的攻擊。
這尊火焰巨神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控起來本不可能如臂使指,只能下一些簡單的命令,實際上也只有「攻擊」一種,最多只能選定攻擊的目標,至於如何攻擊,都要靠火焰巨神的本能來行。
火焰巨神雖然強大無比,但卻沒有什麼智慧,唯有繼承的一祝融火神勇往直前毀滅一切的意念,才會一頭闖修羅場中。否則換做任何一個三次天劫的強者,都沒那麼容易被修羅場困住。
「你們兩個男人,還不如我這個人,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個自空間的法寶而已,用不了片刻就會被火神擊潰,到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我們三人聯手,又有神火令在手,還能讓他們逃了去不?」
祝災一說,祝焚和祝焱也反應過來,這神火令絕不僅僅是這三板斧而已,其本就蘊含著一套陣法合擊之。他們穩住陣腳,只守不攻,等火焰巨神困。任憑嵇長風與共淵施展千般手段,一時間也破不開這最簡單不過的三才陣勢,
火焰巨神並未如吞火人們想象的那樣迅困,雙方心中都是焦急無比。
到底出了什麼事?區區一件法寶不可能有這樣強的封之力,難道其中藏著什麼強大的存在拖住了火焰巨神,或者,只是李青山?這不可能!他就是渡過三次天劫,也一樣要被火焰巨神碾毀滅。
……
修羅場中,李青山站在地上仰頭去,越覺得這火焰巨神頂天立地,威如神。
他深吸一口氣,決然道:「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