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來不來？」

「好啊！」李青山微微一笑，來到懸崖邊上，向著那漆黑幽深的海淵去，視線很快淹沒在漆黑的深海中，問旁的共淵：「這條海淵到底有多深？」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要墨跡。」共淵縱躍海淵中，李青山聳聳肩膀，隨其後。

海淵自東向西綿延，闊達上百里，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漆黑的巨口，吞噬著源源不盡的海水，李青山與共淵的影，與這巨口相比，渺小的宛如兩顆微塵。

共淵在海中遊走的度極快，李青山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力量恢復了還不到五，就有些跟不上，只見修長的魚尾在眼前劃出一**瑰麗湛藍影子，手抓住魚尾，手冰涼。

共淵轉過來，將魚尾從李青山的手中掙，怒視著他：「你做什麼？」

「慢一點。」李青山道。

「反正要到海底，快慢有何關係？」共淵道。

「我們雙修是為了什麼，如果連這點默契都沒有，還有什麼意義？」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共淵思考了一下，還是放慢了度，讓李青山可以跟上，二人並肩向深海沉去。

一直深了數十里，依然見不到低，李青山到上的力越來越大，巨大的水讓他彷彿背負著萬鈞重擔，行進變得十分吃力，心中暗暗驚訝，「我的魄足可比擬妖王，都到如此大的力，如果換做修行者的話，哪怕是大修士也難以深海淵底部。」

倒是一旁的共淵，游曳著依舊顯得十分輕快，這是先天的優勢，李青山也不得不服，而且這海淵看似沉寂，實際上卻並不平靜，有好幾次他都到莫名的危機襲上心頭，不過好像認出了旁的共淵，那些的危機，並沒有變實際的攻擊，畢竟也算是這片海域的霸主了。

否則在這個環境下，與那些危險的水族戰鬥，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如果決戰能在這裡進行，那麼共淵一個打三個吞火人王都沒問題，哪怕他們有神火令，都揮不出多威力來。

又下潛了十餘里，就在李青山懷疑這個海淵本沒有底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大地，雙足落在大地上，巨大的水已經不能單憑來承了，必須時刻運轉《靈鎮海訣》，來鎮周遭的海水。只見共淵旁也蔓延開黑水般的力量，正是歸墟之力。

「這裡果然是修行的好地方！」

李青山四下打量，現四周的巖石竟然全都靈石，這裡是一條巨大靈石礦脈，而且還是稀純的水靈石，海水在靈氣的浸染下，彷彿靈，難怪那條傳說中的真龍，更喜歡在這裡長眠，比起那個華的水晶宮，這裡才是修行的寶地，不過卻找不到龍族留下的痕跡，大概是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吧！

「開始吧！」共淵催促道，這裡的景，早就已經看膩了。

「好。」李青山轉過來，平出雙手，手心向下。

共淵也出雙手，卻也是手心向下。李青山微微搖頭，真是太好強了，這種細節也要爭一爭嗎！反掌托起的素手，手心相對。

湛藍的芒與幽黑的歸墟之力，頓時相互融合，兩種氣息糾纏在一起。

李青山在心中默默的道：「你儘可能的催《萬水歸墟》，若能在決戰之前，將修為提高一個層次，達到三次天劫後期，此戰的勝算便又大了幾分。」

「你知道《萬水歸墟》怎麼修鍊？對了，我差點忘了，是！」共淵神一，很久之前，曾與小妹一起修行《萬水歸墟》，們不斷的挑戰極限，深潛向下。

那時候，們的漸漸開始到歸墟的影響，除了對彼此外，對旁人都變得冷漠。直到某一天，小妹流著淚對說對不起，說已經無法再忍下去了。

雖然到被背棄，但還是接了，因為小妹的本來就比較溫，不像這樣冷酷傲慢，不過一直無法理解，為何要上一個吞火人，並將鮫人的所謂「癡」揮到如此地步。

李青山到共淵心中的深深哀愁，心道：「原來也不像看起來那般冷酷，不過是歸墟的影響太深了，修行到這一步，也很不容易啊！」

他心中那一憐憫，共淵也立刻應到了，簡直比被抓住魚尾還要惱，強忍著沒有作：「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

「《萬水歸墟》是我族的不傳之，不該被你知道！」

「那要怎樣才公？」

「你將你修行的功法教給我。」

「我就知道，大姐，現在是我在幫你修行，不是你在幫我修行啊，你要嫌不公平，咱們就拉倒！」

「拉倒就拉倒！」共淵立刻回手：「就算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修行，如果你覺得憑這一點可以要挾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李青山也怒了：「我要挾你什麼了，你個半人半魚的怪，用都沒法用，有什麼好要挾的！」

「你……你個骯髒的畜生，竟敢如此對我說話！」共淵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會聽到如此污穢的言辭。

「我就這麼對你說話了，怎麼樣，不要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你的鬼樣子，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共淵怒極了，如果不是李青山才剛救過，幾乎要直接出手。

「你是個妹控，說不定還是個百合！」

共淵愣了一下，顯然不明白這兩個詞的意思，李青山便稍微解釋了一下，話音未落，周圍的海水便凍結冰，將他冰封在裡面，漆黑的冰塊又在巨大的水下破碎，整個人都有一種快被撕裂的覺。

「怎麼，被我說中了？你這個死妹控，呵呵，其實妹控不丟人，丟人的是結果竟然失敗了，妹妹讓人家拐走了，而且還是被仇敵，你還真是失敗！」李青山依舊是無所顧忌。

「住！口！」共淵的聲音彷彿從深淵的最底部傳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冷的彷彿可以凝水冰，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二人的雙修大計，從一開始就陷了僵局。

李青山沉默了一下，忽然一笑：「妹控！」

「萬水歸墟！」

大戰一即，共淵雙手之間，湧出一**黑水，帶著幽深死寂之意，向李青山呼嘯撲來。方才的溫治療，現在已變致命殺機。

「靈鎮海！」李青山一聲低喝，靈虛影顯現，鎮黑水。

沉寂了不知多年的海淵底部，忽然變得激流狂涌，共淵全力進攻之下，方圓百里的海水，都被引。

李青山真正認識到鮫人王的強悍，還好他的《靈鎮海訣》，對著歸墟之力有極大的製作用，否則這一下子就有敗亡的危險。

雙修徹底變了激戰！

然而共淵的攻勢雖然兇猛，卻沒有什麼章法，也沒有使用深淵之心，更像是泄憤怒。而李青山也始終沒有將「虎牙」拔出，赤手空拳與之對抗。

半個時辰之後，共淵出一疲態，恨恨的瞪著不遠的李青山。

李青山剛剛才重塑的軀，多都被凍傷壞死，在蒼白之上又覆蓋了一層寒霜，看起來有些慘烈，臉上的笑容卻是不變，問道：「怎樣，心好點了嗎？你現在這樣子，倒多了幾分人味。」

共淵微微一怔，難道他是有意來刺激過，激起我心中的波瀾，來消弭歸墟之力的影響嗎？

在為鮫人王之後，在水晶宮中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就只有姥姥能說幾句，另外兩位鮫人王對都十分客氣，這並不是因為恐懼的力量，而是敬佩的犧牲，都知道修行《萬水歸墟》的心魔極重，諒的壞脾氣，盡量不招惹。至於其他鮫人，那就更不用說了，只有頂禮拜的份。從未有人敢像李青山這麼對說話，毫無顧忌的揭的傷疤。

然而的神立刻變得越冰冷：「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所說的那些話嗎？」

「哈，誰需要你原諒，親的，你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你覺得你要為鮫人一族負責，所以放逐了，然後又覺得是自己害死了！」

「難道不是嗎？我該怎麼做，我能怎麼做，如果是你呢？」共淵化作一抹藍，瞬息近李青山，冰冷的手扼住他的脖子。

「如果是我，我會保護。連親人都不能守護，卻說要守護鮫人一族，不是很可笑嗎？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你做錯了嗎！」李青山無畏凝視著共淵。

他到扼住自己脖頸的手，漸漸鬆開，共淵失神的道：「我錯了嗎？」

「大錯特錯！」

「這是對你說的？」共淵問的是如心，否則李青山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對說這番話。

「不是，這是我的看法。那傢伙太彆扭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要痛罵你一頓，說不定還要痛打你一頓，出出這口惡氣！」

「如果世上都是你這樣的人，倒也簡單了。不過要痛打我一頓，你還沒這個實力！」共淵微帶不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開始修行吧，風暴不等人！」

李青山忽然無比認真的對說：「其實，你也不要太灰心，即便下半是魚，上半也是可以用的。」

「李青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