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忙。」葉臻目前龐太離開，卻開口住葉璃。

「姐，我同龐太還有個私人聚會，有事晚點電話談。」

葉璃回頭瞥一眼葉臻后陪同龐太離開。

-

晚餐結束回到半山，已是十點。

「臻臻，我要回S城一趟。」

下車前，陸懷遠握著葉臻的手輕聲道。

「啊？怎麼這麼忽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葉臻驚訝地著他。

是與剛才用餐中途那個電話有關嗎？怎麼一路回來都不見他講？

「嗯，南部項目出了點急事，我得趕回去理。可能要幾天時間，NSA這邊給你跟百川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給我電話。」

葉臻看著他，車燈昏暗，他的表卻有幾分說不出的凝重。

「好。」

知道南部項目對陸氏的重要。

他側過頭，在臉頰親了親，「晚了，回去休息。」

「你現在就回去？」葉臻有些不舍。

「嗯。明天給你電話。」

知不舍，但事急，他也沒辦法。

下了車，親自送進屋，他才上車離開。

葉臻進了屋又跑到臺，車子已經出門。

－

「捨不得就跟著回去呀！」

簡星辰端著水果進來，一邊吃一邊揶揄。

「星辰，你收到H大通知書沒有？」

葉臻進來，接過碟子放下很正經的問道。

「下午收到了。」簡星辰回得有些漫不經心。

聞言，葉臻放下心。

「收到通知書怎麼好像不怎麼開心？」

「呵！」簡星辰又叉了一塊水果進裡，一邊咀一邊回：「意料之中的事，而且我本來就沒多想念書。」

葉臻：「……」

簡星辰湊過來，「那個葉璃是不是也收到了？」

葉臻點頭，人家今晚都開始慶祝了。

「呵，敢笑話我靠舅舅的面子上H大，不是一樣靠那個什麼鬼副主席開後門？還有臉講我……」

星辰不滿的絮絮叨叨。

-

S城，霍家。

賀靜嘉靠坐在沙發上指揮傭人收拾行李，手裡握著果喝得津津有味。

霍希安推門進來時，正好看到將空著的杯子遞給傭人。

「爺。」

傭人轉看到霍希安，有禮地招呼一聲，霍希安點了下頭：「你先出去。」

傭人離開后還心地關上房門。

「我要上廁所。」

賀小姐高高地舉起雙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就你事多。」霍希安罵了聲，還是乖乖上前推著往浴室，再小心地抱著下來：「自己。」

賀靜嘉『呵』了聲，「就算我在你面前，你又能奈何我？」

霍希安也朝『呵』了聲，「你上沒綁著個這麼礙眼的丑東西，我對著你都起不來，更別提現在這副鬼樣……」

賀小姐氣壞了！

「霍希安，你給我滾！」

霍公子麻利地滾得遠遠的！

兩分鐘后又得乖乖地滾進來，將抱出去。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收拾妥當的兩大箱行李，兩隻長放到桌上直，想煙，但礙於面前那個魔又忍下。

「你這點傷還要到國外治，真是不嫌勞民傷財。賀靜嘉，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因為新能源項目的事，小叔馬上就要過去一陣子，想也知道這個時候借口去Y國治是為了什麼。

但霍希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賀靜嘉也沒打算告訴他，要進環宇加項目的事，免得他壞的事。

「我的事就不用你心了。希我從英國回來時，你已經跟太爺太嫲講好我們要離婚的事，要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賀靜嘉冷哼一聲。

「賀靜嘉！」霍希安臉不好看，手裡把玩著的打火機真想往臉上甩去，但也只是想想罷了，真甩過去給，他下半輩子有可能都被踩在腳下。

他媽的！想想他也是夠窩囊的，就因為年輕氣盛做錯事，就被一個人這樣踩著，威脅利。

這種日子過得真不像個男人。

當初若是豁出去承擔，或許日子還沒有現在過得這麼窩囊。

不知現在後悔……

「你以為我不想跟你離婚？」他不屑地哼了聲，「不過我告訴你，就算我們離婚了，你跟小叔也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他跟林小姐婚沒結，太爺太嫲那邊你就過不了。」

跟孫子離婚，再跟兒子結婚？

一向面子的老人家怎麼可能接得了？

真是想得太了。

這輩子，在選擇跟他結婚後，想再霍家，本就不可能。

賀靜嘉怎會不知他意思？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想不到？

但是又如何？

難道因為知道前方困難重重，橫擱著數座大山就要放棄嗎？

這不是做人做事的風格。

不試怎知就失敗？

「我自己的事，我會理，不勞霍爺心。麻煩你，幫我端漱口水出來。」

賀小姐理所當然地繼續指使「自家老公。」

霍希安他媽的想甩門而去，但最後，只能憤憤不平地往浴室而去。

-

陸家。

陸懷遠的車子進門時，客廳里的德國古董鍾指向十二點。

老太太一向睡得早，安李瑩士也很熬夜，客廳里里應無人的。

但陸懷遠踏進來時，卻意外地看到父母親正坐在沙發上，明顯是在等他。

父親等自己理所當然，但一向注重容覺的母親大人怎麼也在？

「爸、媽。」

他走過來。

「怎麼那麼久？」安李瑩打了個哈欠。

「你先去睡，我跟阿遠談完事就回。」陸德宣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語氣溫。

「嗯，我們不要談太晚了。」安李瑩起，又想到什麼：「要不要泡兩杯參茶給你們？」

「媽，不用了，你上去休息。」陸懷遠道。

聞言，安李瑩轉看了眼神充足的兒子，又看了眼臉上略有疲憊的老公，哼了聲——

「你不用，你爸要用，你年輕你爸不年輕了。」

陸德宣：「……」

這是嫌棄他老了？

陸懷遠清了清嚨，「我去泡茶給我爸，安士放心了嗎？」

安士這才放心地上樓。

陸懷遠可不是哄著安士的，轉往廚房去。

泡杯茶而已，費不了多時間。

十分鐘后，他端著泡上的參茶往書房而去，推門而時順勢鎖上房門。

書房裡只開了一盞小燈，燈昏暗。

陸德宣坐在書桌後面，面凝重地著面前擺著的一疊文件。

看到兒子進來，示意他過來。

陸懷遠將茶懷放到父親面前，坐下，拿起那疊文件。

燈雖暗，但他視力極好，能看清上面的麻麻的文字及圖片……

他一頁一頁地翻，看得極認真。

書房裡安靜極了，只偶爾聽到紙頁翻的聲音，而陸懷遠的面卻是越來越沉重。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懷遠將那疊資料放到桌面上，正開口同面同樣不好的父親開口說些什麼時，陸德宣作極快地將那疊文件丟進邊的碎紙機里。

「爸……」陸懷遠擰眉。

「這些事就爛在我們父子肚子里，不許也不能再深挖下去。」陸德宣吐出一口氣，「蘭善我已經安排他出國。」

蘭善，就是幫陸懷遠查這件事的人，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陸家在追查這些事，要不然到時必出大事。

陸懷遠沒再說話，定定地看著書桌后的父親，再掃一眼那已經碎紙屑的文件，腦海里湧現的是那張清麗又倔強的小臉。

他低下眼，了開始有些疲憊的眉間。

「遠，我知你起初只是為了葉臻的事，但這件事一查下來牽扯過大，不能再查，更不能見。過去的就都當是都過去了。」

陸懷遠沒應聲，陸德宣走過來，拍拍他肩膀，語氣沉重：「我知你心裡難，但你要想想你舅舅，他與秦生，還有那位是站在一線的。界時真要查出來，陸氏也會被牽扯其中。」

「爸，我知道。」陸懷遠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我想一個人靜靜。」

「嗯。別弄太晚了。」

陸德宣離開書房。

-

回到樓上房間，床頭燈還亮著主靠坐在床頭等著男主人回歸。

「不是讓你先睡？」

陸德宣走到床邊坐下，抬手，將妻子輕蹙的眉頭開。

安李瑩抓住男人的大手，語氣有些：「你不在，我睡不著。」

從年人到伉儷深，他們執手走了幾十年，有些習慣已經深骨髓，真不是一把年紀還矯，更別提，現在是真有事掛心頭。

「我去換睡，等我一下。」

陸德宣起親了親妻子依然潔的額頭轉去更室。

男人回來的得很快，鞋上去，躺下來，習慣地張開手臂讓妻子將頭靠過來。

「阿遠呢？」安李瑩問。

「還在書房，讓他一個人靜靜。」

兒子是個有主見，見識過風浪的大男人，剛看到那些東西，或許有些震驚，又與葉臻扯上關係，矛盾思慮難免的。

「那葉臻那邊呢？若是也查到這些……」安李瑩很擔憂。

「查不到的。」男人輕拍妻子的背後安焦慮的心。

其實剛才那疊資料不過是冰山一角，一般人查不到，妻子對那疊資料也只是知道個皮。

那些事若再深挖下去，牽扯出來的人就要鬧翻天了。

但為了不讓妻子擔心，他沒有告訴。

安李瑩長長地嘆了口氣，「阿遠是個原則很強的人，我怕他會不聽勸……」

「他原則再強，也有理智。知道這事的重要，不會來的，安心。」

「你說，萬一這事出來會怎樣？」

事沒浮出水面的時候，每個人都可以當作不知道。

但遮布一旦被人扯開一角，總是會擔心哪天就發了。

「只怕到時，你老公也逃不掉。」陸德宣自嘲一笑。

「那阿遠怎麼辦？」人急得撐起上半，想得不是自己，而是正值事業巔峰期的兒子。

他們活了大半輩子，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沒什麼好怕的。

就算自家老公真的被查，真的要蹲，也不怕，因為會陪著他。

但是兒子不同，他的人生剛開始，未來還有無數可能。

他有他的明大道要走，絕不能被這件事牽扯進來。

相對妻子的擔憂，陸德宣極其平靜。

「這些事，經手人都是我，阿遠什麼也不知道，也從來未參與過。他站在下，乾乾淨淨，誰能奈何得了他？再講了，你兒子已經長一棵參天大樹，就算我倒了，他依然能巍然屹立。不必擔心。」

說著，將妻子扶躺下來，摟懷。

這一夜，陸德宣夫婦談許久才眠，陸懷遠卻在書房坐到天亮。

老太太起床后才知道孫兒昨晚連夜回來，急忙廚房多準備些早點。

「遠啊，最近很累啊？阿嫲看你今天臉不大好。」

坐在餐桌邊的老太太看著從樓上下來的孫子，外表打理得乾乾淨淨，但臉上略帶疲憊的表怎麼也掩不住。

「睡晚了。晚點我在飛機上補個眠就好。」陸懷遠走近老太太，親自給倒了杯茶。

「遠，你要飛哪裡？」

跟在後面進來的安李瑩問道。

「爸、媽，早晨。」陸懷遠轉過頭看了下父母，淡淡道：「T國那邊有個項目我要親自飛一趟。」

陸德宣一聽他說要飛T國，臉沉了沉，語氣地嚴肅幾分：「那邊的事我去理就行，你最近不是忙個國收購案？趕回去做你的。」

「爸，T國的項目一直是我在跟，我過去理有分寸，你放心，不會出差錯。」

在這件事上面，陸懷遠不讓步，態度很堅決。

不能搬出檯面講的事，陸德宣在心裡嘆了口氣。

「行，你過去看看。有什麼無法解決的第一時間跟我聯繫。」

「我知道分寸。」

「父子倆神神叨叨什麼？德宣，這會還有阿遠解決不了的難題？」老太太疑地著他們。

「媽，沒事。」

「他呀，忽然父泛濫啰，擔心兒子太累。」安李瑩也打岔著。

難得一家人齊齊整整在家用早餐，老太太很是高興，也沒再去追究。

-

車子駛出家門時，陸懷遠打了個電話給葉臻。

彼時，葉臻剛將烤好的三明治取出來，放到瓷盤上，妹妹拿著手機跑進來。

「早晨。」

孩清脆而充滿活力的聲音傳耳時，陸懷遠鬱了一個晚上的心好了許多。

「早晨，吃過早餐沒有？」

「剛做好，你呢？」

「出發去機場。」

「去哪呀？」

「……先去B城。」

陸懷遠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街景，想著孩燦若星辰的眼眸，心底那鬱及火氣又有上漲的趨勢。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他的吐氣聲，電話那端的葉臻覺到了。

「那邊的事很棘手嗎？」試探地問道。

「恩，有一點。放心，能解決好。」他用輕鬆地語氣道，隨即轉移話題，催去用餐。

掛機前，讓有事打電話給他，若是他不接，可能是正在忙，看到消息會回復。

「怎麼覺有些怪怪的？」

葉臻一手端著瓷盤，一手看著掛上的電話自言自語。

-

S城，陸家。

安李瑩等自家老公出門，老太太到院子里打拳后，輕手輕腳進了書房。

在書桌上翻了翻，又到書架前遛了一圈，沒找到想看到的東西，最後又回到書桌前，眼角喵到一邊的碎紙機時，蹲了下來。

-

霍家。

賀靜嘉指揮傭人將行李搬上車，霍希安面無表地站在後。

他不想跟說話，賀小姐也懶得理會他。

霍雲易從屋裡出來，看到這景蹙了蹙眉。

還沒好這是要鬧哪樣？

「小叔。」霍希安了聲。

賀靜嘉驚訝地抬眼：「霍雲易，你幾時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昨晚跟他通話的時候，他還講要過幾日，誰知一大早起來，竟然看到他了。

是要給一個驚喜嗎？

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半夜到的。」相對於賀小姐的熱與喜悅，霍雲易就平靜多了。

畢竟，這是家裡，希安，管家傭人都在一邊看著。

他點了點頭，看向眼椅上的賀靜嘉，目最後又回到侄子上——

「你們要去哪？」

「是要去哪，不是我跟。」霍希安語氣不是太好。

賀靜嘉聽了也不高興，撇撇：「稀罕跟你呢！」

「去哪呢？」霍雲易轉頭問賀靜嘉。

這祖宗，幾時出院回家的也不跟他講聲。

看來，昨晚的通話中，他們都有所保留。

他是想回來給個驚喜，不過，倒也是給他個大大的驚喜了。

這一大早的，搞什麼陣仗。

「小叔不是將榮送給我了嗎？為負責人，總得要親自去接收對不對？」

賀靜嘉仰著下看他，眼神明亮閃爍。

「沒人讓你現在就去。」

「可我現在就想去啊。」

霍雲易在心裡嘆口氣：「至等你傷好再說。」

賀靜嘉不依地哼聲：「不管，我現在就要去。」

霍雲易：「……」

霍希安冷哼一聲，「小叔，你不用理，有什麼後果都是自作自。」

賀靜嘉惱了，手拍他，很用力：「看見你好煩，滾啦你。」

「滾就滾。」霍希安毫不留地轉就走。

「喂，你還沒抱我上車。」

「自己滾上去。」

「自己滾就自己滾。了不起呢你！」

賀靜嘉朝他的背影囂，臉上的不高興卻散開來，彎彎的眼底儘是得逞的笑意。

算他識相！滾得越遠越好。

回頭，仰著一言不發看著的霍雲易：「小叔，我自己滾不上車。」

霍雲易：「……」

「抱我上車。」自然而然地舉高雙手。

霍雲易清了下嚨，「我讓希安出來。」

「不要。他笨手笨腳的，昨天差點讓我摔下來造二次傷。」

賀小姐完全沒有半點疚心抹黑霍希安。

「靜嘉小姐，要不然讓我來？」

整理好行李箱的三姐過來，詢問。

「三姐，我的包落在客廳里，麻煩你進去幫我拿出來。」

「好。」

三姐退了下去。

車邊，只有管家及牽著『霍雲易』的忠叔。

兩位很識相地沒有出聲。

「既然小叔不願意，那我只能自己滾上去了。」

說著，雙手按住兩邊扶手，就要撐著起。

霍雲易額角了，急忙上前兩步，出聲阻止：「還沒好，鬧什麼呢？」

「那誰讓沒人抱我上車呢！」賀小姐一臉無辜，「只能自力更生啰。」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再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小心翼翼地將抱了起來，卻得寸進尺地摟住他脖子，臉蛋也要過來。

「賀靜嘉……」他低訓一聲：「這是公眾場合。」

「那又怎樣？你信不信我在公眾場合親你！」

越大越不知分寸。

越大越讓他頭疼。

霍雲易信！

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

所以，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將抱上車。

－

二樓臺。

正在煙的霍希安將這一幕全都看進了眼底，忍不住冷呵出聲。

罵兩句就捨不得？呵呵！

霍叔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只能被那個魔吃得死死的！

－－－－－－題外話－－－－－－

作者今天沒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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