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陶熙環那封郵件，葉臻在翌日早早起來就開始關注H市各大，可一直到開市時間，依然風平浪靜。

這個陶熙環在搞什麼？

10點離開辦公室，到會議室同邵百川等人開會，繼續探討NSA案子。

11點53分，分析師Andy剛剛跟所有人講解完新的財務數據模型。

葉臻置於手邊的手機震了兩下，提示有新郵件，來自陶熙環。

「一分鐘后看戲啰。」

11點分，辦公室的寬屏顯示上，主播正用略顯高昂的聲音播送新聞稿——

「……今日11時30分，國外某財經網站出一份關於江海集團主席江天豪先生的病歷證明，確診江生患上肝臟化……而昨晚，江生剛剛在XX酒店慶生……」

新聞出后，江海集團公關發言人第一時間指責別有心機人士利用外網路散播虛假及誤導新聞，並稱公司律師團已介。

12點整，市場休市，江海集團價暫時未有任何波。

「這麼關注江海？買了他們公司票？」

邵百川敲門而時，看了眼屏幕上滾播出的新聞事件笑問。

「不是。我在想，是誰膽子那麼大，敢這麼明目張膽同江生作對。」

「不外乎竟爭對手或投機機構、個人。」邵百川聳聳肩，「要麼就是自家人。」

「邵生覺得哪一種最有可能？」

「不好猜測。半個小時後會議繼續，快點用餐。」邵百川瞄了眼葉臻放在桌上未半分的午餐。

「好。」

邵百川離開后，葉臻撥了陶熙環的手機，這回通了。

「是你乾的？」

「不是。」

「只有你手上有那份東西，你還否認？」

「葉小姐，放心，牽扯不到你上的，你儘管看戲好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88.」

陶熙環掛機。

葉臻看了看時間，估著陸懷遠還沒起床，本撥號的作停了下來，心裡卻有些不安。

若不是被葉璃竊聽了那段錄音，現在或許真的可以以局外人的份去看這場戲。

可現在，真的不行。

陸懷遠讓不必擔心，怎麼可能不擔心？

除了擔心，再次懊惱自己不夠小心謹慎。

這次事件，不管陶熙環是用了哪種方式，都掩蓋不了自己曾是主謀的事實，若是葉璃也學陶熙環的方式將那段錄音流傳出去的話……

手機震聲將散的心神拉了回來。

是陸懷遠。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葉臻散不安的心似是一點點地聚攏而歸。

「吃飯沒有？」

電話一接通便聽到他悉的聲音，葉臻握著手機的手了，聲音有些低落地回了一個字。

「沒。」

「江海的事不必擔心，好嗎？」

「啊？」葉臻驚訝極了，「這麼快你就收到風聲了？」

陸懷遠低笑一聲：「我有順風耳。」

事實是他出國之前，讓人跟江海及江天豪的一舉一。江天豪病被曝之後不到十分鐘他便收到消息了。

知心底一直不放心這事，所以，他第一時間打電話回來給。

「其實昨晚陶熙環就給我消息，讓我今日看好戲。我早應該猜得到是這事，但我沒想到是外率先出來。我擔心的是江天豪會不會追查得到病歷泄的源或者葉璃會不會也趁機打火將那份錄音出去……」

「慌什麼呢？不管發生任何突發事件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自陣腳。總之，你只要記住，這件事與你無任何關係，我們靜觀其變就OK了。」

他的語氣，明明沒有任何的教訓意味，但葉臻聽起來，心裡卻有些難。

「對不起。」

他之前也跟說過要以靜制，可事真的發出來之後，還是慌了。

還是太，風浪剛起個頭，便開始心驚膽戰了。

他對，會不會很失？

他一心一意要栽培啊！

陸懷遠莞爾。

孩語氣里的低落，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傻氣。」他的聲音溫又溫暖，過電波，穿過萬水千山傳到耳里，鑽進心底：「你是我老婆，說什麼對不起？哪家孩子學走路不是一步三搖，跌跌撞撞，蹣跚前行？你只要記住，就算摔倒了也有我在後，不用害怕。」

葉臻聽著聽著，忍不住眨了眨眼，晶瑩的淚珠砸落到桌面上攤開的文件。

「我不怕。」

低泣著回應。

不怕風浪，不怕摔倒，因為有他。

「不哭了，嗯？」聽到他好聽的低笑聲，「萬事都有我陪著你。現在先吃飯。」

葉臻聽話地掛了電話吃午餐，心雖落定，但依然還是關注此次事件。

是誰想要置江海集團於不利呢？可懷疑的對像實在是太多了。

陶熙環是有些小聰明，但他沒有那麼本事吞下江海這頭大巨象。

所以，境外沽空機構，竟爭對手或仇家才是這件事的主導。

當然，陶熙環也絕對的不了干係的，還有許澤瑋，他就是專門干一行的，就算不是他放出那個消息，他也絕對不會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

午飯過後，正好是下午市開盤時間，葉臻在會議正式繼續開始之前，看了眼江海的價，一開盤便開始小幅下跌。

會議室里幾名主管都淺談了幾句關於江天豪病歷門事件，邵百川進來之後回歸他們的話題。

葉臻努力撇開江海事件，集中神投到案子的探討當中。

離投標期限還有十五天，他們必須反覆確認方案的可行及價格的最終敲定。

中途休息時間，葉臻拿著手機刷了一下新聞，江海集團公關發言人及律師代表在半個小時之前召開記者招待會，稱江天豪本人狀況極佳，病歷證明純屬造假，江海將會對造假者及境外網站提起訴訟。

誰知招待會剛結束，境外網再度了一份關於江天豪一家掛在大兒子名下的公司借殼上市做假帳的消息……

不用再看盤也知道江大那家公司可能就要玩完了，江海集團肯定不會出手去救，而且連江海本也深影響。

-

晚上十點，持續一整天的腦力震會議結束。

邵百川敲了敲門對還在辦公桌後面專註於電腦屏幕的葉臻道。

「怎麼，還不想回家？」

葉臻正在看新聞，都在猜測是誰在出手狙擊江海集團。

「嗯，我馬上就好。」

葉臻關掉網頁，將筆電合起來。

坐邵百川車子回家。

當然，若是邵百川有其它事不在，司機與保鏢也會在樓下等。

車子離開公司時，葉臻問起了邵百川對此次事件的看法。

「對江海出手的是嘉禾集團。」邵百川很直接道。

「嘉禾集團？」

「H市排名前五的大財團之一，是這些年在生意場上一直與江海明爭暗鬥得最厲害的敵手。」

「原來是他們啊。」葉臻拍了拍口，呼出一口氣。

「有興趣的話趁低吸納狠賺他一筆。」

「邵生是不是打算手？」葉臻笑問。

邵百川聳聳肩：「有這個打算。」

畢竟有個很能敗家的老婆，有賺錢的機會當然要賺一筆的。

「邵生打算怎麼賺？」

葉臻很有興趣聽聽邵生的高見。

-

與此同時，對此次發事件有興趣的還有許澤瑋。

「許生，明日開市我們是否要加倉買江海？」助理沖了兩杯咖啡進來，放到桌面上后在正對著筆電的許澤瑋對面坐下來。

「先沽空嘉禾。」許澤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悠悠道。

助理抬了抬眉：「這次嘉禾對江海出手，最終目的肯定是全面收購江海集團。他們手上掌握著的肯定不僅僅是江天豪的病歷證明這一點；反之江海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兩個死對頭互相抬高價格，我們沽空的話風險會不會太大……」

許澤瑋笑，將筆電屏幕轉過來給助理。

「嘉禾這幾年一直落於江海後，想吞了江海的野心路人皆知，但也要看他們本是不是真的那麼乾淨沒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

助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關於嘉禾集團財務總監涉嫌賄賂外資銀行高管，以換取嘉禾在該銀行的信貸批核資料，瞪大了雙眼。

「所以，許生的意思是要斷了嘉禾的財路，讓他收購計劃失敗……」

「夜了，早點回去休息，明日做事。」

許澤瑋淡淡吩咐，將筆電轉了回來。

「許生，你也早點休息。」

助理剛離開，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瞥了眼號碼后，沒多加理會。

鈴聲響了一會後便自停了，他合上筆電，關了檯燈，拿起手機離開辦公室。

T國國際機場。

「媽，他沒接電話。要不要繼續打？」

葉璃拿著手機詢問母親。

「不想接你電話的人，你再打一百遍他也不會接，算了。登機時間到了，走吧。」

羅依蓮拎起隨包包從沙發上站起來，葉璃跟在母親側一同往外走。

「媽，您說這件事是不是許澤瑋做的？」

「很難講。」

「若是我把那個錄音放出去的話……」

聞言，羅依蓮頓住腳步，側過頭看著兒一臉嚴肅道：「這件事與我們無關，暫時不要給自己添，我們看看就行，明白嗎？」

葉璃不是非常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羅依蓮看出兒不解，淡淡解釋：「你想用這份錄音讓葉臻及陸家捲這場混戰的心，媽知道。但是，憑這一點，除了能讓江家對葉臻及陸家有嫌隙外，他們並沒有到任何實際上影響與損失，江天豪過生宴上你應該也清楚，陸家本不在乎與江家有嫌隙，我們暫時不要給自己製造更多的敵人。」

璃兒手中的這份錄音，葉臻與陸家都知道，若是流傳出去，不管是不是們做的，們都是陸家第一懷疑對像。

在這個時候，與陸家為敵，萬萬是不妥的。

更別提，陸懷遠前陣子還追查到了他們在T國研發基地的一些事，不能冒險。

這件事，羅依蓮並沒有同兒說起，有些事不想也不能讓知道。

「知道了。媽，要不要再給爸打個電話？」

「不用了。」

「哦。」

雖然母親說不用，但葉璃還是發了個消息給父親。

-

S城，葉氏。

孟清雨打了幾個電話，陶熙環都沒有接。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四十，估計是在人堆里鬼混了。

冷哼一聲，端了杯參茶往葉國禮辦公室而去。

葉國禮還在理公文，孟清雨將茶杯放他桌上時，他頭也沒抬地說了句——

「夜了，你下班吧。」

孟清雨低眼看著一臉冷淡之的男人，聲說了句：「我等你。」

說罷，便轉往外走。

的影才消失在門口，原本埋首於公事的男人卻丟開手中的筆，整個人往後仰躺著，雙手了有些疲憊的眉頭。

腦海里回著是那天登機回來時，羅依蓮的那番話——

「你覺得一個年輕的孩是喜歡你的人還是你的錢男朋友三番兩次帶到你面前呢，葉國禮，你醒醒吧。凡事適可而止，不要讓我們撕破臉撕得太難看。」

羅依蓮一向很聰明，看得出來他與清雨有曖昧，遲早的。

的意思也很明白，可以原諒他這次的出軌行為，適可而止，他們的家庭，事業還能保有現在的模樣……

他也反省，他有家庭，也有男友，不再去管喜不喜歡的問題，就這樣算了。

只是，出軌這東西，有時候就像染了毒癮一樣……

一句溫溫的「我等你」便讓他這兩天刻意保持的冷淡與疏離土崩瓦解。

他站了起來，往門外走。

孟清雨剛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陶熙環回電了。

「清雨，找我什麼事？剛才太吵沒聽到電話響。」

伴隨著男人清晰的聲音耳而來的還有些吵雜的聲音，不是在酒吧就是在KTV，要不就是什麼鬼會所。

「是不是打擾你跟人約會？」

「沒有，跟人談事。幾時回來，要不要我去接你？」

孟清雨沒理會他，直接問重要事：「江天豪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陶熙環還是弔兒郎當的態度，「你關心我？」

孟清雨冷哼一聲：「我是擔心連累到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水，去跟江天豪？」

陶熙環笑：「放心，他就算想搞死我也連累不到你。除非你是我老婆啰，怎麼樣，要不要嫁？」

孟清雨也笑：「嫁你？好啊。」

陶熙環：「那我明天讓阿嫲找人看日子提親，你幾時回來我們去看婚戒指，酒席想怎麼擺，在哪擺，擺多桌全由你說了算，好不好？」

孟清雨：「沒有億萬家我不嫁哦，陶生賺到了嗎？」

陶熙環：「目前沒有，不過快了。我陶熙環怎麼可能讓老婆吃苦，對不對？清雨，先聲老公聽聽……」

孟清雨瞥了眼辦公室門口的方向，臉冷下來：「老公？發夢呢相信很多人願意做你一夜老婆。打你電話只是想提醒你，要跟江天豪玩，小心哪天玩到命都沒了。」

「老婆仔，你關心我？」

「滾。我是擔心你阿嫲白髮送黑髮人，還有阿玉……總之，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孟清雨掛了電話，提起包再度往葉國禮辦公室而去。

敲了兩聲后推門而進，葉國禮正背對著站在落地窗前煙。

聽聞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他吐出煙圈轉過來，面無表地對著離自己兩米距離之遠的孟清雨冷聲道：「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進我辦公室。」

孟清雨怔愣了一下，很快就回神過來，清水眸對上男人冷然的眼底——

「是我越逾了。葉董，那我先下班了。」

有禮的道歉，孟清雨直背脊轉離開。

門無聲合上的那瞬間，葉國禮有種抬腳追出去的衝，卻終究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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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里，孟清雨面無表盯著電梯往下的數字，心思千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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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今日走陸生陸太劇，明日霍生賀小姐，麼麼達。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