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非,往事不可追,卻依然沉溺其中。
收拾好家中的一切,姐妹倆回房休息,葉國禮推開主臥室的門。
房裡的一切,悉得讓他眼眶發熱。
這些年,父母生忌,他總會時間回來一趟,可卻再也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走進他與漫如的房間。
床還是那張床,上面鋪著喜歡的藍碎花床單,化妝臺還擺著常用的護品,鏡子乾淨明亮,好像只是出去了,等會就會回來一樣。
他坐下來,拿起那支護手霜,不經意地看到尾管部的日期,赫然是今年的。驚訝之餘便又明白過來。
葉臻每年都會回來,只是不與他同行罷了。
想必,這房間能保持得這麼好,是兒的功勞。而他這個丈夫,本沒盡到半點責任。
他把手霜放下來,著鏡中自己悉的臉,眼眶漸漸地有些模糊。
漫如,想必也是怨他的吧?
這一生,他虧欠了那麼多,怎麼會不怨?
陪他走過年,熬過苦,過罪,換來的卻是丈夫的背叛。
又怎麼能不怨不恨?可從來都將一切委屈藏在心底。
明知他每次同講,已經跟羅依蓮斷了都是騙,還是信了。
只是,原本關係親的夫妻再也回不到以前。每次他回來,在兩個孩子面前,夫妻倆依舊談如常,可一關上房門卻相顧無言到天亮。
他知道,在生他的氣,心裡一直都有氣。
可那時的他卻沒了耐心去多哄幾句,然後,再也不給他機會了。
他頭髮酸,手抹了下臉,鏡中還是只有自己的臉。
那個最他的人,那個不能給他全世界,卻把自己的世界全都給了他的人,早已離去,零落泥。
-
葉臻安好妹妹睡著后出來,客廳及廚房都沒有看到父親的影。
推開父母的臥室門,父親正躺在臺那張搖搖椅上煙。
見進來,葉國禮按掉手中的煙,抬頭看:「臻臻,不如今年我們在家裡過完年再回S城吧。」
他提議。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自從媽媽不在之後,這個曾經溫馨又甜的家變得冷冷清清。
是應該給這個冷清的家添一抹溫暖了。
葉臻沒多想便點頭應下。
「陸家那邊沒有要求你回去過年吧?」葉國禮隨即又問。
「沒關係。我同們講聲就好了。」
前幾日回陸家陪老太太吃飯,確實有跟提過,若是不回葉家過年,就帶曦曦回陸家一起過。
當時沒想過父親會提議三人一起留在襄城過年,但是陸家人都是通達理,同們講聲就行了。
這一決定下來,過完阿爺的生忌后,他們便開始同所有普通人家一般,準備過年。
自從葉臻母親不在後,葉家與本就不多的親戚早已疏遠,沒有什麼需要拜訪的親友,大概也不會有上門拜訪的,但父三個還是興緻地忙進忙出,打掃衛生,準備年貨,購買燈籠對聯,葉國禮還花了一天時間去見見悉的老街坊。
羅依蓮從兒子口中得知他們三人要留在襄城一起過年時,正在喝茶的下顎了,然後揚起一抹笑:「沒關係,有媽媽陪你們一過起也一樣的。」
「爸爸不在家,過個年都不能在一起怎麼一樣!?」葉明澤一臉不開心。
「別忘了,你的爸爸也是別人的爸爸,他想陪誰過年,就看誰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最重要了。」
坐在一邊塗指甲的葉璃冷聲道。
「既然都是他的孩子,當然一樣重要。」葉明澤不滿地掃了姐姐一眼。
他是不開心父親不能在家陪他們過年,但對葉臻姐妹也沒有任何偏見,當然也不認為在父親心目中,他與葉璃會屈於們之下。
至,都是平等的吧?
「只有你這麼認為而已。不信,你現在打電話告訴他,你不舒服,看他會不會馬上趕回來?」
葉璃有些不懷好意地提議弟弟。
葉明澤白一眼:「我才不要做這種事。」
「那你就安心接只有我們三個人在家過年的事實。從今年開始,明年,後年,往後餘生,他都不會再陪我們過年。」
「姐,你幹嘛這樣講爸?」
葉明澤不高興地板起臉。
「不是我要這樣講他,是他的所作所為讓人心寒而已。」
「爸不是這樣的人。」
「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還不是?那你覺得怎麼樣才是?」
姐弟倆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執起來,羅依蓮卻出沒有出聲阻止,端著茶杯小口小口喝著,冷眼相看這一幕。
-
襄城,明日就是除夕,葉臻與葉曦姐妹倆一人提著一隻燈籠站在一邊,等著父親將舊燈籠取下來,換上新的。
剛掛上葉曦手上那隻,置於屋的手機便響了,葉曦手腳輕快地進門,幫父親將手機拿出來。
在妹妹將手機遞給站在人字梯上面的父親時,葉臻瞥了一眼,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葉家的電話號碼時,眼神瞇了瞇。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有一種不好的預。
「爸,明澤又發病了,你快回來看他……」
電話里,葉璃焦急不已的聲音傳葉國禮耳,還伴著羅依蓮安兒子的聲音,管家請醫生進來的聲音……
吵雜一片。
葉臻沒聽清電話里講什麼,但從父親微變的臉就知道,這個年,又是與妹妹一起過。
「臻臻,曦曦,對不起。」葉國禮一臉無奈地看著一雙兒:「明澤忽然病發……」
手心手背都是,他也很為難。
但是小兒子現在況不明,為父親,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所以,只能對不住這對兒。
「沒關係,你回去看他應該的。我眼曦曦就留在家裡過年。」
原本葉國禮是打算把兩個兒一起帶回S城,但是葉臻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所以他也沒再講什麼。
帶著妹妹,他一向很放心。
親了親小兒依依不捨而眼淚滴的小臉,他心沉重的驅車回S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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