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華苦笑一聲，“我當然知道，只是不愿意讓我為難，才那樣說的。其實最大的問題在于我，是我沒本事，在家族出現危機的時候，只能靠選擇犧牲自己的妻子。”

可是知道又能怎麼樣，他當時并沒有更好的選擇，家族的基業沉甸甸地在他的上，他要是任一下，可能就會隨時坍塌。

再不忍，他也只能放手。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簽署離婚協議的那天，看向他的那個眼神，平靜得可怕。

“你這是在化你自己嗎？把所有的問題都推給我媽，搞得好像自己犧牲多大一樣，真正的害者是我媽。你有一個和我同歲的兒？你是怎麼做到無銜接的？”

安瀾緒有點激了，這是最無法忍的。

每次想起，都覺得惡心。

“估計你也已經見過了，不過你誤會了，葉菁菁并不是我的親生兒。”

安瀾喃喃自語，“不是嗎？”

葉國華搖搖頭，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當初周家之所以和我們家聯姻，表面說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其實最本的原因是周雪未婚先孕。”

“他們要面子，想給孩子找一個爹，我和見過一面之后，他們就設計了一出，我當時剛和你媽分開，那天醉的厲害，我清楚的知道什麼都沒發生。”

“可沒過多久，周雪就說懷孕了，我也懶得穿，直接就認下了，果不其然，最后孩子早產了兩個月，其實已經是足月的孩子了。”

周家以為這一出戲演得很好，其實不僅是他，就連老爺子也心知肚明，這孩子不是葉家的。

這些年，他和周雪沒什麼，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但也只是最悉的陌生人。

老爺子臨死前拉著他的手一直懺悔，說是對不起他，拆散了他原本滿的婚姻。

可他能去怪誰，他誰都怪不了，誰讓他姓葉。

安瀾說不出心里是什麼，無法共他的行為，好像為了家族利益什麼都可以放棄，哪怕是男人的尊嚴。

這麼多年竟然將一個野孩子當親兒。

自己把自己頭上的綠帽子戴嚴實的，這絕對是第一人。

“那場車禍不是意外嗎？”

“一開始我們以為是意外，但后來發現其實不是，車禍那就是一場針對葉家的謀，只要我哥嫂一倒，葉家基本就垮了。事實確實和他們預判的一樣，葉家本離不開他們。”

“是誰？你們查到了嗎？”

葉國華沒有瞞，“是顧家，葉家的產業基本都落了顧家手中，顧家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一躍為了如今的大企業，就是踩著葉家上位的。但是我們沒證據，不能拿兇手怎麼辦，你小姑姑為了這事還把自己賠了進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葉墨塵上次會和顧家人起沖突，這注定是不死不休的節奏了。

“那這麼多年你就沒和我媽聯系過嗎？”

“和你媽媽離婚后的那幾年，我開始學著怎麼管理企業，我沒有這種天賦，上手很慢，公司的事已經占據了我全部的力，公司雖然暫時保住了，但也元氣大傷，我分無。”

“等我緩過神的時候，我也沒什麼立場去找了，你媽離開的時候就說過了，不想和別人的丈夫藕斷連，讓我不要再去找。”

安瀾眼眶有些發酸，真的太過荒誕了，一轉，自己的丈夫已經了別人的丈夫。

再有接，就小三了。

“我曾經去公司看過，邊有了說說笑笑的男人，我以為有了新的生活，就沒再上前打擾。”

“在我的印象中，追求的人確實不，有不人想當我的爸爸，可總是笑著跟我說，不想瞎折騰了，萬一遇到個不省心的，我的日子會不好過。”

葉國華忍不住落淚，哽咽起來，“終究是我害了，如果不是遇到我，一定會有更好的人生。”

“秦淮北說，我母親的車禍也不是意外。”

“我也聽他說了。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他們母干的，我一定不會姑息的，葉家欠周家的，這麼多年也早就還清了。”

一時間，兩人之間又陷了沉默。

葉國華心里卻是輕快了不，這些事在心里太久了。

久到他以為自己都不會有了，可再次提起，昔日的畫面卻如水般涌來。

他這輩子，前面二十幾年過得瀟灑肆意，后面卻窩窩囊囊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拋開這一切了。

可是如今他好像找到了新的希。

“瀾瀾，知道這世上有個你，我真的很開心。”

他那天晚上激得一整晚都睡不著覺，這是人留給他最好的禮了。

他這輩子，沒有過經歷過為人父的喜悅。

葉菁菁雖然養在邊長大，但他很明白只是他妥協的一個產，他會對好，但也不過是一種努力維持的面。

每次看到，他其實都會想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安瀾別開眼，沒有去看他此刻的表，心里很堵，沒想到今天會聽到這麼一段故事。

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該恨他的，可是好像恨不起來，但也無法接他當時的選擇。

這對媽媽來說太不公平了。

葉國華繼續道：“知道你嫁給秦淮北，他還瞞了自己的份，我是真的擔心，生怕他對你的不純粹，生怕你到傷害，我們這樣的家庭里，真心真的太了。”

聽說過年他們回了秦家，他也就放心了，秦家一開始的瞞應該也沒什麼太復雜的心思。

“后面一想，幸虧你嫁進的是秦家，他們家的人真的很好，兄友弟恭，上下一心，男人都是除了名的潔自好，在外面沒有一些七八糟的事。最主要的是，他們足夠強大，沒人敢輕易對他們下手。”

曾經他也是希妹妹嫁進去的，想讓拋開葉家這一堆爛賬，嫁給一個真正的人，過得自在一些，可終究還是缺了一點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