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在這方天地間的人或妖，皆有三見。

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

圣龍，是否還能看得見，未來？

“吼！”震蒼穹的痛苦怒吼，在瘋狂響徹。

失去了半邊子，它仍舊還沒有徹底死去。

這是妖獨有的，頑強的生命力現。

“來..啊，狗..東西！”

“別說..三刀了，哪怕是...三十刀。”

“你圣龍大人..但凡眨一下眼睛，都不是..好龍！”

呵呵，真沒有看出來，它的居然比上的骨頭也不了多。

這是值得欽佩的，不該嘲笑圣龍的勇敢。

要換做其他超凡生靈，在這一刀之下，恐怕得煙消云散不可。

只不過現在不死，跟待會兒馬上死，好像區別也不算太大。

“大楚什麼時候，多出了這樣一頭勇敢的妖？”

“丑是丑了一些，但確實讓老夫佩服的。”

“怎麼辦，我賭它扛不下第二刀！！”

幾山峰之上，有至強者發出了慨。

九州這麼有骨氣的妖，似乎不多了。

眼看又要去一頭，很難不讓人唏噓。

可他們也沒有能夠出手的理由，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能救的人不敢出手，想救的人又趕不到，這才是人間最大悲哀。

“第二刀！”慕白眼里沒有一憐憫和猶豫，繼續輕點出手指。

他需要抓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

要怪就怪眼前的這頭畜生，選擇了助紂為。

滅國之戰并非普通的切磋，豈可兒戲！

放圣龍離去的話語，就是簡單的說說而已，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寒冷過后，迎來熾熱。

頓時，有無盡的業火在炙烤著蒼穹，熊熊燃燒，頃刻間席卷四方。

說時遲，那時快。

第二刀瞬從天降，誓要斬殺眼前勇敢的妖。

圣龍到了這一刀的殺意，它隨即抬頭，開始自我催眠。

“老子不怕！”

“老子三百年后，還會回來的！”

“吼，日月山河還在，大楚江山永存！！”

相比于陸沉最后的埋怨，圣龍愣是沒有說半句不是。

這不好，很不好。

哪怕罵幾句，也能讓白玉京的那位年，要到好一些吧。

呵呵，死人？

呵呵，死人！

圣龍沒有那麼多怨念，就算只當了幾天護國神，那它也要履行約定，直至生命的盡頭。

死確實很可怕，但也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存在，那便是無怨無悔的念頭。

這場戰爭打到現在，無論勝利與否，楚風都必將寢食難安，無需懷疑！

大楚曾有男子在雨中高歌進，怒罵天地，而后微笑著站立死去。

大楚今有不懼強敵，毅然抬頭，迎接刀落和死亡。

了不起，都很了不起！！！

“噗嗤。”悉的聲音響起，讓人到震驚和惋惜。

業火大刀鋒利無比，直接斬掉了那顆巨大的頭顱，像是再切一塊豆腐。

圣龍猶如仙石般的神軀，瞬間化為灰燼。

只有流淌著金的失去了眼睛的龍頭，在慢慢往地面墜落而去。

“不，圣龍！”

“啊！”

有人在吶喊，有人已經發狂。

吶喊的是王寅，發狂的自然便是正在同敵人搏殺的葉瞳。

一個遠在天邊，一個近在眼前。

王寅終于是裹挾著時間長河趕到了戰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很難說，這不是慕白故意為之。

就是卡在這個時間點斬殺圣龍，好讓王寅產生深刻的無力。

戰勝一個特殊的超凡，那麼從心開始，是最好的第一步。

“哈哈哈，儒圣啊儒圣，你要選擇怎麼綻放自己呢？！”

“來吧，來為這一頭可伶又丑陋的妖報仇雪恨，我無比期待。”

慕白停下了作，在空中負手而立，小聲地喃喃道。

“嘩啦啦！”清脆的水流之聲響起。

像是在沖刷著一切的污濁和煩惱，讓人到心靈清爽。

時間長河浮游直下三千尺，將圣龍的頭顱給包裹了起來。

王寅在長河之中靜靜的矗立著，有些沉默無言。

可那張清秀的面龐，此時卻顯得極度猙獰和恐怖。

相信這一路走來，很有人看見過王寅這樣吧？

尤其是現在的面部表，已經完全失控了！

讀書人的憤怒，超乎想象。

記得上一次，應該還是在混之都。

沒有能夠去阻止悲劇的發生，那麼自責是必然的，猙獰也是必然的。

相較其余幾方戰場的激烈，王寅跟慕白這里開始變得寂靜，仿佛天地都失聲了。

連風都在繞道而行，生怕遭到毀滅一般。

前期越是表現平靜，那代表著接下來的暴風雨，會越是兇猛無邊。

“你可以直接殺了它，可為什麼偏偏要選擇用這種極盡辱的方式呢？！”

王寅抬頭，他的眼中已然遍布，看著很嚇人。

慕白聞言，笑著攤了攤手，然后聳了聳肩。

“很抱歉，我并沒有覺是在辱那頭畜生，無非是想找點快樂而已。”

“嗯，它最后竟然抬頭了，這讓我到特別意外。”

“當然，也莫名多了一些興。”

“如果你覺得是在辱它，那就是了吧。”

慕白已經完全不再掩飾，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的事實。

殺圣龍，是他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

“喏，也別說我不講人，那顆頭顱不正是我留給你的念想麼！”

面對一位當代儒圣，慕白選擇了苦口婆心。

先，再手，順序不能。

若是了，就要被人嚼舌嘍。

“哈哈哈。”王寅突然大笑，笑得不像是自己。

他說：“六道語，乃先輩們的心，被視為人族最后的一縷輝。”

“你既然得到了這十八個字，就該踐行和貫徹其中的道理，更該以作則才對。”

“殺生靈，殘忍無度，實在是天理所不容。”

“忌清高，褪優越，你又哪里做到了一點？！”

是指責，更是質問。

慕白聞言，頓時瞇起雙眼，旋即出手指，指向了王寅。

道：“你是在教我做事，還是在教我做人？”

他話語當中帶著濃濃的不屑之意，顯得很低沉。

旁人對王寅或許會有尊崇，畢竟這是當代的儒圣，能代表某個群的意志。

但慕白又不在此行中，論年紀他比王寅大，論圣人果位他一樣不輸。

六道語，不比天書差！！

對方憑什麼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真的配嗎？

王寅遂抬頭天，大吼，怒吼，咆哮道：“難道這就是，你們選的人？！！”

這聲咆哮，似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像是明白了，竟然開始抖著自言自語起來。

“王寅很失，真的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