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間陷了詭異的沉默。
大家似乎都不敢了。
就連李祥小朋友都乖乖的坐了回去。
就好像畫麵按下了暫停鍵。
謝錦:“……”
都不是合格的戲搭子!
又趴了一會兒,估著時間差不多了,從空間裏渡了點水抹在眼角,又抬起頭裝模作樣的說道:“都過去了,我已經不難過了。我這回去看我爸爸,就不打算回去了,留在這兒陪他。”
唉~~沒人安,隻好自我安了。
鄒士趕附和:“對對,君既無心我便休。母不慈,就可以不……”孝。
最後一個字,在大家驚訝的注視下被鄒士吞了回去。當然了,自己也意識到這話可能不太妥當,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是卻不能這麽大剌剌的說出來。人類啊,就是這麽虛偽。
但其實,大家驚訝的不母不慈不孝,還有那句“君既無心我便休”。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這句話放這兒合適不合適?
但是鄒士明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聽又說道:“你想開了就對了。拿得起放得下,有什麽大不了的,對不對?等你見了你爸爸,還有你姥姥姥爺,給上眼藥,讓你姥姥姥爺也跟學習……”別認了。
後麵的話,再一次被吞了回去。
很顯然,斟酌了半天,斟酌了個寂寞。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麽真誠不做作。
鄒士笑得訕訕:“那啥,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但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你明白就行了。”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李健小年扶額歎息。他媽不說話就正好!不說話和說話的鄒士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李祥就在追問:“學習什麽啊?”
鄒士:“……”
對麵仨人已經開始憋笑了。
謝錦:“……”
不得不再說一遍,人不可貌相啊!
對著鄒士使勁點頭:“我全都聽明白了!”
鄒士咽了咽口水,心裏有種不好的預:“你明白啥了?”
謝錦:“我明白了母不慈後麵那一句,也明白了讓姥姥姥爺跟學習的容。”
鄒士:“……”
其他人:“……”
這孩子,不用勸了。不勸都想的這麽開了,再勸就不知道想哪兒去了。
火車到站之後,謝錦讓鄒士三人在站前廣場等片刻,“我去取行李。”
衝到行李托運,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弄出兩個大包裹,又跟仨人會合。讓驚訝的是,對麵三位男士也在。
其中一個對說道:“你年紀不大,做事倒是穩妥,還知道托運行李。”
謝錦得意洋洋:“那當然,我一個人坐車,隨帶著行李很不方便的。”
“我們跟你們同路,一起走吧。我們幫你拿一下行李。”
謝錦也不跟他們客氣。兩個大包裹都給了他們,幫著鄒士拿了一個小點的包裹。
幾個人走著就去了長途汽車站。這個時候,火車站和汽車站都挨的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鍾左右。
等到小客車一路嘎悠到小縣城,幾個大人都快廢了,隻剩下謝錦和李祥還比較神。
李祥看著眼前的景那是滿滿的好奇。對於孩子而言,沒什麽貧窮落後,隻是景不同而已,對他而言都是新事,足夠吸引他的好奇心。
有一輛拖拉機等在車站口,看到謝錦他們,開車的小夥子就迎了上來,顯然,是來迎接那三位男士的,同時也是來迎李家三口的。
在和三位男士接上頭之後,他轉頭對鄒士說:“阿姨好,我衛璞。李叔本來是找了一輛牛車來接你們的,但是我們主任說,拖拉機這麽大,多拉幾個人也可以,就沒讓牛車跑一趟了。您就坐拖拉機過去吧。”
鄒士:“好,謝謝你,小衛,也謝謝你們領導。”
衛璞:“不用客氣,應該的。”
他又看了看謝錦,問道:“這是?”
顯然,謝錦不在他的接人名單上。
“我謝錦,來探親,我爸爸謝秉琛。”
衛璞:“哦,你是謝叔的兒。你來的正好,謝叔這陣子正好病了,說不定他一看見你,心一好,病也就跟著好了呢。”
謝錦:“……我爸爸怎麽了?”
爸向來報喜不報憂,說的都是一些好玩兒的小事,任何不好的事都沒說過。原世界裏他英年早逝,難道病兒從現在就埋下了嗎?
衛璞:“你也別太擔心,以前沒事,就是最近開始咳嗽,老也不好。”
謝錦憂心忡忡:“那快走吧,他早點看見我早點好。”
衛璞:“……”
其實吧,這隻不過是一種習慣安而已。要是看見久別的親人就能治好病,那還要大夫幹什麽呢?
但是看著謝錦著急擔憂的模樣,他也不能潑冷水啊。
“好,都上車。我開快點。”
衛璞把拖拉機開出了戰鬥機的格,一路風馳電掣,車上眾人被揚塵包圍,隻能閉眼閉,捂著鼻子,的被無限放大,好像洗了個塵土澡。
拖拉機一路暢通無阻的就開進了農場,守門人一看見拖拉機和衛璞就直接放行了,也沒人盤查。
謝錦注意到,農場的牌子已經換了幹校。裏麵的房子一排一排的整齊排列,整個環境還算不錯。
衛璞把車停好,車上的人全都生無可的爬出車鬥,踩著軲轆往下跳,隻有李祥是被抱下來的。
李祥的祖父母和父親早早的就已經在等待了,前來迎接三位檢察員的幹校領導也在。
但是大家都顧不上和他們寒暄,因為全都變了土人,一個個全都灰頭土臉。
他們張吐出一塵土,哀怨的看著謝錦和衛璞,很顯然是把謝錦當了罪魁禍首,把衛璞當了助紂為的。
謝錦並不想背這個鍋:“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路況如此,開快開慢,結果都一樣,一土是免不了的。而且,開快點,早點到,大家還能早點去洗漱,不然的話,等到了這兒,天就要黑了。”
衛璞點頭:“對對對,就是這麽一回事兒。”
眾人:“……”
幹校領導打著哈哈:“這兒條件是艱苦了點,但是適應了就好。”
李家一家團聚,領導迎到了檢查團,隻有謝錦是無人迎接的。
幹校領導看著,問道:“你是來探親的?”
謝錦:“對,我來看我爸爸,他謝秉琛。”
“老謝啊。讓衛璞帶你去。”
謝錦:“謝謝領導。”
看來爸有一點並沒有說謊,這裏的人際關係還是可以的。
衛璞幫扛起一個包裹,招呼道:“走吧。”
謝錦扛著另一個隨其後。
現在是晚餐時間,幹校是有食堂的,大家都在食堂裏統一用餐。謝秉琛沒有留在食堂裏,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寢室門口吃飯。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咳嗽不止,不願意影響大家的就餐驗,畢竟,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一直咳嗽,任誰都會覺得膈應的。所以,他都是打了飯之後拿回來吃。
隔著一段距離,謝錦就看見他正坐在門口細嚼慢咽,一口吃完就得停下來咳一會兒。
謝錦:“……”
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的爸爸啊,怎麽變這樣了呢?
把手上的大包裹隨手扔在地上,謝錦快步跑了過去。
“爸爸。”
謝秉琛一頓,他好像聽見了程程的聲音。雖然和小時候比起來有了一些變化,但他還是可以分辨出來。是他幻聽了嗎?程程怎麽會在這兒?
他把飯盒放在一邊,站起向著聲音來看去,就看見一個影向他衝過來,直接撲進他懷裏。
謝秉琛被撲了一個踉蹌,然後就是一陣猛咳。
謝錦:“……”
冒失了冒失了,爸的扛不住造啊。
被甩在後麵的衛璞:“……”
還說早點看見你早好?你確定嗎?這一個虎撲,差點把謝叔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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