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發生的事,謝錦忍不住麵帶微笑。
認真聽完了周玲玲帶來的八卦,然後幹脆的拒絕了,並且拿出了當年馮薇列的賬目清單:“你好好看看,你們周家養了我幾年?你怎麽好意思說這話?我可沒花你家一分錢。你仔細瞧瞧,連住宿都是收費的呢,你覺得我住的那間小雜間,值這個價嗎?你覺得我在你家吃的東西,值這個價嗎?”
周玲玲看著賬單麵紅耳赤,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對不起。”
到底還是要點臉的人,周玲玲沒有糾纏,匆匆跑走了。在如今的謝錦麵前,是有點自慚形穢的。再看看這份賬單,就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這次來找謝錦,一方麵是走投無路,另一方麵也是馮薇的要求,臉傷了,醫院簡單理了傷口,告訴很可能會留下疤痕,雖然醫生說的委婉,但是意思明確,肯定會留疤。馮薇哭的歇斯底裏,讓來找謝錦。
“我是謝錦的親媽,是馮家的大小姐,他們不能不管我。”
其實周玲玲也不願意來。這些年馮薇和馮家、謝家的關係如何,又不是真的一無所知。但是沒辦法,他們家也就隻有還是個能出門的正常人了。
馮薇知道馮家和謝家都有錢,有底蘊,隻要他們肯出錢,就能去京城治療,實在不行還能去國外治療,的臉就會多幾分痊愈的希。
而周玲玲,或許是覺得馮薇說的多也有點道理,或許僅僅是心存僥幸,還是聽話的來了。但是真的沒想到,馮薇當年還給自己的親生兒開出了這樣一份賬單,讓自己的兒出住宿費,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有什麽臉說自己是謝錦的親媽?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無論如何也不會來。
周玲玲跑走以後,謝秉義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謝錦邊,從手中走了那份賬單,一時間表那一個一言難盡,接著又是無邊無際的怒火!
是他謝老二想象力匱乏,真的,窮盡他的想象力,也想不出來會有親媽能做出這樣的荒唐事!看來他之前的報複還是太輕了!馮薇竟敢這樣對他的親侄!程程當年才多大,怎麽能承來自至親之人這樣的傷害?
他心裏氣的要命,臉上依然笑得如沐春風,攬住謝錦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別說,馮大小姐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以前我自詡見多識廣,今日才知自己竟是井底之蛙,是我見識淺薄了,我得好好檢討一下。程寶,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人都有,有的人天生就壞,就不幹人事。但還是好人多,比如你二伯我,就特別你。”
馮薇不你,是的損失,不是你的錯。
謝錦也笑了笑,說道:“二伯,我早就不難過了。為這樣的人,哪怕有一波都不值得。”
“那就對了。”
然後,謝錦就被來自二伯的禮包圍了,深刻了一把二伯的。
用祖母的話說:“你二伯的淺薄、庸俗,但實在討人喜歡。”
大伯母說:“等你去了國外,見到你二伯母和你五姐,你就知道了,倆和你二伯是一個路數的,很容易就能讓你到倆深沉的。”
都喜歡用禮砸人。不管喜歡不喜歡、合適不合適,以數量取勝,買買買送送送,恨不得直接把商場搬回家,實在是太討喜了。一百件禮裏,你總能自己挑出一兩件自己特別喜歡的。
祖母表示:“倆的可不是沉嗎?送那麽多,都能把人趴下了。”
謝錦小手,表示萬分期待。
周玲玲回到家裏,麵對著眼含期盼看著的馮薇和周興,想發脾氣都發不出來。
“別想了,謝錦不會來幫你的。”
馮薇出了不可置信的表,以前好好的,謝錦不管就算了,現在都傷了臉了,謝錦還不管,那就說不過去了吧?
周玲玲麵譏諷:“謝錦給我看了一份賬單。”
馮薇頓時萎靡下來。可見也知道那份賬單是多麽的離譜!
周興:“什麽賬單?”
周玲玲:“媽列給謝錦的賬單。之前那些年,謝錦在咱們家吃住用,媽都是收了費的,連一支牙刷、一碗粥都是要錢的。比外麵飯店收費還高呢。”
周興:“!!!”
馮薇又開始哭了:“我也不想的,當年要離開,還要把爸的錢全部帶走,那時候我還想著要給玲玲買工作,怎麽可能答應。那個孩子當時不依不饒的,我沒辦法了,隻好跟說,你住在周家難道不吃不喝嗎?就算你要帶走,也要把這些年你花的錢留下來還給周家。所以,我就列了一個賬單。當時刨除了單子上的那些,把多出來的都拿走了。可是這些錢前段時間都被了啊。”
周興:“……”
周玲玲:“……”
倆人除了歎氣,除了慨自家時運不濟,也沒法再說什麽。
不管馮薇是出於什麽理由這麽做了,對於謝錦來說都是一樣的,肯定被自己的母親傷了心。所以離開以後再也沒回來,再也沒有和家裏人聯係過。那個孩子對自己的父親和外祖父母那麽有有義,如果不是真的死心了,也不會做到這個程度。
他們也沒臉再去求人家了。如果馮薇不死心,就讓自己去好了。
謝秉義來到津門的第二十九天,馮薇臉上的傷已經結痂,蒙上麵紗出門,想要親自去找謝錦。在離家不遠的地方,遇到了一個自稱可以治療傷口且不留疤的老大夫,並向展示了自己祖傳藥膏、宮廷方的強大治愈力。這個人太會講了,馮薇被打了,回家拿出了藏起來的最後一個金鐲子,換了一盒藥膏,第二天早上起來,傷口都爛了。
那天早上,以周興家為圓心,方圓500米都聽到了馮薇的慘聲,很多孩子都嚇哭了。
什麽也顧不上了,直接跑出家門,想要來找謝錦,找自己的爸媽,沒跑出多遠又摔了一跤,斷了。
那一天,二伯一整天都心漾,走路都要吹口哨,又被老爺子訓了一通。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一點都不穩重?”
謝秉義笑嘻嘻的攙著老爺子的胳膊,說出來的話依然和穩重不沾邊:“爸,我年紀再大也是您的寶貝兒子啊,我今天高興嘛,心一好,就需要抒發一下。”
老爺子笑瞇瞇的小聲問他:“你幹什麽壞事兒了?”
謝秉義:“爸爸爸,您怎麽能這麽想我,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這個人就是真善的化,壞事不會幹一點。”
老爺子不信,是不會幹一點,但可能幹很多。但他也沒再追問,知道自己的二兒子雖然不著調,但是無緣無故害人這種事他肯定不會做。他做壞事,總是有理由的。
擺擺手讓他快滾:“一邊去抒發,別讓我聽見。”
眼不見心不煩。
沒過多久,謝錦和謝秉琛的護照和簽證都辦好了。剛剛回到學校沒多久的謝秉琛又請假了,這回的理由不是陪伴回國探親的親人,而是他本人要出國去探親了。
係主任聽了想打人。但還是忍痛批了假。
時局剛好轉,大家都有一大攤子事需要理,探親也是應該的啊。
“你快點回來啊。”他叮囑道。
大伯說的一點也不錯,留在國外的親人們也一直盼著他們回來。謝秉琛到了這兒沒玩幾天就被四堂哥拉著去研究學,則被二伯母和五姐拉著出去花天酒地,不是,去生活。大堂嫂是個氣質溫婉的人,和們玩不到一起去,每天笑著看們出門,再笑著迎們回來,聽們說笑打鬧。大家互相尊重彼此的生活方式。
二伯說的是真的,爺爺說的也是真的,二伯母和五姐確實很厲害,友廣泛是真的,潔自好也是真的。
大哥和三哥忙的腳不沾地,還想拉著謝錦一起忙,被堅定的拒絕了,繼續跟著二伯母和五姐混。倆給謝錦量定做了很多時裝和珠寶。謝錦也給們出主意,等回國的時候,二伯母和五姐已經決定要從時裝界向護和化妝品界界發展了。
人家倆人有自己的事業,能掙,也能花,沒人管。據說,二伯有時候還沒皮沒臉的跟二伯母手呢。
謝家老爺子和老太太是非常合格的大家長。他們思念著小兒子和小孫,經常掛在邊念叨,但是他們也沒有任何一點忽視在邊的孩子,給予了他們同樣的。所以,謝錦的堂兄堂姐,也沒有升起任何攀比、叛逆的心思,而是諒祖父祖母的不易,和他們一起思念祖國的親人。
謝錦和謝秉琛幾乎不需要任何過渡,就適應了這個新家。在這裏玩了快一個月才回國。
二伯母和五姐好不容易找到這麽個誌同道合的玩伴,那一個依依不舍,簡直要淚灑機場,看的大堂嫂目瞪口呆,一直以為這倆人沒有淚腺,原來竟然也有的嗎?
此後,謝秉琛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留在國做研究,每年假期都去國外的家裏小住一兩個月,謝錦和他保持同步節奏。倒是老爺子和老太太,不習慣長途跋涉,一直留在了國。每年,國外的親人也會飛回來看他們。
82年,謝家和國家合資的汽車廠正式投產,在汽車領域占盡先機。此後,哪怕有很多汽車品牌進國,開始搞合資經營,謝家也一直在汽車市場占據很大份額。生製藥更是一直於全球領先的地位。
謝錦一生未婚,送走了家裏的四位老人,送走了大伯二伯和最的爸爸之後,就開始理名下資產,沒辦法,當年爺爺作主,給了很多份,汽車和生製藥這兩塊,更是把大半都給了,這些都要理好。
大哥看理資產,就跟念叨:“你著急弄這些做什麽?這些東西還是留在你自己名下更安全。”
小叔臨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程程,叮囑他務必要好好照顧。現在小叔一走,就開始理資產,不會真的生無可了吧?那可不行!
謝錦還不知道大哥已經看穿了的心思,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孩子們聽到了多傷心?”
大哥:“孩子們很好。我知道。我隻是說,沒必要嘛。”
謝錦:“我嫌麻煩,提前理完就得了。”
本來想過段時間就離位麵的,但無奈哥哥姐姐們盯得,就怕因為爸爸去世而對這個世界失去了留,每天總有人陪著,幾乎寸步不離,愣是沒死。或許,也是舍不得吧。雖然爸爸不在了,但是哥哥姐姐們真的都很好,也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
一直到把同輩人全送走了才離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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