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劉家裏吃了飯，還吃了好吃的醬豬肝，媽媽請你大妮姐和小二哥哥吃點心，這禮尚往來，知道嗎？咱不能吃人家的，卻不讓人家吃咱們的啊。”

    蔣世宇不說話，隻抱著的大膩歪，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羅康嚴重懷疑之前在蔣家的那兩年，蔣世宇的太爺太向他灌輸了什麽了不得的觀念。他會事事想著媽媽，純粹是對母親的掙了那些觀念的束縛。

    娘倆聊著天，打水給蔣世宇洗了手，又給他換了個新的圍兜，羅父羅母也就下班回來了。

    “爸，媽。”

    “來啦。今天晚上還回去嗎？”

    昨天這孩子大晚上帶著孩子回來，說是和婿吵架了，也不知道今天和好了沒有。

    羅康聽出了他們的話外音，回道：“今天不回，明天再回。”

    離婚的事打算過幾天再說。而且買房的事暫時也不打算說。別看原主回來住他們有點為難，但是現在在外麵買房住，他們也不會同意。

    他們會覺得，家裏又不是住不下，小雜間收拾收拾也能住人，何必花那個冤枉錢？有那個閑錢攢著不行嗎？

    雖然早晚都得說，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到時候也會告訴他們房子是租的。反正買的那個小院不會拆遷。

    回頭還得另買一個能拆遷的，坐等分房。

    拆遷分房，不要看原住房麵積，還要看戶籍人口數量。

    而且房子也不是直接就給你了，分給你的房子還算是公租房，每個月要支付幾塊錢的房租，一直到房產改革，這些公租房才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這些租戶。

    特別搞笑的是，很多人明明可以要大房子，卻為了幾塊錢的房租，放棄了，自行選了小房子。後來無不悔青了腸子。

    比如羅康的大哥大嫂，當時登記的時候，三間正房有兩間算給了這兩口子，一間算給了老兩口。按照住房麵積和戶籍數量，羅平一家可以分三居，但是人家兩口子愣是沒要，選了一套兩居室，立刻就簽了協議搬走了。都沒管留下來的老父母和妹妹。

    本來，羅父羅母的一間房，加上羅康那個小雜間，人家拆遷辦隻給一套兩居，羅康當然不能同意，為了能多要點，就和大哥商量：“你先別搬，別簽協議，有你在這兒著，我好和拆遷辦談條件。”

    原主大哥沒說話，羅康還以為他同意了，結果當天下班回來，人家已經搬走了。他其實完全可以和拆遷辦說，他要兩居，把三居給爸媽和妹妹，但是沒有，他們兩口子一聲都沒吭。

    原主後來豁出去和拆遷辦死磕，鬧了好幾次，在拆遷辦那兒留了個潑婦的名聲，才多磕出來一套一居室。父母依然得了一套兩居室。

    原主拒不承認占了娘家的便宜，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且不說那小雜間是花錢買的，就算沒有，父母兄嫂也就是兩套房。那個小雜間，要是沒有和蔣世宇的戶口撐著，本就不會算到住房麵積裏，更別提單獨分套一居室了。

    當然了，就算沒有戶籍，也是可以分的，就是分不到人頭的份額了。這時候拆遷還不能幫人發家致富，沒有補償款，隻給房。

    他們後來居住的小區，現在還是一個村莊，周邊都是大白菜地，過兩年土地被征用，所有村民都搬到中轉房居住，等到樓房蓋好了再回去。一部分樓房給了這些村民，另一部分就分給了像羅家這樣的大雜院居民。還有一部分歸了各個單位，被他們用作了職工福利房，而這些單位需要招收當地村民當工人，才能拿到房子。每招收一個村民，能得到一套房。

    羅康打算空去這個村子買個小院，多蓋幾間簡易房，到時候拆遷的時候能多分點。

    聽說兒明天就走，羅家老兩口鬆了口氣。隻要回去就行，已經嫁人了，老在娘家住著，也不好看啊，時間一長，院裏的鄰居們就該問了。而且，夫妻倆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一吵架就往娘家跑，並不是個好習慣。

    “那就好。你呀，也別太擰了，兩口子過日子，該低頭低頭，該服服。”

    羅康沒回應這個，把布兜裏的醬肘子、蘋果和另外兩包點心拿了出來。點心半斤一包，買的時候特意讓人分開裝的。

    “昨天回來的晚，商店都關門了。這是我下午過來的時候買的，這醬肘子正好給我爸下酒。”

    羅母笑道：“媽不是差你這點東西。”

    兒緒穩定，看來矛盾不大，應該是和好了。

    羅康：“我知道，但是我回娘家，也不能空著手啊，這是孝敬您和我爸的。”

    蔣世宇：“……”

    有他的醬豬肝還不夠嗎？

    他拖過一個小板凳，踩在上麵從條幾上拿下那個裝了一片醬豬肝的碗，有驚無險的遞到羅父跟前：“姥爺吃。”

    羅康在心裏給他補了一句：外孫子的孝心已送達，請用！

    笑著說道：“您快吃了吧，這是您外孫子孝敬您的。中午劉大媽給了他兩片，特意給您留了一片。”

    蔣世宇：“……”

    他小小的腦袋裏是大大的疑，媽媽為什麽這麽說呢？這明明是給媽媽留的。但是好孩子聽媽話，媽媽說啥就是啥。

    羅父不明所以，滋滋的起來放裏了。

    “我外孫子真懂事！”

    羅康鬆了一口氣，真的很怕又轉回這兒來。

    蔣世宇也滋滋，小胖手就去拽醬肘子。吃了我的豬肝，就不要再吃我媽媽的醬肘子了，那是我媽媽的。

    羅康：“！！！”

    趕把那隻蠢蠢的小胖手又掰了回來，跟羅母說道：“媽，晚上就切切唄，給您外孫子解解饞。”

    蔣世宇：“寶寶不饞。”

    羅康：“對對對，寶寶不饞，是媽媽饞了，媽媽想吃。”

    蔣世宇對著羅母說道：“姥姥，切切吧。”

    既然是他媽媽想吃了，那就吃！

    羅父羅母沒有意識到蔣世宇的問題，小朋友本來就好，小作很多，好奇心很強，都正常。

    要不是羅康知道蔣世宇的格，說不定也覺得平常呢。

    羅母笑著說道：“好，姥姥切了，大家一起吃。”

    又叮囑道：“肘子就算了，點心和蘋果你裝起來，給小宇吃。我們這把年紀了，哪用吃這些。”

    羅父也說道：“就是，點心那麽小一塊，兩口就沒了，又不頂飽，還不如吃個大饅頭實惠。”

    羅康：“各有各的特點嘛，您吃饅頭也吃不出點心的香甜啊。我拿一包給小宇，另外兩包您和我媽留著吃。”

    本來聽著姥姥的話，正在拉點心和蘋果，想把它們裝回布兜的小朋友又收回了自己小胖手。

    吃飯的時候他也不閑著，不會使筷子就直接下手，用兩雙半筷子給羅康夾。

    羅康：“……”

    夠了，真的，兒子，就那麽一盤醬肘子，四個人吃呢，你已經把一大半都劃拉到媽媽碗裏了。

    但是羅父羅母顯然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笑嘻嘻的誇他：“看我們小宇多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心疼媽媽了。”

    蔣世宇的尾都快翹上天了。

    羅康：“……”

    求別誇了。

    挑了一點瘦的給蔣世宇，自己留了兩片，剩下的都夾給了爸媽。

    蔣世宇勸：“媽媽，多吃。”

    羅康：“好好好，媽媽多吃。”

    晚上臨睡前，羅康才發現，兩歲的蔣世宇小朋友是沒有牙刷的。隻好裝模做樣的從空間裏渡出一隻牙刷，了一點點牙膏給他刷牙。

    蔣世宇第一次刷牙，也沒有任何不適應，乖乖的張著任由媽媽作。吐泡沫、漱口，都做的非常好。刷完了還寶貝似的了自己的牙刷。

    洗漱過後，羅康摟著蔣世宇哄他睡覺。這小孩很乖很聽話，洗完腳就鑽被窩裏來回翻滾幫忙暖被窩，十月份的京城，夜裏已經冷了。大雜院又沒有供暖，這時候也不到攏火的時候。等到羅康收拾完上床的時候，他就讓到裏邊，跟說：“媽媽，捂熱了，快來。”

    這是什麽絕世好兒子。

    羅康把臉埋在他肚皮上就吸了一口，小朋友咯咯笑，一邊扭著子說，一邊把白白的小肚皮出來給媽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