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勇直接把吳春紅拉到了人民醫院。並且在那裏,邂逅了江大誌一行人。
兩輛板車在人民醫院門口相遇,拉車的人、跟車的人都有點愣怔。沒想到,江吳二人離婚後的首次相遇,竟然是在醫院裏。
吳春紅這邊,拉車的是鍾勇,跟著的是徐燦燦。江大誌這邊,拉車的是紡織廠的一位職工,筒子樓裏的鄰居,跟車的是江建國。
一行人全都是認識的。
江大誌和吳春紅躺在板車上,上還蓋著被子,一路晃晃悠悠,板車突然停下來,兩人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然後雙方均是一愣。又都恨不得拿被子把腦袋蒙起來。
目前這種奇怪的狀態被前妻/前夫看到,實在是有些丟臉。
鍾勇率先問候道:“江叔,建國,你們這是怎麽了?”
江建國拖著酸痛不已的軀,跟車來到人民醫院,整個人已經汗如雨下,這會也完全沒有心思去思考,隻想著實話實說。
“我爸不舒服,全疼痛。廠醫那邊檢查過了,也說不清是怎麽回事,建議我們來人民醫院看看。”
據說,今天一大早,他爸江大誌就疼的下不了床,在屋子裏喊了幾嗓子,隔壁的同事破門而,把他抬到了廠衛生室,然而醫生表示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自己疼痛,原因很清楚,是昨天被江宏打的,應該過幾天就能好。他爸睡了一宿,早起就開始全疼,據他自己描述,就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打了一頓,可是這怎麽可能呢?你挨一頓打能沒一點覺?而且他上是真的一點痕跡也沒有,看起來完好無損。
他艱難的走到紡織廠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單位同事拉著他爸往人民醫院走。他隻好讓人幫忙請假,扭頭又跟著到人民醫院來了。
這一路給他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且他真的覺得好累。
拉車的同事看他這樣,也沒讓他拉車,就讓他在一邊跟著。
他心裏其實是很不好意思的,他爸不舒服,卻要麻煩人家幫忙。
鍾勇一聽這回答,心裏詭異的產生了一種“不愧是夫妻”的慨。
他表示:“江叔這癥狀,和我媽一模一樣呢。”
其實,不他慨,就連躺在板車上的江大誌和吳春紅,跟車的江建國和徐燦燦都產生了這樣的覺。這特麽是什麽況?
江建國:“吳姨是什麽況?”
鍾勇:“昨晚睡前還好好的,今早醒來全疼,都不了。”
拉車的紡織廠職工表示:“咱們就別在門口敘舊了,先進去看大夫吧。”
其他人:“……”
神特麽敘舊。
人民醫院的醫生也沒檢查出什麽問題。
但是既然江大誌表述就好像是被人打了,那醫生就按照被人打了給他們治,給開了藥油,同時建議他們,忍著點疼,適當活,如果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過不了幾天就會好。
兩撥人離開了醫院,各回各家,臨別的時候,江大誌看了眼吳春紅,若有所思。
昨天建國去找江宏,挨了一頓打,今天早上,他和老吳全疼。
這件事巧合的有點過分了,老江不得不往靈異的方向想。
最近這半年,隻要惹到江宏和江圖兄妹,誰都沒得著好,他和老吳這番遭遇,不會是因為江建國昨天去找江宏帶來的吧?
回去的路上,他問江建國:“你覺怎麽樣,今天好點了吧?”
江建國一隻手扶著腰,整個人都跟塌了一樣,歎了口氣,說道:“說了你可能不信,今天早上一睜眼,我也全疼的差點沒起來。我自己撐著床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下床,走到廠門口,差點要了半條命。”
他出的氣比進的多,一聽就是中氣不足的樣子。
江大誌一看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回到紡織廠,江大誌被送回宿舍休息,江建國已經請了假,也跟著他回了宿舍。
等到幫忙的同事走了,江大誌特別嚴肅的跟江建國說道:“以後,再也不要去找江宏和江圖了,知道嗎?”
“你是說,這事和他們有關?”
江大誌擺擺手,頹喪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去找江宏,你挨了打,我也全疼,就連老吳都全疼,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江建國:“……”
江大誌說道:“事實上,這半年咱們家發生的事,雖然都沒有證據,但是你仔細想一想,哪一件都和他倆有關。”
江建國:“……”
這要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吧!
“總之你記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定不要再去找他們了。”
江建國:“……”
“行。這次也是我昏了頭了。江宏現在很厲害,這半年長高了不,看著也很強壯,打起架來下手非常狠。”
江建國回想起來也是心有餘悸。
江大誌說道:“聽說他們初一的時候來紡織廠拜年了,一看就過的好。”
要是當初他對兩個孩子好一點,說不定他們老江家就是另一副樣子了。說到底,還是他目短淺。明知道那是兩個好孩子,怎麽就不知道提前投資呢?
就在江建國在紡織廠陪著江大誌養傷、閑聊、探討人生的時候,金玲抱著孩子回了娘家,讓媽幫著看一下孩子,去單位找人說代班的事。
其實抱著孩子去也不是不行,但這不是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嗎?
老太太還沒完全恢複,上起了兩個燎泡,看著也是有點憔悴。但這點小忙老太太肯定是要幫的。把大外孫子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邊逗他玩。
可能是今天出了趟門,見識到了新鮮的東西,孩子心好,跟老太太咿咿呀呀的玩的很開心。
老太太一高興,叭叭就親了兩口。
人上長個泡,沒人當回事,通俗點說就是上火了,其實是一種皰疹病毒。這種病毒對年人沒影響,可以自愈,但是卻有可能要了小嬰兒的命,會引起腦炎之類的疾病。哪怕在幾十年之後,因為年人不注意,用長了燎泡的去親吻小嬰兒而導致嬰兒死亡的案例都不見。
江繼工沒吃過母,沒有從母親那兒繼承到免疫質,再加上他最近鬧騰的厲害,覺沒睡好,抵抗力非常差,被老太太這麽一親,當天下午就發起了高燒。
江建國中午的時候就從紡織廠回了家,那時候,孩子已經回來了,而且沒什麽事。下午的時候,他就發現孩子小臉通紅,哭聲都不大了,一腦門,滾燙。
他也顧不上疼痛了,抱著孩子就衝到了人民醫院,都沒敢往廠衛生室送,就怕耽誤時間。
不得不說,這個孩子是幸運的。送醫及時,又上了經驗富的醫生,關鍵他本人對抗生素沒有不良反應,在醫院裏住了十多天,總算是康複了。
這件事把江建國和金玲都嚇壞了。
江建國直接請了一個月的假,在家裏和金玲一起帶孩子。紡織廠是個有人的單位,痛快給他批了假。
幸虧他們也不懂孩子生病和老太太角長泡之間的關係,不然的話,也難保江建國不會玩遷怒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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