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後。
林曉曉經過搶救,離了生命危險。
簡凝從主治醫生那兒回來,走進病房,林曉曉已經蘇醒。
大抵是因為季小小寸步不離的守著,什麽也做不了,就隻是靠坐在床頭,雙目無神的發呆。
簡凝關上門,走到季小小邊,低聲道,“你昨晚到現在也沒怎麽睡,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休息好了再回來換我。”
季小小偏頭看一眼,麻利的往外走,“我去買點吃的。”
眨眼的功夫,人就走了出去。
病房再次恢複平靜,簡凝走到病床邊,替林曉曉看看輸的速度,又倒了杯熱水放在桌邊。
坐下的時候,聽見林曉曉絕的聲音,“小凝,你為什麽不讓我死?”
簡凝借著整理被子的作,掩飾心的慌,當開玩笑一般,強歡笑,“這說明你和我一樣,都是打不死的小強,命不該絕呀。”
林曉曉緩緩搖了下頭,“不是的,我要死了,我已經死了,你們不該救我。”
“好了,”簡凝著被角蓋住的肚子,“別說這種喪氣話,我的曉曉死都不怕,還怕活下去嗎,隻是現在艱難一點而已,我們陪著你,一定能撐過去的,會好的,會好的......”
“可是我好難過。”
林曉曉的語氣忽然跌落懸崖一般,帶著強烈的墜落,簡凝不得不抬頭,去接住絕頹靡的目。
“小凝,你讓我自生自滅吧,好不好?”
林曉曉臉上毫無,晶瑩的淚珠從的眼角溢出,順著臉頰落,滴在被子上,輕輕的一下,卻打得簡凝心口作痛。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難過嗎,我隻要一清醒,就想到我媽的日記,想到顧北,想到我爸的厭惡,這些東西得我不過氣來,我不想做小三的兒,可是我那麽我媽媽,我,死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抓著我,告訴我不要上心有所屬的男人,可是,可是我搞砸了,那個孩子和他那麽般配,我不該出現的,就像我的出生,我早該承認的,不被歡迎的孩子,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是的不是的,”簡凝抱住,“你隻是病了,沒關係的曉曉,等我們治好了,就不難過了,我帶你走,我們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林家沒有顧北的地方,離他們遠遠的,就不會痛了,不要怕,你別怕......”
其實怕的是簡凝,害怕林曉曉突然香消玉殞,害怕再一次失去親人,更害怕真的失去的時候,獨自麵對回憶。
死不是最可怕的,活著的人要經曆的忘和振作,那才可怕。
簡凝閉雙眼,在心裏暗暗發誓,要守住珍視的人和。
什麽事業,通通都不要了。
這一切,都不及林曉曉安然無恙來得重要。
把林曉曉接回家的當天,簡凝就去了加貝非,親自將辭呈到賀雪手裏。
“嗷,”賀雪一臉惋惜,拿著白的信封左看右看,也沒打開,最後直接平放在桌上,抬眸認真的著簡凝,“孩子,雖然你已經是自由了,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用幹媽的份問一句,你為什麽要辭職嗎?”
不等簡凝回答,又道,“是因為霍言琛逃婚的事?這事他的確做得不對,可霍老夫人是站在你這邊的,等霍言琛心定了,你們還是能修正果的,我倒覺得沒必要辭職,你知道的,辭職總伴隨著分別這一類詞,我不太喜歡。”
簡凝沒想到賀雪也把當了簡慕雅,解釋道,“能不能修正果,那是我繼姐,簡慕雅的事,賀總,如果您之前想認的幹兒,是簡慕雅,很抱歉,我大概讓您張冠李戴了。”
“等等,你說什麽,繼姐?”賀雪懵了。
“嗯。”簡凝點頭,“我繼姐簡慕雅,同我八分相似,之前您幫我教訓舒琴,我以為,您是知道的,否則哪有親生兒樂意捉弄母親的。”
賀雪眉心微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不知道還有個簡慕雅,我把兩個名字都當你了......”
如果簡凝和簡慕雅是兩個人的話,那他們在簡家看到的那個滿臉濃瘡的人,是哪一個?
簡慕雅?
一定是這樣,否則又怎麽解釋,臨門一腳,霍言琛卻丟下未婚妻獨自離去?
這比裴家當時取消儀式,對簡家的兒抗拒更為直接。
該死,他們居然為了簡慕雅,丟了簡凝這麽好的兒媳婦!
“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我辭職是經過深思慮的,很抱歉辜負您的期,但是請您一定同意我的離職請求。”簡凝誠懇的
賀雪回過神來,抬眸看,“離開加貝非,你有什麽打算嗎?是國其他公司派獵頭接你了?”
“不,不不,”簡凝趕忙否認,“我還不至於這麽沒良心。”
裴家人對來說,接近於親人了,也沒打算瞞著,整理了一下措辭,就和盤托出,“我又我必須要付出一切守護的人,生病了,我要帶到國外療養。”
生老病死,人之難免,賀雪理解的點點頭,又關切的問,“要不要我讓你幹爸介紹幾個醫生?”
簡凝抿淡笑,“不用了,是心病,普通醫生應該做不了什麽,我打算帶到西尼去,喜歡音樂,音樂又可以養人,我相信離開這裏,總歸會慢慢好起來的。”
聽這麽一說,賀雪大概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孩子背井離鄉,無外乎被所傷,或許是親,或許是,旁人的確難以左右什麽。
不過,賀雪倒不想就此跟簡凝失去聯係。
想了想,把辭呈推回去,“這個你拿回去,一大家子去A國,怎麽也得有份養家的工作,裴家有個親戚的公司就在西尼,做的也是咱們的老本行,到時候我打個招呼,你過去,直接職。”
說到這兒,忽地想起什麽,起走向後的保險櫃,從裏麵拿了一串鑰匙,走到簡凝旁邊,拉過的手,把鑰匙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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