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要糾結這個問題嗎？”

    簡凝吐出一口濁氣，著這個悉又陌生的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也許錯的不是他們，是這棟房子，是秦家，任何一個走進這裏的人，都注定不會得到幸福。

    扶著額頭，手指嵌頭發中，很快又把手放下。

    “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也不要再說這種話，餘老馬上就來。”簡凝扯開了話題。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恢複記憶，把霍言琛重新裝進腦子裏？”秦墨不不的說。

    簡凝無奈的長出一口氣，“為什麽每一件事你都要扯到別人上？我恢不恢複，和霍言琛沒關係，是我自己想，我必須要找回以前的記憶，人生才能算完整。”

    “和我在一起，你的人生就不完整了？”秦墨角度刁鑽。

    這也許就是抑鬱癥病人的疑心病吧，簡凝想。

    “我送你回房。”簡凝直接扯開了話題，“待會兒餘老就要來，順便也會幫你檢查一下，他妙手回春，一定有辦法讓你重新站起來的。”

    聽到這句話，秦墨猛的按下電椅的剎車，聲音帶著責備，“誰讓你他來的？”

    簡凝被兇得莫名其妙，“我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秦墨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個度，“我用不著任何人替我著想，我就是要當一輩子的廢人，你不想管我，直接走便是了，沒有人會攔你！”

    他發瘋似的著，“來人！人都死了嗎？趕過來，送我上樓去！”

    離得近的護工趕跑過來，“來了，秦先生，我這就背您上去！”

    秦墨留給簡凝一個幽怨的眼神，順手將旁邊的花瓶推倒。

    劇烈的聲響把簡凝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著他，不敢相信，他會變得這麽暴躁。

    而秦墨，卻像個勝利者一樣，淡定自若的手，讓護工背起自己，若無其事的上樓去了。

    餘老進門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花瓶碎了一地，遍地狼藉的樣子。

    “這……這是怎麽了四寶媽咪？”餘老關切地問。

    “沒什麽。”簡凝一筆帶過，有些疲憊的說，“不過，秦墨好像還沒有緩過來，今天恐怕不能讓您給他治療了。”

    餘老點點頭表示理解，“他雙親才剛剛病故，如今又遭這樣大的打擊，的確很難平複，不急，再等些日子吧，還是讓我先給你看看。”

    “那就麻煩餘老了。”

    ——

    日子在平淡的生活中一天天過去，一周後，霍言琛搬進新家，簡凝也終於得空，前去與他相會。

    大寶他們也在，有些日子沒見，幾個小家夥格外黏人，一直到睡著了，簡凝才好不容易溜出來。

    走到樓下，見霍言琛還在理公事，特地進廚房，熱了杯牛，作小心的放在他手邊，“今天早點睡吧。”

    霍言琛看見咖啡，立刻停下手裏的作，猛地抓住的手，將拉進懷裏抱著。

    簡凝再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吻得渾發。

    怕孩子們突然醒過來撞見，簡凝憑著最後一理智，將霍言琛推開。

    霍言琛的雙眸跳著濃烈的，看的眼神就像一頭狼看見了獵，恨不得立刻一口吃掉。

    簡凝臉上一燙，咬了下，“不要在這裏……”

    話才剛說完，霍言琛就抱著轟的站了起來。

    簡凝驚了一下，不經嗔出聲，臉一下子燙得更紅了。

    霍言琛抬腳朝樓梯口走去，步子走得又急又穩。

    一隻腳馬上就要踏上臺階了，簡凝的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是秦墨打來的。

    為了防止他一時想不開，簡凝特別設置了與別人不同的鈴聲。

    霍言琛並不了解這一點，也沒打算管，腳都已經抬起來，快要落到樓梯的臺階上了，簡凝卻住他。

    “等一下。”簡凝拉了一下霍言琛的服，“我去接一下電話，一下就好。”

    霍言琛懸在半空的腳收回來，眼裏的火苗瞬間被澆滅，“是他打來的。”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幾乎篤定這個可能。

    “嗯。”簡凝雖然知道大煞風景，卻還是沉重的點了下頭。

    “就算是陪護，也不用二十四小時，隨隨到，就不能不接？”霍言琛神冷漠。

    簡凝表糾結，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況，秦墨是有先例在前的。

    不想拒絕霍言琛，可也沒辦法爽快答應。

    僵持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霍言琛先心，鬆手將放了下來。

    簡凝疚的看了他一眼，才又挪著步子，回到客廳去，將手機拿出來。

    “喂，怎麽了？”簡凝對著電話說。

    “你不在家嗎？”秦墨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剛睡醒，“你不在，我一刻都睡不安穩。”

    “知道了，我隻是出來散散心，馬上就回去了。”

    簡凝掛斷電話，忽然就沉默了。

    霍言琛已經等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說現在就得回去。

    但霍言琛一點也沒有要為難的意思，直接走回來，重新抱起電腦坐回沙發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太晚了，讓江毅送你。”

    “好。”簡凝點了下頭，默默的拿起包，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關上門，簡凝抬頭著雲布的天空，閉著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不控製的想，這樣對霍言琛真的公平嗎？

    他不爭不搶不求什麽，諒，也從來不給任何力，即便如此，卻不能完全將自己給他。.x33xs.

    就連簡凝自己都覺得，霍言琛太虧了，他真的會，一點都不介意嗎？

    失魂落魄的回到秦家，來到秦墨的房間，簡凝並沒有在床上見到人。

    又往裏走了一些，終於看見秦墨坐在椅上，在落地窗前，著外麵的明月。

    察覺到回來了，秦墨忽然開口，“簡凝，你說月亮那麽亮有什麽用？”

    “沒用也亮。”簡凝走到他後，“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理由的。”

    “那倒是。”秦墨是有所的說，“隻要自己覺得對的事，就應該去做，對嗎？”

    “應該吧。”簡凝說，“太晚了，我扶你上床。”

    “不急。”秦墨按著剎車鍵，轉頭看向旁邊的吧臺，“陪我喝一杯吧，讓他們開了瓶好酒，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現在喝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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