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漫的酒店套房,淮山排骨粥悶在砂鍋煲裡翻滾沸騰,水蒸氣不斷從隙中冒出來,頂得鍋蓋噗噗噗作響。
曖昧的線裡,一隻富有力量的手臂探出來關閉灶臺閥門,慢條斯理地擰開水龍頭。
潺潺流水從他指間穿流而下,那隻骨節修長的手指起一顆滾著水珠的紫葡萄遞到南梔邊,要不的,
他眸比外面的夜更暗,拖長尾音,晦沉地問:
“寶貝,我們幾天沒見了?”
南梔瓣泛著水,張口咬住葡萄,呼吸越來越紊:“…五天。”
“五天不見,想我嗎?”
商辰禹俯,頸部跟著,南梔上的襬被綣到了腹部,
他的手,溼,炙熱,一片燎原。
“想。”
南梔仰起臉,想親他結,被商辰禹偏頭躲開。
他的手卻在變本加厲,盯著眼睛一本正經地問:
“哪裡想?”
南梔眉心難地蹙起,貝齒咬著殷紅的瓣,氣息不穩,哼哼地嘟囔道:
“你胃不好,先吃飯好不好?”
“砰~”
窗外,一聲刺耳的巨響,不遠的紅海升起巨大的紅焰火,在夜空裡霹靂啪嗒地炸開。
南梔控制不住地慄了一下,臉頰櫻,架在水池上的玉搖搖墜,被商辰禹從後牢牢託抱住。
襬不小心垂下來,沾溼了,連同那盤剛洗淨的葡萄,散落一地。
商辰禹眸幽暗,軀上來,咬著削薄的蝴蝶骨,脊背、腰窩,
“不吃粥,先吃……”
渾圓的被掐住,驟然發狠中,南梔雙眼失焦地向窗外還在升起的煙花,
那麼盛大,那麼璀璨,那麼熱烈,像是要放到地老天荒。
……
淮山排骨粥和瓜炒蛋終於被端上桌時,早已放涼了。
好在是盛夏,不需要再溫一遍。
“寶貝廚藝真棒,瞧這粥熬的,十里飄香、清淡不膩。”
商辰禹盛了一碗粥地遞過來,換了睡,斯文儒雅,冠楚楚,與方才的兇狠霸道判若兩人。
南梔幽怨地瞪他一眼,臭男人,明明他才是生病的那個人,現在倒把累得像個有氣無力的病號。
“怎麼了?”
他笑著坐過來,將抱坐在上,親一親的耳廓明知故問:
“誰惹寶貝生氣了?”
南梔這會兒飢腸轆轆,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粥,不忘小聲埋怨:
“還不是某頭不知死活、得寸進尺、得隴蜀、貪得無厭、慾壑難填的……狼。”
商辰禹大笑起來,拍了拍後腰,深款款地糾正:
“錯了,是一頭對乖寶有獨鍾、朝思暮想、忠貞不移、深似海的狼。”
“……”
沒有哪個生不聽話。
南梔也不例外,揚起,邊喝粥邊佯裝淡定地岔開話題:“這邊的工作怎麼樣了,還需要待多久?”
“已經安排好了,原本打算今晚飛國和你匯合,沒想到寶貝過來了,很驚喜。”
商辰禹親親角,“你先吃,我去煎兩塊牛排。”
他將人兒從上抱下來放在沙發裡,剛站起來,眼前驀然一陣發黑,晃了晃。
“辰禹!!”
南梔丟下碗,慌地扶住他。
“沒事。”
商辰禹就著胳膊的力道重新站穩,不著痕跡地抹去額頭滲出的虛汗,故作輕鬆地說:
“方才太過賣力,現在需要補充點能。”
南梔又是心疼又是惱怒,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嗔怪了句:
“讓你逞能,好好坐著喝粥,我去煎。”
“不用,油煙傷面板,洗手傷手,你以後都不需要做這些。”
商辰禹寵溺地發頂,強撐著走進廚房。
紅海岸上的煙火還在綻放。
兩人吃過飯,相互依偎著靠在床頭,房間昏暗,月拉長窗戶的影子。
南梔給他掖了掖被子,很小聲地喚他名字:“商辰禹……”
“嗯?”
男人逆著,夜掩去他臉上的蒼白,到額上輕輕印了下,“bb,怎麼了?”
“胃疼了多久了?”
“沒多久,不嚴重的,別擔心。” 商辰上的脖頸,閉上眼緩緩道,“好不容易讓你答應做我朋友,當然得注意。”
南梔不放心,黑暗中一手環著他健瘦的腰,另一隻手上他胃部輕著:
“三餐有按時吃嗎?”
孩蔥白的指尖帶著微微涼意,一下一下在面板遊走,若有似無的香風漫過鼻腔。
商辰禹用極大的意志力忍耐了半瞬,倏地一個翻將到下,抓住的手,吐息灼人:
“別。”
“乖寶,你要知道,我對你永遠沒有抵抗力。”
……
羊城的夜晚同樣悶熱。
周季禮打著酒嗝,東搖西晃地推開臥室的門。
聽到靜,白清歡從床上醒來,摁亮檯燈,瞇著眼朦朦朧朧地看他:
“怎麼喝這麼多?”
“不應酬片子怎麼上映!不喝酒那幫老東西怎麼可能鬆口!再拖下去,我TM得損失多錢。”
周季禮暴躁地踢掉皮鞋,扯掉領帶,跌跌撞撞走向床邊,
“他們到底收了商家多錢,一個一個都想弄死我,都想弄死我……”
白清歡怕他摔倒,趕忙爬起來扶住他胳膊,“喝這麼多,先扶你去洗漱好不好?”
周季禮沒說話,暴地撕開上本就什麼也遮不住的睡,將人狠狠在旁邊的梳妝檯上。
瓶瓶罐罐一片東倒西歪,白清歡無意中到一縷,頓時嚇得臉慘白。
掙扎著用力推開他:
“不行的……季禮……季禮,不行!”
周季禮毫不理會,掐住脖子,嗤笑一聲不耐煩道:
“白老師,你不就號這口嗎?裝什麼,嗯?”
白清歡嚇得哭了,披頭散髮地從梳妝檯上跳下來,也顧不得再等什麼良辰吉日相告了,紅著眼推搡他一把:
“你醒醒!我懷了你的孩子,再弄就保不住了!”
一瞬間,空氣猶如凝滯一般。
周季禮睜開酒醉的眼,呆愣在原地。
“你說什麼?”
他眸底掀起一片紅霧,彷彿地獄中的惡魔般揪住白清歡頭髮迫使面向自已,聲音冰冷至極: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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