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磊乘電梯上了周氏頂層。

總裁辦的人告訴他周越添在忙，正在和人談事，讓他先在外面等等。

他就只能揣著剛得到的訊息在外面等。

等著等著，程磊就等不住了。

他出手機，想找個人問問，但一番列表就發現，他們這一圈兒人，和樓阮關係最好的還是周越添。

周越添都不知道，他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問這些人是問不出什麼的。

程磊翻到了樓阮的微信，他點進樓阮的朋友圈，裡面還是空的一條直線，什麼也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刪了。

程磊坐在頂樓的茶幾邊上，幾乎是抱著會看到紅嘆號的心態，發了條訊息給樓阮：

【聽說你結婚了？】

咦，發出去了？

程磊有些驚奇地看著那條發出去了的訊息，只是遮蔽，沒刪。

不過樓阮還沒回復。

程磊耐心地坐在那裡等，等周越添辦公室的人出來，也等樓阮回覆訊息。

-

黑的庫裡南在一座中式宅院門前停下。

樓阮見他停了下來，手解開了安全帶。

謝宴禮偏頭看了一眼，“到了，先進去看看。”

“這是老爺子以前找人修的，修好以後就沒住過。”

樓阮開啟車門，謝宴禮也下了車。

他從後繞過來，站在門前的碼鎖前輸了一串數字，門鎖滴了一聲，開了。

“這裡有人定期打掃，這個時候茉莉應該開了……”

謝宴禮一邊說一邊開啟了古樸的宅院大門，樓阮進去，眼便是小石子了盡頭的垂茉莉。

它們開在巨大的菩提樹影下，斑駁的影落在上，花序下垂，葉片狹長。

“好漂亮。”樓阮看著它們，忍不住開口道。

謝宴禮笑了一下，提醒道，“門檻。”

樓阮“嗯”了聲，過了門檻，踏進了院子。

不比謝家老宅古樸大氣的風格，這間宅院是偏向蘇州園林的設計。

轉頭便是圓拱形的門，有紅的山茶落下來，爭先恐後地開在枝頭，白牆清風，花影婆娑。

樓阮跟著謝宴禮往前走，看到了庭院的池沼，清澈的池水中有樓阮不知道品種的各魚類遊。

池沼引用活水，流水潺潺。有垂茉莉的花瓣落在水面上，白的花瓣，綠的水，紅的魚，閒適而靜謐。

“去上面看看？”謝宴禮回過頭看。

樓阮站在水邊，纖細的倒影映在水面上，輕輕掠過髮，點了點頭。

和謝宴禮並肩走上臺階，好奇道，“這個宅子好像比老宅大一些，也好一些，爺爺怎麼不住到這邊來。”

實在不是好奇心太重。

是兩個宅子對比巨大。

謝家老宅絕對是見過的最樸素的豪門老宅。

謝宴禮推開門，微微笑了一下，“這個宅子是生病那年買下來的，很喜歡這裡的，爺爺就找了人重金打造，還找人種了最喜歡的紅山茶和垂茉莉。”

“宅子建好以後，就走了。”

“這宅子就一直空著了。”

樓阮低低“啊”了聲，跟在謝宴禮側，小聲道，“那這裡我們怎麼好住……”

謝宴禮走在旁，轉頭看。

抬著眼睛，細細的眉輕輕蹙著，一張白皙的小臉變得皺的。

他是想抬手平的，但想到他們似乎沒到那個關係，就放棄了。

“他開口了，”謝宴禮微微抬起頭道，“我們就看看，住不住看你的意思。”

樓阮連忙道：“不行不行，我們不能住這兒，這宅子對爺爺來說這麼有意義，我們不能住。”

謝宴禮笑了一下，“他要是知道你聽了這些不住這兒了，回去非得打死我。”

樓阮歪頭看他，“爺爺不會打人的吧。”

“怎麼不會，”謝宴禮隨手推開一扇門，“我以前沒捱打。”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裡面，簡單地介紹道，“以前是建築設計師，這間屋子當初本來是要給做工作室的。”

樓阮跟著他走，看到了巨大的沉木書桌和各類書籍。

一本已經泛黃的《西方建築史》安安靜靜地躺在手邊。

上面沒有灰塵，是有人定期打掃過的。

樓阮站在那本書前，輕輕掀開了書頁。

扉頁寫著清秀的小篆：

【華清大學建築系

顧凝婉 】

很的名字，字寫得也很漂亮。

謝宴禮垂著眼睛看過來，角勾笑，嗓音雅緻聽，“知道老爺子為什麼喜歡你了吧？”

樓阮轉頭看他。

謝宴禮微微歪頭，漆黑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開玩笑般地輕笑道：“你是他夫人的師妹呢。”

-

樓阮和謝宴禮跑了好幾地方，看了好幾個房子，眼睛都快看花了。

除了對爺爺有特殊意義的那間，他們每一套都認真考慮了。

每一套都有每一套的優點，都是好房子，本選不出來。

最後還是謝宴禮拍板，選擇了臨江的一套別墅。

前面是江，後的鵝山公園，稍微偏遠一些，但勝在環境優。

而且樓阮也不打算去工作了，打算在家畫畫，那一套房子很適合創作。

定好房子後，謝宴禮就找來了設計師。

樓阮坐在設計師面前，輕聲細語地說著需求和想要的風格。

謝宴禮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出去打了個電話。

等他回來的時候，樓阮已經和設計師討論完了。

見他走進來，兩個人一起問他的意思。

“我的都講完了，你和設計師說你的想法吧，有什麼不喜歡的我們再討論。”樓阮抬著頭看他，白淨的臉微微抬著，目清澈而乾淨，像只漂亮乖巧的貓。

有那麼一瞬間，謝宴禮想手的臉。

坐在樓阮對面的設計師也放下了茶杯，看向了謝宴禮，“謝先生，這是我們目前的議案，您看看。”

說著，他把一份檔案推到了謝宴禮面前。

謝宴禮在樓阮邊坐下來，看都沒看一眼那份議案，他勾起角微微一笑，“不用看了，全聽我太太的。”

樓阮和設計師一起看向他。

設計師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羨慕，“兩位真好。”

謝宴禮笑了一下，歪頭看向樓阮，完的廓彷彿被鍍上了一層，格外溫和勾，“看你好像很喜歡楓和苑的垂茉莉和山茶，我讓人送了些過來種在後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