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心里那架天秤傾斜之后,沒再過別的心思,只想盡快結束,再徹底跟黎家斬斷關系。
現在明白了心意,姜疏寧也知道不該瞞。
于是打算等一切終止向傅西庭坦白。
傅西庭生日就在元旦后沒幾天,等到年底他拿下工程,姜疏寧還想讓再他高興一下。
送他一個朋友。
想看他出合照里意氣風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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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醫院,姜曼枝已經被從手室轉病房,姜疏寧去看的時候,麻藥還沒過,人還睡著。
隔著門看了兩眼,姜疏寧去到醫生辦公室,了解清楚況,得知人是從半米高的臺子摔下,導致髕骨骨折。
因為骨折移位嚴重,做完手,還得多觀察一段時間。姜疏寧道了謝,起回到病房。
推門進去時,姜曼枝已經醒來了。
四目相對。
姜曼枝眼中凝聚出驚喜,下意識撐床要起,了兩下才意識到剛做完手。笑了笑:“昭昭來啦。”
姜疏寧移開眼:“怎麼突然摔了。”
時隔多年,母倆再次相見,誰也沒想到會是在這里。
姜曼枝擺擺手:“今天去廟里上香,往下走沒留神,腳下踩空給摔了。我年齡大了,摔一下是會嚴重些。”
姜疏寧:“有人照顧嗎?”
姜曼枝搖頭:“你今天還……”
“我有事。”姜疏寧拒絕得太快,抿了下,“你要沒人照顧,我給你找個護工來。”
聞言,姜曼枝的眼眶變紅:“你還是不肯原諒媽媽。”
“……”
眼前這幅容貌,姜疏寧除卻眼睛以外幾乎傳了□□。盯著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哭的梨花帶雨,姜疏寧習以為常的同時,甚至到幾煩躁。
小時候這樣,長大后亦是。
姜疏寧不太明白,為什麼能有人弱這樣,究竟是因為被人呵護的太好,還是因為嘗到甜頭刻意如此。
可比起姜疏寧,姜曼枝也的確命好。
年時被父母丟棄在街頭,剛燒完香下山的黎應榕母親將帶回家,寄養在膝下。雖說寄人籬下,但從小就食無憂,養的子天真爛漫,輕而易舉就被黎應榕騙到手。
剛剛年,兩人私下往的事被發現,黎父趕走了姜曼枝。
而自那之后,黎應榕對姜曼枝便開始了長達五年的圈養。直到二十三歲那年,黎禾地產與瑞華百貨徐家聯姻,次年黎明朗誕生。
又過了兩年,夫妻倆再得徐幸予。
姜曼枝終于被拋棄。
或許上天始終眷顧姜曼枝。
要不怎麼說命好呢,與黎應榕分開沒多久,姜曼枝就遇見了前夫喻溓。
想到這個人,姜疏寧驟然回神。
兩個模樣相差無幾的人。
因為選擇不同,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姜疏寧從未怨過什麼,只是這一刻被姜曼枝哭的心煩,目復雜地看向姜曼枝:“你為什麼總在哭呢?”
“……”
姜曼枝抬起臉,眼淚順著睫落。
如果喻溓還活著,看見這副模樣大概又會心疼。
姜疏寧到邊的話忍了又忍,仍是控制不住道:“難道你還沒發現嗎?你哭哭啼啼對我沒有作用,一直以來,會心疼你的人只有我爸。”
“……”姜曼枝的噎聲立時停住。
姜疏寧:“所以求你,別再用這副全天下都虧欠你的表來看我,我真的沒辦法不想起我爸。”
在病房里待到六點十分。
戚靈在樓下等,姜疏寧沒再多待,轉要走,忽然被姜曼枝喊住:“你小心徐幸予。”
“……”
聞聲,姜疏寧緩慢轉頭:“你跟見面了?”
“……”姜曼枝吞吞吐吐,艱承認,“其實今天我們在廟里遇見了,推了我一把。”
“你們是不是都有病。”姜疏寧氣極反笑,“推來推去沒完沒了了?我看趕打包去治治腦子吧。”
撂下這話,姜疏寧大步出了病房。
之前與姜曼枝不再見面的那段時間,姜疏寧雖然過得辛苦,可每天都很充實,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彎彎繞繞。
與同學的關系不算多好,但也并不差。
可自從攪進這攤渾水,姜疏寧發現總是遇見弱智。
走到電梯門口,看著緩慢攀爬的數字,姜疏寧側,看見了另一邊開著門的安全通道。
快步下樓,一直到最底層才發現出錯了口。
玻璃門外是醫院的后花園。
姜疏寧煩躁輕嘖,提步繞了一個大圈,順著石子路走到假山后方。有人說再往前走點兒,能看見路出去。
然而走到一半,撞見了兩個人。
徐幸予跟黎應榕現任妻子。
這兩人按理并不認識。
可此時姜疏寧的火已經躥上后腦勺,滿腦子都是“我今天出門怎麼不看看黃歷”的念頭。
對聽黎家事并不興趣,正要提步,不料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鬼使神差的,姜疏寧轉頭去。
周遭清靜,那兩人只有背影,也并未懷疑有人聽。
徐幸予坐在椅上,看不清臉:“……我剛去病房門前看了一眼,姜疏寧在里面。”
“說到……”黎夫人頓了頓,“前段時間你爸爸帶我過來復查,見了之前那個婦科醫生,不是說人已經外派了嗎?怎麼還在這邊。哪天要是說了,我那胎是畸形胎的事實可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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