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直到半月后的某天下午。
姜疏寧準備去上課,那生一如既往地坐著椅,目黏膩地看著,眼神凜人又瘋批。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姜疏寧習慣頷首,可走了沒兩步,后就響起椅滾的聲音。而后回頭,一杯刺骨的冰水迎面潑來。
校門口人不多,只有公站牌下站了幾個學生。
他們各自玩著手機,聽見靜,好奇地扭頭看一眼,又收回目低垂下頭。
寒意侵襲,姜疏寧忍不住倒冷氣。
后退一步,掉眼皮上滴滴答答的水珠,皺著眉去拍防水外套,語氣不善:“你哪位?”
“徐幸予。”歪頭,“聽過這個名字嗎?”
其實那一瞬間,姜疏寧立馬想到的是黎應榕。
可因為姓氏沒能對上,很快打消了念頭。然而沒想到,接下來徐幸予說的話,比冰水還要可怕。
“十月那場連環車禍,你知道嗎?”
徐幸予角輕抬,薄薄的眼皮繃地掀起,開門見山道,“那輛白寶馬,是我媽媽的車。”
姜疏寧莫名:“跟我有關系嗎?”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像是激怒了對方,驟然拔高聲音:“你說跟你有關系嗎!雁寧路北苑小區三棟1402,這個地址你應該并不陌生吧?姜、曼、枝!”
徐幸予的聲調起伏不平。
到最后三個字,幾乎泣般咬牙切齒。
喊聲吸引了站牌下的學生,公車穩穩停下,拉走了那幾個頻頻張的人。
姜疏寧嚨一哽,渾猝然變麻。
忍不住睜大眼睛,試圖將眼前那陣眩暈抹去,停頓片刻,才一字一句地問:“你媽媽……”
“死了。”
輕飄飄的兩個字,毫不留地抹滅一條生命。
心口仿若被重重砸了一拳,姜疏寧翕,僵地看向徐幸予。想要說些什麼,卻啞口無聲。
而后徐幸予瘋了一般大笑起來,雙目赤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低聲喃喃:“聽說他們那天,剛進門就親在了一起,后來窗簾被合攏,一直到車禍都沒停止。”
“……”
“我知道這些都不怪你,可是、可是……”
之后徐幸予說的話,姜疏寧都聽不清楚了。
只記得從第一句開始,耳轟鳴,聽見了電流滋滋聲,眼前閃過的,全部都是很久前的那些畫面。
惡心翻騰倒海,直到回了宿舍,姜疏寧才干嘔出來。
病了好幾天,等到痊愈,姜疏寧特意去探尋那場車禍最后的結果。自那時起,徐幸予便再沒出現過。
而兩人再見,已是臨近姜疏寧畢業。
……
傅西庭的掌心輕輕后背。
姜疏寧始終沒有回頭,視線盯著虛空,一眨也不眨地,將整個過去掩蓋了姓名敘述出來。
“是很荒謬吧。”姜疏寧的聲音沙啞,“聽說那時候剛被選上舞蹈演員,排練了將近半年,只為了十二月的演出。如果我是,我可能會比還要恨。”
傅西庭眼底緒涌,面上難得流緒:“你不會是。”
姜疏寧沒有說話。
“你善良、勇敢,永遠揣著赤子之心。”傅西庭啞聲夸贊,“你是這個上最棒的小姑娘。”
嚨吞咽,姜疏寧抿了。
心頭濃郁的熱流淌過,過去的那些傷害,似乎在這一刻撕開傷口而疼痛,卻也因為喜歡的人一句話,逐漸愈合。
傅西庭未察覺,抬手輕蹭過后頸:“睡著了嗎?”
“沒有。”
姜疏寧重新轉回頭,將臉埋進他頸窩里,聲音又細又小地說了句:“謝謝你。”
“……”傅西庭莞爾,沒再說話。
他出神地看著電視屏幕。
時間不早了,電視節目從財經新聞變一檔連續劇,不知道傅西庭什麼時候關掉了聲音。
演員們無聲流,在出演默劇。
畫面一轉,變了他設想中的場景。
傅西庭知道姜疏寧過去或許過得辛苦,可從未想過,原來上天在沒有優待自己的同時,也不停折磨著他的寶貝。
憐惜與無力涌上心頭,姜疏寧始終偏過腦袋,不愿讓他看出緒。傅西庭也縱著,看上去不聲,卻忍得舌尖發麻。
手掌住姜疏寧的脊背,偏頭很輕地吻了吻的臉頰。
姜疏寧緩慢閉上眼,因為勇敢向前邁進一步,而覺到此時與傅西庭的關系倏然拉近。
雖然艱難,可仍在向好發展。
而未曾提起的畢業那年的十月。
在姜疏寧預推免復試結束,接錄取通知的前一天,徐幸予抗抑郁功,回國第一時間找到了。
并且帶來了一個,姜疏寧此生都無法原諒的事。
原來從年起開始學的琵琶,只不過是姜曼枝用來挽回黎應榕的方式,甚至連學校、專業老師,以及師從的琵琶協會副會長柳逸琳教授,都是被黎應榕安排好的路。
的所有努力,全部變因為擁有黎家這塊墊腳石。
姜疏寧不甘亦不服,十九歲的年紀明又張揚,還擁有藝家得天獨厚的傲氣。于是拒絕了深造,數十年的琵琶功底徹底為.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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