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為了各自的利益

這些人，很快被帶到了縣衙。

十幾個材壯實的人跪在那里，視覺上帶來的沖擊力極大，王大夫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似乎有點害怕他們。

其中一個注意到部流的趴在那里的王姑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目眥裂的怒吼道：“賤人，你害我們！”

王姑娘這會卻不怕他們，小聲呼氣，在不牽到傷口的前提下仰著頭仔細打量他們。半響，指著其中一人道：“縣令大人，就是這個人聯系的小。”

捕快們跟著看過去，巧了，這人正是被聞了件的味道后的狗熱撲倒的那個。

他看上去沒有同伴那麼激，反而對上首的縣令道：“小民見過縣令大人，敢問縣令大人命捕快們將我等帶來所為何事？”

縣令深深的看他一眼，又瞥向坐在一旁記錄證詞的一位吏。

那位吏收到暗示后當即站起來，將王姑娘之前的證詞重復了一遍。

那個壯漢聽罷后微微一笑，斬釘截鐵的說：“小民不認！”仰著頭，特別理直氣壯的樣子。

縣令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恨得，手也有些蠢蠢的向了桌子上的木筒，那人見了也不怕，只道：“縣令大人，您這是打算，屈打招嗎？”

封寒笙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一點，出聲提醒，“縣令，麻煩你命人找出他們的戶籍，一一對照。”

“本懷疑，他們是芠州遭災后，前來咱們松州避難的災民。”

縣令也反應過來了，不再理堂下之人的挑釁，連忙招手來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匆匆寫下一張紙條讓他調戶籍資料去。

那壯漢適時低頭，將自己控制不住驟變的臉藏在影中。

知道這些人很可能是災民后，王姑娘終于知道害怕了，小心的挪著子往自己的叔父那里靠了靠，對上那些壯漢們憤怒的目后也不再敢挑釁的看回去了，而是默默的低下頭，小自己的存在。

松縣的縣令在縣衙的吏中很有威，再加上此事牽扯到了節度使大人，不多時，那位幕僚就拿著厚厚的一本書籍回來了。

縣令認真翻看，再對照從這些人的屋子里搜出來的戶籍文書，臉越來越難看。

半響，他將戶籍資料遞給封寒笙，并對著他請罪，“大人，這些人的戶籍文書是假的。下有錯，沒能及時發現這些人的戶籍造假，并讓他們蒙混進來害人，請大人責罰。”

封寒笙垂眸，“文書造的如此真，你一時沒發現也有可原。”

這時，堂下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暴起發難，捕快們一時沒反應過來，竟是沒能及時攔住，讓其中幾個飛快的逃走了。

守在外面的護衛們要攔，卻發現這些人力道極大，下手也特別狠，專門往人最脆弱、最容易傷的地方攻去，一出手便瞄準要害的位置，極為狠辣。

反應快的幾個逃走了，被攔住的這些依舊留在縣衙大堂，齊刷刷的從懷里掏出一枚藥丸，迅速咽下。

一個錯眼的功夫，了這樣的局面。縣令氣急，一木筒的簽子被他給扔了下去，“打，給本打！”

這些人皮糙厚，本不像是王姑娘那樣被打了幾下就承不住，什麼都招了。往日，他們還沒離太傅手下的時候，若是任務沒有完，懲罰可比現在嚴重多了，他們也都慣了。

連續二十板子下去，都滲出來了，也不見這些人呼痛，便是悶哼聲都沒有，縣令撬不開這些人的，無奈之下只能先讓人將他們收監。

……

另一邊，皇帝批閱奏折和議事的大殿中，穿著龍袍的新帝正與輔國公正就著松州節度使遞上的折子談論。

他看過封寒笙的奏折，又連夜查找完資料之后，對封寒笙提議的拓寬河道等舉措很是看好，認為這是一件雖然耗時較長，但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是，朝臣們跟他的意見完全相佐，大多并不支持這件事，他一個剛剛登基的新帝，還真沒辦法力排眾議同意下來。

其實，他也想的明白。現如今天災頻頻，只說這一年的景，就有北方的雪災，南方的水災，這還是比較嚴重的天災，那些個只涉及一兩個縣的旱災、水災，滾石等災害，還并不算在呢。

遇上這些天災，朝廷就必須開國庫以救援。

國庫吃，能干的事就了，這些個大臣背后大多有自己的黨派，他們自然更愿意將有限的資源分給自己同黨派的人，讓他們立功升，為自己增加籌碼，而封寒笙一個向來不參與黨派之爭的人，朝中沒有人幫他爭取這些，自然也不會被這些大臣們看在眼里。

正二品的職看著是很威風，實際上也很歷害不錯，但是這些大臣們，誰還不是個有一品或者二品職的重臣了？

輔國公現在要依靠這位還年的皇帝外甥在朝中站穩腳跟，對他的想法、喜好，自然也曾用心研究過。

只聽他說上幾句，輔國公已經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便道：“臣也看到松州節度使的提議，若是能建，那當真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利國利民之事。”

“待明日早朝，臣便上奏一封折子。”

新帝滿意的點頭，投桃報李的說：“近來朕忙于國事，未能陪母后一起用膳，難得舅舅進宮，又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舅舅今日便陪陪母后吧。”

輔國公立刻笑了，“宮中的魚膾那一個絕，臣今日便去太后宮中討一口吃的了。”

新帝正要繼續與輔國公寒暄幾句，眼角余卻瞄到了不斷對他揮手的大太監。因為角度的問題，新帝能看清自己邊大太監面上的焦急之，而輔國公卻對此一無所知。

新帝沉了片刻，出聲道：“那朕就不留舅舅你了。前些日子徽州上進了上好的徽墨，稍后讓侍們給舅舅送去一些。”

輔國公樂呵呵的道謝，樂呵呵的離開，人剛出大殿，大太監便閃竄了進來，忙不迭地道：“啟稟陛下，北部邊境的況，不好了！”

新帝不解，猜測道：“可是叛的人數增加了？”

大太監搖頭，“不是民變，是、兵變！”說到后頭三個字的時候，他語調艱，干的。

新帝愣住，表瞬間嚴肅起來，“從何得知的？”

大太監奉上一封書信，“姬將軍邊的親兵，快馬加鞭剛剛送到京都的。”

之前，姬三公子和淮郡王離開的時候，新帝留了個心眼，給姬三公子了一個能直接聯絡到他的通道。這本是用來防著淮郡王的，卻沒想到能用在這上頭。

新帝連忙拆了書信認真查看，半響后，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一拍桌子，“怎會如此？”

這書信是封了蠟給新帝的，大太監并沒有拆開看，這會見新帝反應這樣大，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新帝的邊現在沒什麼可用的人，這位大太監因為自小陪伴他，并且進退有度的緣故很得他信任，他也就沒太多顧忌的低聲道：“那些干吃飯不辦事的飯桶，去搶功勞也就算了，竟然來一氣，生生讓好好的邊境兵變了。”

“克扣將士的恤金，為難家人在戰場上戰死的家屬，迫他們多繳納稅糧……一個個能干的很，只恨不得把朕的江山都給玩沒了才罷休。”

“最可恨的是，邊境已經了這個樣子，他們竟然也敢膽大包天的瞞報過去。”

狠狠一拍桌子，桌子上的奏折、筆筒等都跟著晃了晃，“真是，哪里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新帝說是這麼說，心里卻明白，這些人的膽子可不就是那些在朝堂上給他們撐腰的重臣們給的嘛？

要說這才登基了半年多，新帝跟這些重臣們的矛盾幾乎已經不可調和了。

一方想要快些掌權，能為百姓們做些實事。一方想要趁著新帝年的時候自家多掌握些權柄，將能攬功勞，能貪污銀子的事瘋狂往自己攬。

朝堂上看著一片和氣，私下里的鋒芒都已經出來了。

大太監心疼的看著新帝拍紅、充的手，快速翻出藥給他上藥，頗為心疼的說：“事既然已經了這樣，陛下您干著急也來不及了。您的手傷這樣，接下來一兩天您都不能拿筆了，何苦的呢！”

新帝任他給包扎，心里暗道：還好當初派了淮郡王和姬三公子同時前往邊境，不然的話，只怕邊境徹底了，他都不知道因為什麼。

想到這，他沉下臉來，“北部邊境的資不能再拖下去了，那些個大臣們，他們未必不知道邊境的況，卻敢在這個時候繼續拖延、扯皮，一個個的倒是不怕國破家亡！”

這話嚴重了，大太監立刻低下頭專心理他的傷，不敢搭話。

思考了許久，新帝低聲道：“稍后，你去將太子太傅高大人，兵部尚書，戶部尚書三位重臣請來，朕有事與他們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