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問關於走私的事兒。

    “七哥，如果不走空路，那你們往國外出東西走的是旱路還是水路？”

    他開著車，隨口道：“這個要看況，隻要不從天津走，別的地方應該都差不多。”

    “為什麽不能從天津走？”

    他苦笑：“天津海關牛比啊，國每年查到的文走私案天津就占了六以上，我們以前不信邪，用了很多辦法想混過關，結果被收拾的頭破流，損失慘重啊。”

    他又道：“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天津海關那裏有個專門的文稽查小組，這小組大概七八個人，個個是人才，不管我們用的辦法是移花接木，還是新瓶裝老酒，他們總能一眼識破，而且對各類文的估價，鑒定，斷代，都屬於是高手級別，所以我得提醒兄弟你，最近幾年出貨盡量別走天津，要不然一旦被那些人搞了定向追贓，那你們會很麻煩的。”

    看我張，他馬上笑道：“也不用過於擔心，他們主要針對文走私和水下文盜挖這兩塊兒，你們北派的關注點不在這上頭，想來應該不會和他們有集。”

    “不行，有點兒困了，明仔換你來開，我得稍微瞇會兒。”

    ...

    開了一天一夜，貨車於第二天夜裏十點多平安到了北京，找了個停車場讓他們等著，隨即我火急火燎去了小影住的地方，剛剛黑胖子和我通了電話，小影沒出事兒。

    可能是生了小孩兒的原因，小影變化很大，材潤了些，看著更有人味兒了，見麵那一刻，害怕的不敢和我對視。

    黑胖子還是當初在南平時的老樣子，他在旁道：“昨晚還好我過來的及時，小影連農藥都買好了。”

    小影麵容憔悴，臉煞白，眼中滿布，咬著下道：“峰哥，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我沒能把東西看好，就算你能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亮子沾上賭博也和我有關，是我平常太縱容他了。”

    小影紅著眼，用力吸了下鼻子： “峰哥，我的那點錢本不足以賠你那些寶貝，亮子把東西抵押出去了，他現在甚至還想著能翻本贏回來，這事兒你不要怪胖哥，是我故意瞞了他，這兩年他幫了我們很多忙，我想著他遲早會走，所以往常防著胖哥接生意上的事。”

    黑胖子在旁歎了聲，沒說話。

    我知道小影平常防著黑胖子也是在為我著想，可能在想來，我和亮子是一個村兒的表兄弟關係，黑胖子始終是外人。

    我看著問： “如果我不讓胖子過來，你打算喝藥了？”

    小影點頭，眼神中帶了兩分決絕。

    我又問：“鑰匙一直在你手裏，亮子是怎麽瞞著你進倉庫的？”

    “他乘我睡著後配了把鑰匙。”

    “那他抵押出去多東西，你統計了沒有？”

    “一共了三十四件，我清點了很多遍，列了清單。”

    小影說完遞給我一張紙，我看過後覺自己都高了。

    全是好東西，一些見的青銅，戰國金，遼金玉那些就不說了，他媽的，我最喜歡的那個孤品龍頭紫金葫蘆也沒了！

    這幾十件東西的價值加起來肯定要過千萬了，我黑著臉問：“他抵了多錢的賭賬？”

    小影了眼淚道：“抵了不到兩百萬。”

    “他人在哪兒？跑了？”

    黑胖子馬上道：“沒跑！小影和亮子分居一個多月了，亮子在華威賓館住，我剛從那裏回來，他喝的醉醺醺的！”

    我點頭，起看了看床上正在睡的小家夥，這麽久沒見，眉眼兒全長開了。

    “小影，這孩子鼻子長的很像你。”

    “峰....峰哥，亮子他闖下這麽大的禍，你....你難道不生氣嗎。”

    我回頭道： “我現在生氣沒用，於事無補，改變不了結果，我生氣隻會徒增你的心理力。”

    床頭櫃上放著香蕉，我剝皮咬了一口，指著單子說：“這上頭大部分東西都不屬於我個人，屬於我們團隊，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些東西的去向，能追回來幾件是幾件，盡量減損失。”

    “雲峰兄弟，恕我直言，這些想追回來怕是很難，我聽小影說，亮子他當時和人簽了抵押合同。”

    我冷聲道：“狗屁，東西的主人是我，我不懂法，我現在宣布合同作廢，他們要是敢不還，我就搞死他們。”

    黑胖子搖頭：“咱們不懂法，人家說不定更不懂法，這事兒又不能報警，我看希不大，一個鬧不好咱們可能挨頓打。”

    “他們人很多？”

    “這我不清楚，得問亮子，他打牌輸這麽慘，我覺可能是到了藍道上的人。”

    我開門出去了支煙，思考過後我先跟把頭打了電話，匯報了這邊兒的最新況進展，隨後我又打給了一個人。

    “喂？小五哥，是我啊，雲峰。”

    “是這樣的，我這邊兒讓人打了，需要些人手來找回場子，你幫我找些能打的兄弟來，我食宿路費全包，完事兒在給每個兄弟包個三千塊的紅包意思意思。”

    “哎呀....這種小事兒別跟田哥說了，要不然他肯定要罵我，你就當幫兄弟個忙，兄弟改天過去了一定請你洗腳吃飯一條龍。”

    “嗬嗬，行，那謝了小五哥，先給我來五十個人，你讓他們都聽我指揮就行了。”

    請了外援後，我直接讓黑胖子領著我去華威賓館。

    我此刻很清楚，大家都是在不同的道兒上混的，平常你不招你，我不惹你，但你要是惹了我，那咱們就要誰的拳頭更了。

    我平常和藍道千門的人沒有集，但我本不懼對方，因為我背後靠山無數。

    如果對方要拚人，那在整個北方沒人拚的過田三久。

    如果對方要拚關係，我甚至可以通過長春會的關係聯係上千門門主，所以我昨天才敢在把頭麵前說能把東西追回來。

    在有，這裏是北京，別忘了三環邊兒上的木偶劇院就矗在那裏，我還是七級庫丁。

    這就是我的底氣，對方敢在這裏黑我的貨，那八是活夠了。